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幾隻蜘蛛瞬間倒地不起,這時就連可嫣也露出了一臉信服的表情來:“沒想到這條小小蛇,居然真的這麽厲害?”
我突然想到先前這條蛇是被可嫣給弄死的,連忙看向可嫣道:“你看看你身上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可嫣這一下子也不敢大意了,急忙攤開自己的手和腳看了起來。結果看了兩眼,可嫣的嘴巴就嘟了起來,一臉委屈的對我說道:“哥哥,我的手也被那條蛇染黑了,這到底是什麽蛇,居然能這麽厲害?”
我低頭看了看可嫣的手掌,臉色嘩啦一下子變得一片蒼白。此時此刻,隻見可嫣的手居然已經漆黑一片。可關鍵的是,她自己先前竟然毫無察覺。
而且,這漆黑之色此時居然還在朝着可嫣的手臂和身上蔓延。如果發現的晚,隻怕是什麽時候她全身變黑了都不知道。
瞬間,我牙關便緊咬了起來,連忙說道:“看樣子,這湘西的巫術也真的有點高深莫測啊,我們太低估他們了。”
李萱淡淡的說道:“那是自然,以前婆婆修爲雖然不高,但那些道門中人卻沒有幾個敢招惹她,就是因爲巫術太過詭怪。不像道術一樣,隻知道念咒燒符,巫術卻是千變萬化,各種詭怪的招數令人防不勝防。”
我點頭,瞬間感覺深有體會。頓時間,我對眼前這片空地充滿了敬畏。雖然我敢說自己走進這片草地裏面去百分之九十能夠走出來,但此時此刻,我還是被巫術深深的震撼了一下,不敢太過張狂。
李萱接着又道:“這條黑蛇婆婆雖然沒有養過,不過我聽她提起過。這種蛇是一些巫術,專門找世間最爲污穢的東西配合一顆蛇蛋來煉制的。
當蛇蛋吸了所有污穢的東西,最後孵化出來的小蛇就是黑色的。黑色的小蛇再繼續喂養穢物,便練成了黑蛇。這些穢物對世間一切東西都有效,不管是人、獸、鬼、怪,沾到這種穢物都可能被同化或者吞噬,最後喪命。”
可嫣聽到這,頓時間嗚嗚的哭了起來:“哥哥,我被同化了,我要喪命了,以後我不能陪着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
可嫣嘟着小嘴,讓我一陣的無語。緊接着,我才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喂給了可嫣,無奈道:“你放心好了,我的血沒流幹之前,你們都不會喪命的。”
可嫣咯咯的一笑道:“對啊對啊,哥哥的血治愈一切,咱們不怕。”
我懶得再理會可嫣,而是對李萱道:“李萱,那你再看看這四周還有沒有黑蛇,這玩意你們碰着了倒是沒什麽,要是我碰着了情況可就十分的糟糕了。”
我此時臉色一片漆黑,誰叫我是活人呢。活人跟小鬼比起來,總是要麻煩很多的。假如剛剛是我碰到了那條黑蛇,現在想要治可就沒那麽簡單喽。
李萱聞言沖我點了點頭,就朝着四周看了起來。她閉上了眼睛,像是在靜靜的感受一般。然後過了片刻,她猛的睜開眼睛,眉頭緊皺的對我說道:“恕我直言,小木,咱們還是不要進去爲妙……”
“爲什麽?”我不解的問道。
李萱搖頭道:“我剛才感應到這裏的邪物十分的排斥我們,他們不想讓我們進去,似乎是在告訴我們,我們侵略了他們的領地一般。我想,這些邪物在這裏這麽多年了,已經把這裏當成他們的領地了。”
我腦仁瞬間一陣發炸:“不是吧,還有這種說法?”
李萱又道:“而且,這裏不止這兩種邪物,我能感覺到這四周至少有上百種邪物,各種各樣苗疆和湘西的邪物幾乎全部在這裏彙聚了。多年下來,這裏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平衡,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打破這種平衡才好。”
我心裏頭頓覺一陣不快,雖然我知道李萱說的沒有錯。但是,我實在是不能接受。如果不進這片草地,我怎麽才能知道遮天傘的去處?這簡直是在開玩笑了。
可嫣也有些不舒服了,突然嘲諷道:“李萱,你是不是害怕了?我們都知道你跟過那個巫山賊婆,不過你别以爲這樣就多厲害似的,哼。”
見到可嫣一臉不舒服,李萱倒也沒什麽反應,仍舊默默的看着我。我此時當真有點左右爲難起來,半響才說道:“行,我可以考慮你的說法。不過,我們不進去遮天傘怎麽辦?還有,我們進去了又會如何?”
李萱立刻答道:“我們當然可以強行闖進去,不過這樣一來,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小木應該還記得石門吧,石門的十種邪物相互制衡,倘若其中一種邪物出現問題,那便是所有邪物全部大亂。這片草地一樣是這樣的,我們強行闖進去,就會打破平衡,裏面瞬間會陷入一片混亂。”
我感覺我被李萱說服了,我自然是明白李萱的意思。我們不進入這片草地,草地便不會混亂。倘若草地混亂,裏面數之不盡的邪物就會傾巢而出。
可以想象,就像我們身後這片稻田一樣,這裏不過是個開始罷了。不過還是那個問題,我們不進去,那遮天傘怎麽辦?
我正沉思間,李萱再度閉起了眼睛,像是跟草地裏面的那些邪物交流一般。半響,她将眼睛睜開,對我說道:“他們似乎在告訴我,隻要我們不進去,他們可以爲我們指明去路。”
我一愣:“當真?”
“你們快過來。”正當我們說話間,雪柔在不遠處一臉遲疑的驚呼了一聲。
我們均是一愣神,趕緊朝雪柔走了過去。結果發現,雪柔此時正滿臉好奇的盯着地面。而在那地上,居然排列着一片的火焰蜘蛛。
不過令我震驚不已的不是這些蜘蛛數量的多少,而是,這些蜘蛛居然擺出來一個形狀……
一個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