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全部狼狽不堪,似乎正在逃竄。而在他們的身後,隐約可見有個人在追趕。微微愣神間,就聽到城隍爺大手一揮,大喊一聲快關城門。接着四大守将也反應了過來,急忙沖上去鎖鏈一拉,然後城隍府四周果然就出現了一道門,那門一關上,陰陽道的方向就變得模糊一片了。此時,那一大群急于奔命的陰兵鬼将方才放緩了步子。
一群小鬼擡着城隍爺走了回來,他此刻已經是氣喘籲籲,臉黑的跟個鍋底似的,兩隻眼睛溜溜的在我身上轉來轉去。我心裏咯噔一聲,約莫想到了什麽。
這平日裏的确是沒人敢招惹城隍爺,可是我這才剛剛到城隍府便有人來截他城隍爺的陰陽道,而且那人修爲如此之高,城隍爺居然直接被追的逃竄,隻怕跟我脫不開幹系吧。想到這,我便直接問道:“敢問城隍爺,那截你陰陽道的人到底是什麽人,可又是我害了你?”
此話一出,城隍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他擺了擺手才緩緩說道:“說起來有點磕碜了,我堂堂一個城隍府居然被人逼成這副模樣。那人的确是來找你的,他八成是知道你在我這呢,守在那陰陽道上就直呼讓我把你交出來,否則就要滅了我城隍。我堂堂一個城隍爺,他不放在眼裏不說,還說出這等大話,我怎能咽的下這口惡氣?”
說到這,城隍爺臉上露出一陣虛弱。顯然,在剛剛隻怕已經受了一點傷了。我微微一皺眉,身上的汗毛也忽的一下子豎了起來。能把城隍爺打成這般模樣,這來人隻怕必定跟那兩白衣人或者梁家脫不開關系。
沒想到我躲進了城隍府,他們居然都不顧及城隍爺的名聲硬要闖進來拿我?這幾個家夥到底是有多恨我啊!想到此處,我已經怒火沖天了。
忍不住問城隍爺:“還請城隍爺告知我那人的名号,我也不論這人是誰,單說今天這事,他既然敢闖,不把我放在眼裏不說,居然還連累了你,我也絕不會讓他好過。”
城隍爺臉色瞬間一變,磨蹭了半天才說道:“你急什麽,是我把你擡進城隍府的,又不是你主動來找我的。你放心吧,那人是兇,可想進我這城隍府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結果城隍爺的話剛說完呢,忽然嘭的一聲響。這聲音可不小,我感覺瞬間整個城隍府都抖動了起來。一回頭,城隍府大門的方向此刻正閃現道道黃光呢,而那扇門則不停的被那些黃光轟擊。
我們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那城隍爺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碩大的身子緊跟着就是連續的幾抖,然後望着那道門的方向怒喝道:“實在是辱我太甚,四大鎖匠聽令,請十鬼犯,開城門給我把那人的生魂拘下來。”
城隍爺一聲怒喝,城隍府也跟着抖上兩抖。我看得出來,這一下子城隍爺是真生氣了。不過相比于城隍爺,隻怕我心中還要更惱怒些。這人越是表現得肆無忌憚,這不越能表達出他除我之心嗎?
既然這人是沖着我來的,我又怎能讓城隍爺去替我擋槍?就在城隍爺一聲怒喝之後,我突然也猛的一下子将魂甕的蓋子打開了,緊接着也對可嫣他們大喝了一聲:“配合城隍爺,給我拘了那人的生魂。”
可嫣、雪柔以及李萱身上瞬間就冒出來一陣血光,顯然也已經進入了憤怒狀态。就在這時,四鬼将終于跑了回來。回來時,他們已經帶來那十大鬼犯。
此刻,這十大鬼犯明顯是向着城隍爺這邊的,身上也是戾氣沖天的望着那不停閃爍着的城隍府大門呢。那一道道的黃光不停的轟擊城隍府大門,城隍府的大門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可是如此嚣張的行爲,又怎能叫人看得下去?
城隍爺終于怒喝一聲開門,然後一群陰兵就将城隍府的大門打開了。随着門悠悠的打開,又一道道光射了進來,結果李萱一聲怒喝,漫天的血爪已經迎了上去。最後轟隆一聲,血爪和道光在半空中相互碰撞和消失。
而随着門的打開,我們終于也看見了那膽敢截陰陽道又闖城隍府的人長什麽模樣。隻見這人身負法劍,手中居然抓着一個羅盤一類的東西,是個年齡約莫七八十歲的老頭。居然不是我見過的任何一個人。
不過,這人長得是其貌不揚,可是他身上透出的氣息,我卻感覺似乎跟白衣人以及任天仇那些家夥都有一拼?我心瞬間就是一涼,有那兩個白衣人就已經夠麻煩了,怎麽又來一個?估摸着,隻怕是那梁家請來的吧?
我正皺眉間,就聽到城隍爺怒喝了起來:“你這東西,好大的膽子,你當真以爲我城隍爺拿你不得?”
結果,這人居然完全沒把城隍爺當回事一般。反而一直靜靜的看着我,這人雖然長得不怎麽樣,可是那雙眼睛十分的有殺傷力,充滿着殺氣。接着他忽然撚動手中的羅盤,雙眼猛的一瞪就喝道:“你就是段木是吧,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此刻也望着這個人,絲毫不退縮一絲,同樣也冷喝了一聲:“我管你是誰,又是梁家找來的一條狗?”
這人臉色一變徹底的暴怒了:“先前就聽說你小子夠狂妄,沒想到還真是如此?你小子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再仔細看看,可認得出我是誰?你給我自己好好瞧瞧,究竟是誰欺辱誰?”
聽到他這話,我反而愣住了,仔細的看了兩眼心中一陣發懵。我壓根不認識這老頭啊,别說認識,見都沒有見過,難道是個發神經的?
結果我剛想到這呢,那老頭就憋不住怒喝了起來:“我兒剛剛才死在你手上,現在你就不認賬了?你小子眼瞎,再給我仔細看看?”
我聽到這,心中猛的一頓,接着轉頭看向這老頭,然後整個人便愣了一下。仔細一看,這老頭居然跟任天月長得有幾分相似?
一下子我總算是反應了過來,難怪這人如此怒氣沖沖呢,居然闖城隍府都要拿我不可,我還以爲梁家請來的人會有這麽瘋狂呢。誰知道,居然是來找我報仇的?
不過怪了,那任天仇怎麽沒來,反倒是任天月他爹來了?而且,我也沒想到任天月本事不行,居然有這麽一個厲害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