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一直盯着他看,難免也讓他覺得不舒服。這家夥原本微笑着的,此時那蒼白的臉也漸漸的黑了起來:“小兄弟啊,你在看什麽呢?”
中年人忍不住了,終于發問。我的目光也停住了,移向了那隻魂甕的方向,接着輕輕的歎了口氣。中年人不解,又問道:“小兄弟啊,到底怎麽回事啊,你們是不是來買東西的?”
我搖起了頭,這才一邊歎息着說道:“這位大叔,怎麽回事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咱不必說的那麽明朗吧?”
中年人臉上全是茫然,随後他也轉頭看了一眼那魂甕,目光中立刻出現一絲驚愕,似乎已經明白我在說什麽了?
當然,我的這些話旁人聽不明白,他作爲當事人又怎麽可能不明白?這魂甕有問題,而且他自己陰怨之氣纏身,身體又怎麽會好。于是,我這麽一提醒,他自然就明白什麽意思了。而且,這也稍稍顯得我有點高人的意思不是?
不過這中年人會裝啊,雖然已經明白了我說的什麽意思,卻裝作不知道一樣。居然再次朝我堆上了笑臉,樂呵呵的說道:“小兄弟,你什麽意思,不如明着說吧,我還真聽不太明白。不過,要是一些裝神弄鬼的東西,可就不要說了。”
“唉”聽到這話,我立刻又長歎了口氣,随後帶着王倩往門外走去:“今日本有心救人,可有人卻一心找死,實在是無解無解。”
說着話,我和王倩一口氣走到了門外。結果在我踏出門口的刹那,身後立刻傳來一聲大喊:“小兄弟留步。”
我一回頭,那中年人滿臉蒼白的朝我走了過來,臉已經哭喪了起來:“小兄弟别急啊,咱有什麽話可以慢慢說不是?”
我看着這中年人,心中不禁樂了。這家夥還真是會裝啊,一面讓我不要說什麽裝神弄鬼的東西,一面隻怕已經信的不行了吧?眼下這情況,就看誰更會裝了。
此時我和王倩倒也停了下來,均默默的看着中年人。那中年人又才說道:“小兄弟,你剛剛幾句話把我說的雲裏霧裏的,我也聽不太明白。要不然,你把話給我說明白再說呗,急啥呢?”
我不禁嘿嘿的一笑,說道:“大叔,有些東西你不信,我說了也是徒勞。要不您還是回去吧,趕緊做你的生意去,你就當我們是路過可好?别把我們當回事。”
中年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突然一伸手就把我抓住了,這家夥終于裝不下去了,那臉色也頓時一片死灰:“小兄弟,我服了。實際上我真遇到點事,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吧,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
中年人還準備繼續說,我卻徒然将他打斷,直接遞上去了一張避陰符。随後,轉身朝着櫃台的魂甕走了過去。又故意皺着眉頭,對這魂甕上下打量起來,說道:“你也不用着急,你按我說的做我保準你不會有事。這瓷瓶可是大兇之物,你居然也敢把這玩意帶着身邊,你能活到現在,真的有點令我驚訝。”
中年人一聽,臉色嘩啦一下就白了,面露驚恐之色。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我完全沒有料到。那中年人一聽到我這話之後,忽然嘩啦一下子拉開了放置魂甕的那個隔間的抽屜。随後,從隔間裏居然拿出了九個一模一樣的魂甕來,一共居然是十個魂甕?
此時,這中年人已經對我徹底的折服了,聽到了我的話以後,此時簡直像是摸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甩都甩不急呢:“大師,救我啊,我也不知道這瓷瓶問題居然這麽大,可收到收了,也隻能硬着頭皮賣啊,我哪裏知道這玩意居然會要了人的性命?”
中年人已經徹底的一副哀求的模樣了,見他這樣,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下手起來。不過實在話,我剛剛那些話雖然有些吓人,但句句絕對都是實話。整個古董店,這十個魂甕陰氣最爲強盛,如果隻有其他那些古董,他最多是身體虛一些,可是這十個魂甕的存在,已經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想到此處,我按照之前想好的說道:“你若真想活命,就趕緊把這十個瓷瓶給扔了,不要再想着賣了賺錢之類的。就算能賣出去,那也是害了别人,而且這瓷瓶繼續留在古董店,你真的不敢保證你能活幾天。”
中年人已經徹底的被我說傻眼了,一聽到這話,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扔魂甕,結果被我一把拉住:“這瓷瓶還不能亂扔,摔碎了附着在上面的東西會發怒。不摔碎,上面的東西還是會找回來纏着你。”
中年人直接懵了,突然一把将十個瓷瓶全部塞進了我的手裏,并高聲的哀求了起來:“大師,救我。”
于是,我勉爲其難的将十個魂甕全部收下了。随後又掏出了幾張避陰符來,對中年人說道:“你将這符紙點燃化水,一部分自己喝,一部分撒在地闆上,三天之後身上的兇氣可除,瓷瓶的話我就帶走處理了。”
中年人此時一個勁的點起頭來,已經不再懷疑我說的任何一句話。這世上道門中人雖然不少,可普通人真正知道的卻并不多。其實這中年人不過是被陰怨之氣所纏而已,叫個普通道士就能夠解決,隻有這幾個魂甕稍微複雜一點而已。
我和王倩一路走出了古董店,此時王倩的臉已經完全的黑了:“段木,你騙人啊?”
我不禁沉着一張臉朝王倩看了過去,真是快對她徹底的無言以對了。倒也不理會,我手握着幾個魂甕,順道擺弄了起來。結果搖晃了兩下,我腦子嗡的一聲響。
我艹,這魂甕裏面居然裝的有東西?該不是魂甕裏面還有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