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匆匆追了上去:“阿萊?”
她輕易就避開了他的手,好似他是什麽病菌,想也沒想,就從心底生出了一抹抗拒,那種排斥和抗拒似乎來自于心底的本能,不是說她有多恨他,而是似乎潛意識裏她很清楚,靠近他以後她會有多痛苦,又會有多危險……
看着落空的手,殷紹龍的眼眶也紅了幾分,蹲在她身邊柔聲道:“怎麽了?是不喜歡麽?”
哪怕分明已經猜到了些端倪,可他卻仍舊懷揣着一抹期望,自欺欺人的想着也許她并沒有記起什麽……
“若是你不喜歡我再重找一個設計師,重新設計一條你喜歡的好不好?”
聽着他在耳邊輕柔的聲音,她真的是怎麽也無法把他同那個連眼都不眨就對她開了兩槍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對上她泛紅的眼,殷紹龍努力露出一抹牽強的笑來:“還是哪裏不舒服?我帶你回家去好不好?”
眼見他再次對自己伸出雙手,她下意識出向後躲開,随即扶着郵筒從地上站了起來,紅着眼睛盯着他看一會,而後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紛紛将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可她卻渾然不在意,隻是快步走在馬路上,俨然像是在逃離着什麽。
殷紹龍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晦暗了幾分。
隻是最終她沒有再多言,而是始終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她的身後。
項天萊根本不知道她該去哪,隻是本能的跑回了家。
胸口處的疼痛宛若才經曆過那兩槍,讓她怎麽也沒法忘記他面無表情開槍的那一幕。
回到家以後,她便一下子鑽回了自己的房間,将房門緊緊上鎖。
而後站在鏡子前,看着裏面穿着婚紗的自己,忍不住失神。
過了足足有十幾分鍾,直到雙腳站在地面有些發麻,她才回過神來,随即沒有半分留戀,手腳利落的便将身上的白紗脫掉,換上了一套寬松的家居服,好像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看着被扔在床上的白紗,她輕輕垂下眸子,視線刻意轉移至别處,随手便将它丢進了衣櫃裏,徹底将它和她隔絕在兩個世界。
殷紹龍也同她一道回來,眼見她将房門緊閉,他便一直站在門外,聽着裏面時而響起的腳步聲,背靠在門上,卻止不住猜想她在做什麽。
直到晚飯,眼見她仍舊沒有出來的意思,殷紹龍終于忍不住敲起了她的房門。
“阿萊?”
房間裏始終沒有半點反應,殷紹龍試着擰了下門鎖,卻見門鎖已經鎖死,讓他的眉頭不由得蹙了起來。
盯着門鎖看了一會,不一會就折了回來,隻是手裏多了根鐵絲,輕輕捅了幾下,門便開了,他便直接推門進去。
房門推開的一瞬,便瞧見一道纖細的身影蜷縮在床上,被子壓蓋着,讓他忍不住會擔心被子是不是太重,會不會壓的她難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