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在我盯着這長毛怪看的時候,沒想到這長毛怪突然怒吼了一聲,接着從地上翻身而起。跟瘋了似的,居然發起了狂來。
血嬰被長毛怪甩到了地上,立刻一臉的惱怒,爬起來就一巴掌将長毛怪打翻在地。血嬰還要下死手,卻被我攔住了。随後我蹲到了長毛怪身前來,沉聲問道:“你是誰?”
如果這長毛怪是個人,我相信他能聽懂我的話。
果不其然,當我出聲了以後,長毛怪渾身瞬間一陣哆嗦,然後再次将目光轉向我。看了我半響,長毛怪忽然發出一陣哈哈的笑聲。
我臉色微微變了變,再次說道:“你是什麽人?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長毛怪依舊在笑,不過從他這笑聲中我再次可以确定,他就是個人,大活人。我也不急躁,接着說道:“你是這個村子裏面的人嗎?我想應該不是吧,讓我猜猜,你難道是一個巫師?”
突然,當我說道這裏的時候,長毛怪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再次轉向我,眼神裏充滿着震驚。見此一幕,衆人均是一喜,雪柔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小木,有反應了,他能聽懂你的話。”
我此時心中也興奮的不行,見到有效果,趕緊繼續說道:“你是哪裏的巫師?是外面的世界來的?還是……等等,你該不會是幾十年前鬥法過後留在這裏的巫師吧?”
突然,這巫師變得越來越激動了,渾身竟然都開始顫抖,然後他站了起來,渾身哆嗦的一步步朝我走來。
見此一幕,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可嫣甚至立刻就跑到我身前來,試圖将長毛怪給攔住,但我輕輕的推開了可嫣,沉聲道:“讓他過來。”
果然,長毛怪過來了,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并伸出雙手一把将我肩膀抓住,然後死死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在閃爍,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麽,或者在看什麽。
然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這長毛怪脖子上竟然有血迹。當即一愣神,伸手往長毛怪的脖子上摸去。誰知道,長毛怪卻一伸手将我攔住了,然後搖起頭來。
這一回,輪到我傻眼了。因爲這長毛怪的行爲,這明明就是一個大活人啊,而且是個精神正常的人。
見到手被攔住,我緊緊皺着眉頭說道:“你的脖子是怎麽了?受傷了嗎?”
說話間,我死死的盯着他的脖子,而鼻子裏面已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屍臭味。等等,這不是受傷,難道是僵屍?這屍臭味很重,起碼是很多年的屍體才會産生這樣的屍臭味,而長毛怪受傷的部位剛好是脖子,難不成是被僵屍咬了?
一想到這,我整個人都不能淡定了。然而,讓我更加不能淡定的是,長毛怪開口說話了。
“你是個好人……”正當我盯着長毛怪脖子看的時候,突然有人說了這麽一句話,口音聽着很陌生。
我沒能反應過來,聽到聲音以後便回頭看去,結果我傻眼了,因爲此時所有人都瞪着一雙眼睛看着長毛怪。我回過神來,猛的朝長毛怪看去,頓時才後知後覺:“你說話了?”
“你說的沒錯,我是一個巫師,不過幾十年前那場鬥法,我中了巫毒,渾身長滿了黑毛,已經人不人鬼不鬼,所以我不能再把自己當人了。”我話剛說完,就看到長毛怪被長毛蓋住的嘴巴動了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他的嘴裏發出。
一瞬間,我心如刀絞,誰能想到眼前這長毛怪竟然還是個女的?
我驚住了,連忙說道:“怎麽能這麽說呢?你是中了巫毒才變成這樣的,爲什麽要這麽認爲呢?”
長毛怪說道:“呵呵,命數,跟你們說的一樣。自從那場鬥法過後,我就一直留在這裏,真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村落。我身中巫毒,已經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活着了,于是我就圍着這個村子轉,天天在這四周打轉,但他們卻發現不了我,我餘生沒事可幹,我決定做點有意義的事情,那便是保護這個村子。”
我欣喜的點頭:“那樣很好啊……”
長毛怪說道:“不過我知道這是徒勞的,沒有什麽用處,這個村子命數不可改變。不過你們來了以後,卻變了,這個村子的命數變了,出現了一線生機。”
“好好好,那樣更好。”我此時也有些無語倫次了起來。
接着就在這時,長毛怪話鋒突然一轉:“所以,你是一個好人,我信任你才決定再做一回人。你們來這裏,隻怕是爲了遮天傘而來的吧。在東邊,一個叫做上月溝的地方,那裏有個叫做月巫的人,幾十年前那場鬥法遮天傘被他給帶走了。”
我眉頭一皺:“月巫,你是說那場鬥法最後的勝者?能在這麽多巫師中殺出重圍,這隻怕是修爲無比的強橫吧。”
“哼。”長毛怪冷哼道:“什麽修爲強橫,到的确是無比的卑鄙無恥。不過也罷了,說這些也沒用。事實上,這個人現在還在沒在人世,那也未必。幾十年前那場鬥法就沒有赢家,沒有一個人是完好無損的離開這裏的。那月巫當年也身中巫術,隻怕當時也已經命不長。”
我點頭:“我明白了,感謝前輩的指點,我一定不負前輩的厚望。”
說到這,我心中欣喜不已。在這個村子真的有奇遇,先是遇到了那些火焰蜘蛛,現在又遇到了一個巫師,感覺自己真的很幸運。若是沒有他們,自己真的步步維艱。
突然,我又看着長毛怪脖子上的傷口說道:“前輩的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呵呵,你剛剛不是已經說了嗎?被僵屍咬的。那片荒地裏面跑出來了一隻僵屍,看樣子很可能是當年的趕屍道長風玄子所養,沒想到幾十年過去了,那僵屍一直在這裏。”
我心中一驚,聽上去這僵屍很厲害的樣子,趕緊問道:“那現在呢,僵屍去了哪裏?”
長毛怪搖頭道:“不知道,但我感覺,應該是已經不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