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看到這封信,我心中依然是無法理解。如果王倩實在是厭倦了現在跟着我在一起的日子,想去過平靜的生活,她離開了我,我可以理解。
如果王倩是突然間對我沒有感覺了,想要換個人我可以理解。可是我實在無法理解,她爲什麽偏偏就選擇了洪明月?
突然,我一把将信撕了個稀巴爛。接着又問可嫣她們道:“他們到底是往什麽地方走的?”
一時間,可嫣她們均露出爲難的表情來:“哥哥,你爲什麽就非得死盯着她不放呢?這世上很多好女人,哥哥這樣,反而是在作踐自己。”
我搖頭,眼眶有點濕,可我怎能讓眼淚掉下來:“我沒有死盯着她不放,我隻是想讓她親口跟我說罷了。”
可嫣搖頭道:“不用問了,她說你跟她無緣。”
無緣?不知道爲何,聽到可嫣這句話,我心中瞬間一陣發涼。那顆惱怒的心,卻如同堕入冰川,冷的刺骨。除了心寒,已經沒剩下任何東西。
不自不覺間,我開始發笑:“真是這樣嗎?這話真是她自己說的嗎?”
可嫣和李萱以及雪柔都狠狠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忍。我見到她們的模樣,那顆憤怒的心,在這一刻瞬間徹底的凍結了起來。嘭的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從手裏滑落,砸了個粉碎。
徹底的放下?
“哥哥,老窪鎮現在劫難重重,你現在真的不能因爲那個女人而耽誤了這裏的事。所以,我們不會告訴你她往什麽方向走的。老實說,那個女人真的不值得你這樣……”可嫣此時突然有點憤怒,沖着我大叫了一聲。
我微微的看了一眼可嫣,又看了一眼雪柔她們。最終,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其實心裏非常的不舍,非常的不甘,根本不可能放下。但此時可嫣說得對,老窪鎮劫難重重,我不能太過自私了。
于是,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無力的望着天空,如遭末日。我感覺心裏有種心慌感,似乎有什麽東西,将要徹底的消失。而可嫣她們除了一臉的無奈,也沒剩下别的表情,隻默默的圍在了我的身旁。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門外急匆匆的傳來腳步聲。我無力的擡頭看了一眼,發現一身狼狽不堪的葉凝。葉凝渾身都污水,頭發還亂七八糟的,看着哪裏還有一丁點當初那英姿飒爽的女警模樣。
原本心情很差,看到葉凝這模樣,我居然忍不住想笑。不過,看到葉凝一臉緊張的表情,我哪裏笑得出來,一看就明顯有事。果然,葉凝氣喘籲籲的喊了起來:“段木,快來,源頭似乎找到了。”
我一聽,心中立刻咯噔一聲,一掃心中的陰霾,連忙問道:“真的?在什麽地方?”
葉凝沉聲道:“就在老窪鎮的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裏面,你還記得聶偉吧……那次聶偉不是盜挖古墓,被你和胖墩給發現了。然後,我還親自去了。”
我趕緊點頭,那地方我當然記得。因爲當時聶偉的一幫手下還給我們在門外給堵死了,最後裏面的僵屍蹦出來把聶偉的那些手下給弄死了,這件事至今曆曆在目呢,怎可能忘記。
而當時聶偉的那棟房子下面,正好就是一個古墓。我聽葉凝突然提起這事,便不由得一愣道:“你不會告訴我,源頭就在那個位置?”
葉凝狠狠點頭道:“你猜對了,就是在那。那古墓裏面不知道埋了什麽東西,臭氣熏天。很巧合的是,那古墓下面還有一條地下河,剛剛我們一路順着源頭找過去,發現這些蟲子正是從那地下河裏沖出來的。”
我立刻驚喜的不行,連忙說道:“好好,咱們去看個究竟。”
葉凝露出了爲難的表情:“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那臭味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我一臉無語,雖然葉凝是個警察,常常要跟死人打交道。但比起我來說,還是差了一點吧。她能忍受,我還不能忍了不成?
當即也不廢話,自己率先走出了小賣部。此時,這街道上已經沒幾個人了,幾乎所有人都忙活着去找源頭去了。唯有少數的人在家裏操持家務,做飯什麽的給外面的人吃。而我所在的這個小賣部,更是無人看守。
臨走前,我忍不住最後看了一眼地上被我撕碎的紙條。心中最後狠狠一痛,一咬牙便不再理會。
不一會,我們就再次來到了當初聶偉的那個小村落。此時,這門外已經聚滿了人。這村落還是老樣子啊,村子最高處的那一戶正是聶偉的那間屋子。
屋子是一棟兩層小樓,之前我和胖墩進去過,一樓擺放着的全部是棺材。至于二樓,則全部是聶偉從墓裏盜來的東西。房子外面有一個院牆,院牆有一道鐵門。
之前,這院牆上還設了一個守宅靈童,怨氣沖天,不過被我和胖墩給打服了,收進了鬼王招魂傘裏。
再見這棟樓,兩個月前的事情頓時在眼前浮現。不過我此時卻沒心思去回憶呢,而是緊盯着眼前這棟屋子。不由得一皺眉,此時這屋子已經被不少人給圍住了。
可是大部分人卻趴在地上嘔吐不停,隻有少數人忍住沒吐,但也是臉色蒼白。而我剛靠近這棟屋子時,也已經聞到了劇烈的惡臭味。
胖墩和我父母也在人群中,胖墩那小子正罵罵咧咧個不停,簡直跟殺豬般的在慘叫:“他麽的到底什麽鬼東西?這麽臭?”
我臉色陰沉的很,一路走到這棟屋子的門口,便基本上已經判定出這是什麽氣味了。除了腐屍味,還有什麽東西能臭得如此的驚天動地?當然很難找到。
這屋子裏面傳出來的,正是腐屍味。
葉凝指着屋子裏面說道:“蟲子和地下河就在那下面,裏面比外面更臭,你可得當心點。”
我陰着個臉,硬着頭皮走了過去。這一看,頭皮猛的發炸。剛走到一樓門口,就清楚的看到,那屋子裏面幾乎是黑乎乎的一大片,牆壁上全是河裏面那種蟲子。
這還不算呢,在一樓的地闆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具屍體。這幾具屍體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此時居然已經腐爛的全部化作了膿水,流了屋子到處都是,就跟打爛的南瓜似的,這畫面如此的攝人心魄,有怎能不臭?
而後,我又看向那個洞口,臉色更是變得越發的陰沉。裏面黑乎乎的一片,源源不斷的有蟲子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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