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我心中卻又是一陣黯然。畢竟段家村太過兇險,這一回去,吉兇難測。不過,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還有便是那趕屍匠既然要我拿出五鬼之術,在沒有得到東西之前,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出事的對吧。
相反的,這家夥應該保護我才對。我心中忽然一陣竊喜,随後就在背包裏一摸,将那本五鬼之術摸出,然後遞給城隍爺。城隍爺一愣,眉頭皺的更緊:“段木小子,你真的已經決定了?”
我點頭:“城隍爺幫了我太多,我不能再繼續拖累城隍爺了。況且,那趕屍匠勢大,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也找不出其他法子。”
城隍爺臉色黯然:“段家村兇險萬分,那趕屍匠去了未必能夠自保。你這一去,隻怕兇多吉少啊。不過,你小子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好再勸阻,自己當心點就是。另外,你也莫怕,死沒多大回事,就算做了鬼,一樣是可以修煉的。”
我一愣,這城隍爺說這話什麽意思呢,咒我死你。我頓時間滿臉的無語,城隍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然後有些尴尬的将腦袋轉向一邊。
然後這時,我走到了四大守城鬼将的面前,輕聲的說道:“麻煩各位鬼将大哥,幫把我那趕屍匠叫進來吧。”
四大鬼将點頭,毫不猶豫的就走向了陰陽道。不多時,他們已經跟那趕屍匠一起走進了城隍府。此時,這趕屍匠仍舊一臉兇神惡煞的看着我,好在城隍爺在場,他不敢太嚣張。
然後就在這時,我毫不猶豫的開口了,将先前我跟城隍爺商量好的交易,一字不落的說給了趕屍匠聽:“實話說,五鬼之術我十年之前就已經修得。随着我爺爺一死,五鬼之術的真本就遺落在了段家村,你若真的想要,我可以帶你回去找。”
趕屍匠有些意外,目光瞬間就瞪圓了。這趕屍匠可也不是一般人物,沒那麽容易糊弄的。此刻見到趕屍匠死死的盯着我,我自然也不能服軟,否則讓他看出一絲的底氣不足,我的計劃估計就得敗露。
我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的跟趕屍匠對視。這時,趕屍匠手中的鈴铛輕輕晃了一下,他身旁的那雙子屍就開始顯得有些不安和暴躁了起來。
結果就在這時,城隍爺一聲怒喝,雙手一伸将我們兩給分了開來,那趕屍匠眼睛中的兇厲之氣,這才減緩了一絲。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鈴铛,淡淡的說道:“你當真沒有騙我?”
我裝作十分灑脫的樣子,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城隍爺的搖椅上面,翹着二郎腿對趕屍匠說道:“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話已經跟你說明朗了,你若不信以後就休要再糾纏不清。”
不得不說,這趕屍匠還真不是一般的狡詐。我雖然演的已經夠好了,但這家夥目光之中仍舊滿是懷疑之色。看到他的眼神,我甚至于産生一絲心悸感,冷汗也緩緩的冒了出來。
結果就在這時,趕屍匠終于哈哈大笑了一聲:“好好好,諒你小子也不敢跟我撒謊。那就這麽着,我們即刻前往段家村。”
這時,我轉頭看了一眼城隍爺,發現城隍爺的臉也已經黑了。那五鬼之術就藏在他的袖子裏面呢,他趕緊又将手往背後躲了一躲。接下來,我跟城隍爺道别,跟四大鬼将道别,然後就跟趕屍匠走向了陰陽道。
我本來是要坐上四大鬼将給我準備好的花轎過陰陽道的,結果這趕屍匠一把就把我扯住,還大罵我娘娘腔。不得不說,這趕屍匠本事修爲真的讓人感到恐怖。他不用坐穿梭陰陽轎,居然就可以帶着我自由的穿梭陰陽道。
不一會,我跟趕屍匠已經回到了老窪鎮上。而在這時,趕屍匠停住,我以爲他要做什麽的時候,他忽然在臉上扯了一把,接着居然在臉上扯下來一個面具。而面具之下,則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
我吃了一驚,這趕屍匠先前那滿是刀口的猙獰臉孔,居然是一個面具?而面具之下,這家夥看上去最多四十歲,跟甯川估摸着都是一個年齡的。我吃吃的看着趕屍匠手裏的面具,那趕屍匠立刻就冷哼了起來:“怎麽,沒見過?”
我眉頭瞬間皺的更緊了,然後趕屍匠冷喝道:“與屍體鬼怪爲伴的道人,通常都會戴上一個面具,我看你小子還真是沒有學的五鬼之術的精髓。我這面具叫養屍面具,這面具可不是戴着完的,此面具一出,連屍體鬼怪都會怕我。”
趕屍匠無比的得意,冷笑了一聲之後就将面具放進背包,接着抓着我的胳膊就朝着黑暗中走去。看樣子,這家夥實在是有點着急。而且,看他熟門熟路的模樣,我真的感覺,這家夥對段家村也是了如指掌的。
然而,我被這趕屍匠抓着,卻忽的将手縮了回來。趕屍匠臉上瞬間爆發出殺氣,冷喝了一聲,我卻毫不在意的說道:“怎麽,想弄死我?你如果不想要五鬼之術,大可以直接下手。另外,你也沒必要這麽着急吧,我馬上跟你去段家村,吉兇難料,我打個電話給家裏人說說都不行?”
趕屍匠臉上的殺氣瞬間就收了回來,這家夥變臉真的比翻書還快。我看到他這模樣,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暢快。我就喜歡他現在這恨我又不敢幹掉我的模樣。
也不廢話,就跟剛剛說的一樣,此去兇險難料,我總得告訴顧濤以及父母一聲。電話撥通了,我告訴他們我要消失一段時間,跟随一個老道士去山中修行,如果我不能回來,讓他們去找城隍爺。
我始終沒有說自己要去的是段家村,随後也不等父母以及顧濤他們不停追問,我已經将電話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