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幫幫她好不好?幫幫她?”葉妃懇切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幾乎快要崩潰。
唐金龍盯着她看了一會,而後開口道:“就算我可以讓你替代她,可你别忘了,你現在有身孕,注射任何的藥物都會對你肚子裏的孩子産生不利的影響。”
葉妃的目光又呆滞了幾分,隻是仍舊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的……”
“你想好了?”唐子峰再次開口。
葉妃點點頭:“隻要阿萊能好起來,我便不後悔。”
“好,過一會我帶她離開,畢竟這裏的環境根本不利于康複。”
葉妃幾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哪怕她清楚的知道,阿萊一旦被帶走,整個房間裏就會剩下她自己。
可是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不是因爲疼,也不是因爲痛,而是那種心裏上的壓抑和無力快要把她逼瘋了。
從來到這裏以後,她就隻離開過這個房間一次,甚至因爲項天萊時常被帶走,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守着這間陰暗潮濕的房子,寂靜無聲,在漫長的等待中度過。
她記得她曾經在書上看過,懲罰一個犯人或者想要他招供的最好的方式,未必是嚴刑拷打,而是可以選擇将他關禁在一間空無一人,空無一物的房間。
時間久了,不需要任何刑罰,他的精神便會崩潰。
葉妃覺得如今她的狀況就差不多,雖然房間裏比那種所謂的絕對密閉要好上許多,可因着對項天萊的無力和自責,卻足以讓她瀕臨崩潰。
她日複一日坐在這裏,等候着她回來,除了等待,除了看着她痛苦,她别無他法,那種心靈上的痛苦和壓抑似乎比起皮肉更加容易摧毀她的意志。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唐子峰已經離開。
葉妃走回床邊,看着項天萊輕聲開口道:“阿萊,你一定要好起來哦…唐子峰已經答應我會帶你離開這,他一定會治好你的,一定會的。”
不出一個小時,唐子峰便帶着人再次折回來,兩名男子擡着一把擔架,将項天萊放在了擔架上,而後匆匆将人擡走。
葉妃關切的跟着,一直跟到門前,一直到張望不見,一直到唐子峰将房門合上。
她才遊蕩着走回床上,抱着膝蓋縮在床頭,心裏的那份痛,那份自責,那份壓抑才稍稍得到慰藉,緊繃着的神經也随之緩緩放松了下來。
一直到下午,房門才再次被打開,依舊是兩個男人,隻是這一次他們沒有再搜尋項天萊,目光精準的落在了葉妃身上。
葉妃安靜的跟着他們走出了房間,沒有掙紮,心中隻是盤算着已經過去了小半日,阿萊的狀況是不是應該已經好轉了一些。
一路被帶到手術室,唐金龍并未出現,反而是金語薇晃晃悠悠的在手術室裏翻看着各種儀器和藥物,一會拿起這個來看看,一會又拿起另一個看看,似乎對此沒有多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