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随着車子靠近老窪鎮,此時我心中卻又萬分的複雜了起來。雖然我心裏是想恨這個人啊,可此時我才發現,我根本恨不起來。不過,等車到了老窪鎮以後,哪怕再艱難,我還是下了車,并一路朝着家裏面走去。
離開的時候,那司機一臉怪異的看着我,跟看個瘋子似的。
不知不覺,我離開老窪鎮已經一個多月的時間了。此時,又回到老窪鎮的街道上,心裏頭的感覺當真是有些不太一樣的。最不一樣的是,我發現這老窪鎮此時好詭異。
“哥哥……你到底是怎麽了?要不跟我們說說呗?”可嫣突然從魂甕裏鑽了出來,抓着我的手臂搖了起來。
原本焦躁的心,被可嫣這麽7一搖,突然間變得更焦躁了。于是乎,我不覺臉上難看了起來。可嫣見狀,一臉不快的将我的手臂放下了,然後冷哼了一聲。
“算了,不說就不說,我還不願意聽了。不過你也記好了,以後也不準問我什麽事情。”可嫣噘着嘴,火氣沖沖的走到了一邊,搞得我此時更加的難堪了起來。
突然,雪柔和李萱她們也從魂甕裏面出來了,看到可嫣跟我鬧了矛盾,她們也是一臉的不解,不過看到我的神情以後,卻主動走過去勸說起了可嫣。
“可嫣,或許小木他是真的心情很不好,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這是鬧什麽呢?”李萱最會安慰人,率先對可嫣道。
可嫣噘着嘴,仍舊是一臉的不快:“好了好了,以後他什麽也别問我了,就這樣。”
“小木……有什麽事情連我們都不能告訴的嗎?是不是那血面具裏面有什麽?怎麽見你戴上血面具以後,臉色就再也沒好看過?”李萱見到可嫣哼了幾聲就跑到了一邊,又轉頭朝我看了過來。
聽到李萱的聲音,我心中也無比的焦躁。但還是轉頭很是吃力的說道:“你們先别問了好嗎?總而言之,我會告訴你們的。而且,馬上你們就知道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不知不覺就到了我和二叔那棟房子的附近。此地已經遠離了街道,在老窪鎮鎮頭上的一處山坡前面。屋子前面是大一片的空地,這房屋的環境其實挺好。
此時,隻見屋子亮着燈,大概是二叔以及父母她們在家裏呢。我一看到這,腳步變得重如千斤。不過咬着牙,我還是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但我想了想,就這麽走過去可不太行啊。因爲我發現,我此時根本不知道怎麽面對二叔,更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起這件事情。或許,有一種方法可以不用說也讓他明白我的來意?
想到此處,我低頭看了一眼血面具。此時血面具挂在我的身上,雖然已經暗淡了下來,但仍舊是血紅一片。我說的方法,當然就跟這血面具有關。
我跟二叔現在的情況實在是太複雜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但如果他看到了血面具,他絕對不可能不知道。或許,這是我表達自己意思的最好辦法?
想到此處,我緊緊的握住了血面具,并将它戴上了臉上。血面具一上臉,我渾身的陽氣就開始迅速的消失,然後我透過血面具看到的一切都是血紅色的,包括我家的那棟房屋和燈光。
這畫面顯得無比的詭異,但此時我看在眼裏,卻感覺好了許多。
“呵呵,小娃啊小娃,你這是準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結果我剛戴上血面具呢,薛紅蓮的聲音就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我眉頭微皺,但沒有理會。
謝紅蓮接着又冷哼道:“還不理我,我問你,你準備怎麽樣複仇?或者,我看你這模樣是下不了手了?小娃啊小娃,你可真是逗。”
我心中焦躁不堪,被謝紅蓮這麽一說,我更加的焦躁了,當即就忍不住吼了起來:“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
謝紅蓮冷笑了起來:“好一個你自己的事,不過我跟你直說了吧,這還真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你爺爺給我交代,你不想聽嗎?”
爺爺?我聽到這身體立刻頓住,停在了原地。
謝紅蓮笑了笑道:“你看,你還是感興趣的嘛,怎麽就說跟我無關?既然跟我無關,那我不說罷了。”
“快說。”我此時快要被這謝紅蓮給弄瘋了,不過此時我卻不敢得罪她啊,因爲我根本不知道這謝紅蓮究竟是什麽來頭,跟血面具又有什麽關系。
謝紅蓮冷笑不止,最後才終于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你爺爺那老東西說了,他一代人不管一代人的事了。無論你做任何決定,無論你要怎麽面對你二叔,他都支持你。但有一點,他希望你不要對于段家村的死一直耿耿于懷,那反而會毀了你的一生。”
謝紅蓮說到這,便長舒了一口氣。我聽到這話,眼睛又不自覺的濕了。真是沒有想到,爺爺早已經爲了做了這麽多。不過此時此刻,無論謝紅蓮說什麽,也一定阻止不了我對二叔的仇恨了。
長舒了一口氣,我終于走到家門口。此時,我臉上帶着血面具,渾身更是被血面具的血光給照亮,完完全全如同一個血人一般的站在家門口,實際上氣氛無比的詭異。
伸出手去,我将屋門敲響了。不多時,門吱呀一聲打開。然後屋裏頭的人一看到我,立刻被吓的大叫了一聲。我仔細一看,竟然是我母親,于是急忙喊道:“媽,别怕,我是段木……”
“小木?你,你,你這是幹什麽?你瘋了是吧,無緣無故戴個面具吓唬誰?”我爸從後面走來,對着我就是一頓罵。
我聲音瞬間哽咽了起來道:“爸媽,我錯了。不過這面具是戴給二叔看的,二叔在嗎?”
“你,你,你真是氣死我了,你戴個面具來吓你二叔呢?你不知道你二叔身體不好?你到底是想幹什麽?”此時我父親暴跳如雷,指着我鼻子罵個不停。
不過我沒有理會,而是走進屋裏,繞過父母,然後朝着二叔的房間走去。此時此刻,二叔的房間也開着燈。而且,我聽到房間裏的咳嗽聲了,這正是二叔的咳嗽聲。
我此時渾身血紅,好像被血琳過似的,腳步有點木讷的朝着二叔的房門一步步走去。然後,我發現二叔的咳嗽聲突然間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