上一回說到我被阿秀的鬼魂拉向冰牆之中,我驚吓之餘,趕緊向寬子求救。
寬子聽到我的喊聲,探出頭來一看,叫了一聲“****!”就從三層上面一躍而下,一邊向我跑來,一邊拿出鏟子。
很快,寬子就來到了我的身前,他揚起鏟子,向阿秀的手臂上砸去。隻聽“哐當”一聲,我隻覺得阿秀的手瞬間就松開了。
我回過頭來一看,隻見阿秀手臂已經被寬子砸斷。奇怪的是她的手好像就是用冰塊來做成的一樣,竟然被寬子一鏟子砸碎,一塊塊的掉落在地上。
我在看冰牆裏面的阿秀,隻見她臉露微笑,眼中流下淚水,在揮手向我們道别。
我見了說道:“阿秀太可憐了。”
寬子也是熱淚盈眶的說道:“總有一天,老子會回來把這座破塔砸了,救她出去。”
眼見阿秀離我們越來越遠,她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最後終于消失在了那面冰牆之中。
我和寬子趕緊拿起三娘的遺骸,回到了第三層。
沒想到我們剛一上去,就發現,第三層的牆壁上突然都着火了,到處都有火苗從牆上冒出來。有幾束還在空中不停的飄來飄去。這種火苗和我們平常見的不太一樣,它的顔色是綠色的。
寬子見了說道:“我靠,這麽多鬼火?我們難道進了鬼窩不成!”
鐵英這時候已經收拾好裝備,說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和寬子聽了,趕緊過去,把自己的背包都拿上。
我們三人趕緊向樓梯跑去。
沒想到還沒跑到樓梯口,突然隻聽從樓梯處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我們三人看過去時,隻見一隊火人,正邁着整齊的步伐,向我們走來。
我們三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們已經站在樓梯之前,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寬子見了說道:“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我說道:“我看他們這意思,咱們要上到第四層,隻怕有點懸。”
就在這時候,隻見從這些火人的身後,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人身材矮小,腦袋卻大得很,頭頂上寸草不生,一身土匪的打扮,腰間紮着兩把手槍。
那人繞着我們轉了一間,說道:“等了幾十年,可總算是等到你們了!弟兄們,你們說我們該什麽處置他們啊!”
那一群火人紛紛喊了起來:“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鐵英聽了說道:“且慢,前輩,我們和你無冤無仇,卻知爲何前輩一出來就要燒死我們。”
那光頭聽了說道:“無冤無仇!梁追月和潘師爺這兩個人你們總該認識吧!”
我們三人一聽,他這麽一問還真把我們給問住了。
梁追月、潘師爺三人我們當然都是知道的。但是你要問我們和他們的關系,這還真不好說。雖然之前我們分析,這兩人很可能就是寬子和我的爺爺。但是一直沒有明顯的證據來佐證。
目前我們爲一确定的是,這兩人是鐵三爺很好的朋友。而鐵三爺是鐵英的爺爺。我們和鐵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們還算是認識梁追月和潘師爺的。
我們三人聽了都點了點頭。
那光頭見我們點頭,就興奮的說道:“那這事就好辦了!娘的,我和弟兄們可被這兩個孫子給害慘了。”
寬子聽了怒道:“嘴巴放幹淨點,說誰是孫子呢?”
那個光頭聽了,瞬間就飛到寬子的面前,說道:“你這小子還嘴硬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燒了你,讓你也嘗嘗這妖火的厲害。”
我見了趕緊過去說道:“前輩不用生氣,他也就随口說說!”
那光頭聽了說道:“不要叫我前輩,叫我大王!我死之前,兄弟們都這麽叫我的!”
我心中聽了不由得覺得好笑,沒想到這人死後做了鬼,竟然這麽搞笑。可想而知,他生前是什麽樣子了。
這時候隻聽鐵英說道:“大王,你說是梁追月和潘師爺兩人害了你們,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那光頭聽了說道:“一提起這事,我就生氣!他娘的真恨不得把這兩個家夥放在火裏慢慢的烤死,然後把他們的心肝脾胃腎肺都吃個清光。”
1949年初,國共内戰接近尾聲。***軍隊中能逃出去的都逃了出去,逃不出去很多人也都解甲歸田。隻有GX一帶,仍活躍着不少的土匪和***的殘軍敗将,依托十萬大山中複雜地勢,頑抗到底。其間土匪們四處下山掠奪,所獲頗豐,有的甚至短暫的占領了縣城。
但是好景不長。1950年末,此時解放軍在全國的勝利大局已定,對付完了正規軍,解放軍便開始着手清剿各地殘留的土匪武裝。十萬大山中的土匪們日子因此也越來越不好過,那些土匪大佬也知道,他們此時無異于螳臂擋車,失敗是遲早的事。
此時便有一個山頭的老大站了出來,把其餘山頭上的大佬們都約了出來開了個形勢分析研讨會。會上這個老大對其他的大佬說,咱們眼看着也快要玩完了。我們這些年打拼下來,每人手頭上都有着不少的金銀珠寶,現在我們想帶下山,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是留着讓别人到時候來撿個現成的便宜,大家也都心有不甘。我這邊就有個主意,不如大家将這些财寶找個地方一起藏起來,等它個十年八年風聲過去之後,咱們到時候再一起上山來拿出去,不知道大家夥覺得什麽樣?
聽了這話,其他大佬都不說話。心想,就算現在不能帶下山下,難道自己不會找個地方藏起來。幹嘛非得都藏在一處?聽你這樣說,看來是把藏寶的地方都找好了?我們要真的交給了你,到時候你小子都私吞了,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那個老大見其他大佬都不說話,就哈哈大笑:“看來各位大哥是不相信兄弟的爲人?這也難怪,之前兄弟在江湖上号稱“兩廣神偷”,名聲是不什麽的好。這樣吧,兄弟這裏手頭上有不少美國通用旅行支票,這是兄弟費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這東西現在在國内是使不上了,但是隻要你一出國門,不管是要買東西還是換成現錢,那都是暢通無阻。小弟不才,願用這些支票換購各位大哥手頭的金銀首飾。這金銀首飾各位逃下山去的時候不好帶着,但這支票就是一張紙,要藏在身上那可簡單得多了。想必各位逃出這大山之後,也不會在國内呆着了,必然會想盡辦法到國外去,到時候隻要您身上帶着這張支票,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這個說話的老大不是别人,正是梁追月。其他的大佬聽梁追月這樣說不由得心動起來。
隻聽梁追月又說道:“各位大哥的這些東西得來都是不易。此時你随身帶下山去,隻怕走不出十裏路,就被抓住。即便是藏在這山上?誰又敢保證不被其他人知道?或是被****搜了出來,或是被上山采藥的阿公阿婆偶然發現了,那到頭來豈不是一場空?兄弟這樣做也是爲了各位大哥考慮。當然,各位大哥換是不換,由你們自己決定。若是換的,明天便可以将東西拿到我這,潘師爺到時候自然會折兌好價錢,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的把支票給你們。不想換的我也不強求,隻是時間不多,我在這隻等半個月。半個月後我就要帶着我的弟兄們,深入這十萬大山之中,到時候各位大哥若是想要找我,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那些大佬聽了,有的當即表示願意用手上的金銀首飾來兌換支票。有的卻猶豫不決。
半個月之後,梁追月和潘師爺,帶着手下的弟兄,扛着收來的金銀珍寶,找到了這個小光頭。兩人說道,他們知道十萬大山之中有一座古墓,金銀财寶無數,想讓這光頭帶着他的弟兄一起,進山去挖寶。
光頭思索良久,最後還是挺不住金銀珠寶的誘惑,跟這潘、梁兩人進了月影神宮。
結果沒想到,光頭和手下的弟兄,全部折在了月影神宮。不但丢了性命不說,死後魂魄還被關進這七星妖塔之中,日日受這妖火的錘煉,痛苦不堪。
那光頭講完之後說道:“你說,我們兄弟落得今日的下場,是不是該找那姓梁的和姓潘的算賬。”
我聽了說道:“你說的不錯。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你去找他們兩個就好了。但是你現在卻找到我們三個的頭上,這有點說不過去啊”
那光頭聽了說道:“什麽講不通。那姓梁的和姓潘的是鐵三爺的好朋友,他們幹下這種事,鐵三爺肯定脫不了關系。這小妞,是鐵三爺的後人。我找她算賬,是不是沒有錯。你們兩個是這小妞的朋友,所以我也把你們一起算上,這難道不對嗎?”
我們一聽他說得好有道理,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話來反駁他。
那光頭見我們無話可說,哈哈的笑道:“什麽樣,沒有話說了吧!我光頭仔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大家都知道我向來都是以理服人,我最讨厭那些動不動就扯刀動槍的人了。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
那些火人聽了,紛紛應和說道:“不錯,我們老大向來以理服人。”
就在這時,隻聽從另一側傳來了一聲咳嗽了,隻見從牆腳之中,走出了三個人來。
這三人正是張大佛爺和阿三、阿四。
隻聽張大佛爺說道:“是嗎,我倒是想聽聽,你說的是什麽理。”
那光頭見了張大佛爺,趕緊躬身走了過去,說道:“佛爺您來得正好,我正要帶手下的弟兄們收拾這三個小子呢!
張大佛爺聽了問道:“哪三個小子啊?”
那光頭指着我們說道:“就這三個人啊。這小妞是鐵三爺之後,你要是想處置她,那我就留給你。”
張大佛爺向我們這邊望了望,說道:“什麽三個小子?我沒看見啊!”
那光頭一聽,瞬間就急了說道:“佛爺,他們就站在那了。我和兄弟們看得真真切切的,你什麽會看不見?”
張大佛爺聽了說道:“是嗎,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眼睛有問題了?”
那光頭一聽說道:“不敢,不敢!”
張大佛爺揮了揮手說道:“既然沒什麽事,就都散了吧。都聚在這幹嘛,你們還嫌這裏不夠熱啊!”
那光頭聽了正想說話,那阿三去搶先說道:“佛爺說讓大家都散了,你們沒有聽見了。光頭仔,你還想不想帶着你這顆光頭去投胎了?”
那光頭聽了,歎了一口氣,手一揮,瞬間這些火人就都消失了。
過了幾分鍾,寬子揚起手來,似乎就要給自己來那麽一巴掌,隻見他猶豫了一下,轉過身來,突然“啪”的一聲,打到了我的臉上。
我瞬間大怒,罵道:“你丫的發什麽神經。”
寬子說道:“疼不疼?”
我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疼。說道:“能不疼嗎?要不我扇你一巴掌試試。”
寬子聽了說道:“疼就好,說明我們不是在做夢,他們真的走了。奶奶的這法子真好用。就是扇自己太多了,實在對自己下不了手。”
鐵英聽了說道:“下次我來幫你!”
我們三人這會兒不敢再有任何的停留,趕緊走上樓梯,向第四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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