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妃沉默了一會,輕聲道:“可她已經不在了。”
她們都是成人,她不需要去講些哄孩子的謊話,她懂的,他也都懂。
葉妃和陸安安留在這裏照顧了他一會,一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葉妃去買了幾份飯,三人一起吃了些。
殷紹龍的動作很慢,左手受傷并未影響他的生活起居,同時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周身的優雅。
一直到夜裏将近九點,葉妃看了看臉色仍舊很蒼白的殷紹龍,開口道:“明天我再過來看你,若是有什麽需要,你可以叫醫生,我剛剛有打點過。”
“好。”殷紹龍再次輕聲開口。
葉妃和陸安安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确定他不會再想不開,這才轉身離去。
“葉妃。”
走到病房房門的位置,葉妃還未徹底走出去,殷紹龍忽然開口叫住了她。
葉妃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殷紹龍盯着她看了一會輕聲道:“蘇墨寒也許沒有失憶。”
葉妃微怔,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陸安安也愣住了,随即開口道:“你在說什麽啊?”
殷紹龍隻是看着葉妃,沒有再開口重複,因爲他相信,她已經有聽清楚。
到家以後,葉妃仍舊還沉浸在殷紹龍的那句話裏,似乎并不是十分相信,卻又可笑的開始接受了這個事實。
短短的一個傍晚過去,葉妃很快恢複如常,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起的很早,去醫院探望了一下殷紹龍。
隻是,病房已空,一床被子疊的很整齊,護士正在認真的鋪着床單,沒有半點褶皺。
葉妃輕輕推門走進去,看着護士禮貌的開口道:“請問一下,這個床位的病人呢?”
護士轉過頭來看向葉妃:“他已經出院了,我也不太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了,不過聽同事說今早五點多好像瞧見他離開。”
葉妃的目光落在空空的床位上,一時間說不好自己是什麽心情,輕輕退出病房後,忍不住又去項天萊此前住過的病房轉了一圈。
病房已經被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
粉色的窗簾不見了,窗邊那些茂盛的花草植物也都不見了,兩隻巨大的玩偶也不見了,床單被罩都被更換成了有些清冷的白色,房間裏散發着濃重的消毒水味,陌生的可怕。
葉妃輕輕走進病房,轉身看了看四周,短短幾日,便再也找不到半點當初的痕迹,就連小廚房,都冷清了許多,再也沒有當初的半點溫情。
這時,一名小護士推門而入,瞧見葉妃有些詫異:“您好,您找哪位?”
葉妃歉意的開口道:“抱歉我隻是來轉轉,朋友之前一直住在這裏。”
小護士理解的點點頭:“您一定很傷心吧?”
葉妃看着她輕笑笑,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下班接了兩個孩子回家以後,眼見陸安安不在,葉妃不由得開口道:“安安呢?”
管家道:“陸小姐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