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回到了桌前的椅子上,繼續發呆,連桌子上的水珠一滴接一滴落在她身上都沒有察覺,也沒有再理會唐子峰的意思。
唐子峰也沒有馬上開口,坐在沙發上等待着花茶涼了幾分,而後輕抿了一口,當即挑了挑眉梢,似乎頗爲惬意。
阿萊就像是沒有他這麽一号人一般,坐在窗前發呆。
她原以爲她終于可以徹徹底底的離開那個男人的生生命,卻不想兜兜轉轉了一大圈,最後卻以這種方式成爲了他的妻子。
一隻素手輕輕撫摸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所記起的不僅僅是丢掉的那個孩子,還有她再也不能懷有身孕的事實。
她在這邊發呆,唐子峰便一隻在後面的沙發上打量她。
她雖然背對着他,卻因爲面朝玻璃,所以巴掌大的小臉倒映在面前的玻璃闆上,在燈光下隐約也可以瞧見她的面容。
一杯花茶見底,唐子峰将水杯放在茶幾上,起身走到阿萊身邊,再次落座。
“都記起了?”他主動開口。
阿萊卻在最初見到他的詫異中回過神來,反而把他當做空氣,不給半點反應。
見她不說話,唐子峰的眉頭擰成一團,大手扣住她的肩頭将她扭過來面對自己:“想怎麽樣你說話?老子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手上的力道太沉,阿萊的目光從渙散一點點有了幾分焦距,半晌後終于認清面前的男人是唐子峰。
“你說吧!隻要你說老子就替你做,誰讓老子欠你!”唐子峰皺着眉頭直言。
阿萊的思緒都變得緩慢而遲鈍,努力讓注意力集中起來後思慮了半晌,才想起他所說的虧欠大抵是之小的時候她曾和父母照看過他一段時日吧。
眼見面前的女人仍舊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唐子峰皺着眉頭再次道:“心裏難受是不是?你說想怎麽辦?要不我把你再催眠一次?”
阿萊愣了愣,他的話以放慢了幾倍的速度在她的腦海裏回響。
再催眠一次?
和之前一樣忘記他麽?
隻要一想到這,阿萊的兩隻手不由自主的就收緊了幾分,心口疼的讓她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緊咬着貝齒,卻再也無法像是當初那般果決。
這麽多年,她終究也還是變了,不是麽?
“要不然我替你把殷紹龍那個王八蛋給剁了!”唐子峰冷笑着再次開口,眼底滿滿都是不羁。
阿萊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不要。”
唐子峰挑挑眉頭:“那我把他弄遠點?讓他永遠也無法再出現在你面前!畢竟眼不見心不煩!”
這一次,阿萊沒有再開口反駁。
因爲此刻她已經明白,唐子峰不過是在試探她罷了,若他真的能夠随随便便就殺掉殷紹龍,亦或者若是他真的能夠徹底阻止殷紹龍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他們兄弟兩人又怎麽會争鬥那麽多年,卻始終也沒有分出個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