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似乎深不見底,而且,從那河中還時不時冒出幾隻陰森森白慘慘的手臂出來。
在河面上,飄着無數船隻,密密麻麻,估計得有上萬數量。船上坐着一個擺渡人,在慢悠悠的劃船。這裏應該就是三川河……
一看到這條河,所有人面色都不覺一變,有些凝重。這時,鬼将頭子又一臉哀求的說道:“主帥,請聽末将一言,三川河并不是那麽好渡的,特别是我們這裏可是十萬陰兵。”
鬼将頭子說着,就愣在一旁,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結果,我果斷的說道:“不管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渡過三川河,你不是地府中的鬼将嗎?難不成還沒有辦法?”
“可是……”鬼将頭子臉都青了:“主帥,我雖是地府中的鬼将,可這三川河乃是跟天地一同出現的東西,豈是我小小的一個鬼将就能撼動的?”
“那就來硬的。”我知道這鬼将頭子說的是什麽意思,不過現在我們最好的方法就是從三川河渡過去。我爺爺走在我們前面,現在隻怕已經到奈何橋了,如果我們再去奈何橋,那邊隻怕早就已經守衛森嚴。
其次,如果爺爺從奈何橋那條路去攻打地府,我們也走那條路,那這還有什麽意義?最多隻能算是援軍罷了。
我們需要的是一支奇兵,爺爺從正面進攻,我們就要從側面,打他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們現在隻能從三川河走,充當這支奇兵。
我說到此處,就立刻将雪柔她們召集了起來。然後就在這時,剛好,大概有十來隻擺渡船正朝我們這邊靠過來,我召集雪柔她們就直接來到了三川河的河岸上,沖着遠處擺渡船上的擺渡人大喝了起來。
“你們的擺渡船被我征用了,我命令你們,把所有擺渡船召集起來,渡我們過河……”
我這一聲大喝下去,幾乎整個三川河都有了反應,水中竟一下子冒出密密麻麻的手臂來,還傳來陣陣痛苦的嘶吼聲。
那些擺渡人,此時也微微的擡起頭來。他們頭上戴着一頂草帽,眼睛黑洞洞一片,好像是空的一樣,身上披着一件黑衣,臉幹癟幹癟,猶如一百多歲的老頭。
結果,他們居然又将頭低下了,絲毫不理會我。見此一幕,我心微微生出一絲怒火來,指着那些擺渡船再度大喝:“我再說一次,我命令你們,馬上召集所有的擺渡船渡我們過河……”
“要過河的,先交三錢,排隊等候。”結果我話剛說完,一些擺渡船上,突然傳出嘶啞的說話聲來。
聽到這說話聲,我不覺一愣,感覺這些擺渡人似乎沒聽明白我說的什麽意思一樣?頓時間,我臉色變得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小木……”這時,雪柔她們在我身旁也同樣十分不爽的說道:“這些擺渡人實在是太嚣張了,我們沒必要廢話,不如直接出手教訓他們一頓?”
誰知,鬼将頭子突然跑了過來,一臉焦急的說道:“不可不可,主帥,這些擺渡人可不是一般的鬼怪,你們不要看他們身上沒有修爲,但是這地府之中,沒有任何人能毀滅他們,他們是跟這條三川河一起誕生在地府中的,甚至比地藏王的時間還要長。”
“還有這事?”我微微愣神。
鬼将頭子無奈道:“所以我說,要渡三川河沒有那麽容易,主帥現在明白了吧?這些擺渡人,據說是地府的苦工,他們甚至都沒有自己的意識,永永遠遠隻會在這裏擺渡魂魄過河,直到時間盡頭。”
鬼将頭子說罷,一臉哀歎的走到了一旁。我看着鬼将頭子的背影,心也是微微一沉。不過就在這時,我突然念起五鬼咒來,手朝着不遠處的一艘擺渡船大喝道:“血劍……”
轟隆,一把大劍憑空出現,猛的朝着那艘擺渡船砍去。巨劍落下,瞬間整片三川河徹底沸騰了起來。可血劍消失過後,讓我吃驚不已的事情出現了,那艘擺渡船,居然完好無損,依舊好好的立在水上。
擺渡船上的擺渡人,此時甚至也隻是微微轉過頭來朝我看了一眼,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倒是聲音猛然間變得惡毒了起來:“爾等竟敢公然施展妖術斬殺我們,我等也判你死罪,永生永世,不渡你們過三川河。”
“主帥……”鬼将頭子臉都青了,連忙過來勸說道:“這回咱們更加無法渡河了。”
“哼。”我冷哼道:“反正都渡不了河,我們身上又沒帶錢,有什麽區别?它們不渡我們過河,我們自己想辦法過河。”
“主帥,這可不行啊,三川河的水是沒有浮力的,除了擺渡船能夠漂浮起來,任何東西進入其中都會沉入水底,我們怎麽過河啊?”鬼将頭子急道。
結果我卻微微一笑了起來,突然冷哼了一聲,然後口中大喝:“五瘟之潮……”
突然之間,在雪柔她們的身上如潮水一般的散發出一片血光來。這血光,甚至化作了液體,順着地上往前流動而去。接着,繼續在水面上延伸,直接延伸到三川河的對面。
“這……”鬼将頭子驚呆了,河中那些擺渡人此時也突然将頭轉了過來,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裏面,似乎透出不可思議。
我對鬼将頭子說道:“你先找隻陰兵試試,我這五瘟之潮,能不能将陰兵托起來?”
“原來主帥早有手段,都怪我多事了,主帥,我願意親身試法。”鬼将頭子此時一臉慚愧的說着。
我聽到此處,立刻點起頭來:“好,那你去吧。”
“是,主帥,我上了。”鬼将頭子猛的跳到了五瘟之潮上面,竟真的沒有瞬間沉沒下去,而是堅持了至少兩三秒鍾,他的腳才開始往下陷。
我大喝一聲:“加快速度,直接跑過去。”
鬼将頭子立刻點頭,猛然間在五瘟之潮上面狂奔了起來,接着,他竟然好像在平地上跑動一般,跑到了三川河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