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嫣戾氣沖天,嘶吼了一聲就繼續朝這人跑了過去。而在這瞬間,這人在火光下也已經不止的發抖,滿臉的不相信。
我也被可嫣驚到了,不過仔細一看我心中了然了。
這可嫣原本就是一隻十分強大的邪祟,我平日裏所見到的可嫣那是已經虛弱到連她強盛時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樣子。而此時,面對生死,可嫣全盛的力量被激發出來了,于是那個人在可嫣面前瞬間化作了弱雞。
不過,可嫣畢竟太虛弱了。跑出去一段距離以後,可嫣終于轟隆一聲倒在地上,身上的戾氣也已經徹底消失。
這時,那人仿佛得救了一般渾身發抖的爬了起來,不停的擦冷汗。他看着可嫣,驚愕的說道:“小木啊小木,你還真是讓人驚訝,沒想到叫你養了這麽一隻強大的邪祟,這要是成長起來那還得了?”
說話間,他已經朝可嫣走去,手裏又冒出幾道符咒出來。這時,我已經拔出了小劍,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準備一劍劃破手掌。
結果,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片孤魂野鬼的嚎叫和散開的聲音,接着就有一個人在遠處大喊了一聲:“手下留人。”
聽到聲音我和那人一起停住,同時看向遠處,心裏猛的就是一頓。隻見遠處出現了一個人,背上背着一把法劍,一步步朝我們走了過來。
而這個不是别人,居然是顧濤的師父甯川。我有點難以相信,莫非這又是顧濤假扮的?
結果,這時甯川拔出了背上的法劍,猛的一扔,那法劍居然如同箭矢一般的射了過來,而且還在那人的頭頂上挽了一個劍花,立刻就讓這人渾身一抖。
“甯川?”這人渾身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滿是不敢相信:“你這家夥居然活着?”
這時,甯川沒有理會這人,反而怒喝道:“吳老真人,你在這裏随意處決道門中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沒把我甯川放在眼裏?還有,吳老真人即是正派人士,卻驅百鬼圍山,企圖害死那佛道館的道人,你看這又是什麽意思?”
原來這人叫做吳老真人,我算是記下了,當即便皺起了眉頭。這吳老真人似乎非常懼怕甯川一樣,渾身哆嗦就開始胡扯起來。
甯川卻是一聲大喝:“吳老真人,我可是都看在眼裏的,你也一大把年紀了,難道還玩這種無賴事,還不害臊?”
吳老真人頓時怒火沖天,這家夥終于開始服軟了,望着甯川心有不甘,但也隻得退去。因爲甯川擺明了說,要帶吳老真人去見玄門會。
吳老真人這老東西剛剛很厲害,此刻竟然跟個無賴似的耍賴了:“甯川,你我雖然不在一條道上,但好歹也是同脈,何苦自相殘殺?罷了,我今天賣你一個面子,就當是慶祝你死而複生。”
說着,吳老真人夾着尾巴逃了。在他跑開的一瞬間,可嫣、雪柔身上的火立刻就熄滅了,樹林中嘩啦一聲響起,李萱也從樹林裏鑽了出來。不過,她們三都已經虛弱到不行了,看樣子我又得大放血來供養她們了。
此刻,我的目光卻一直注視着吳老真人離開的方向,心中怒火難平。總有一天,我會讓這家夥把自己種下的惡果都給吞下去。
這時,佛道觀山腳下的白霧以及孤魂野鬼都開始緩緩退去,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這才轉頭看向了甯川。感激之下,我忙走了過去拱手鞠躬道:“感謝道長相救,大恩大德,無以爲報,願做牛做馬。”
“别說話。”誰知我說完這話以後,甯川卻徒然冷喝了一聲。接着我擡頭看去,隻見甯川此刻臉跟紙一樣的白,我心中一頓,隐隐已經想到了什麽。
甯川臉色慘白,咬牙說道:“那老狐狸沒那麽容易放棄,肯定還躲在附近,快,我們上佛道觀。”
在甯川說話的時候,我隐隐感覺到了吳老真人冰冷的目光。這果然是隻老狐狸,現在肯定還躲在黑暗中盯着我們呢。我又不自覺看了一眼甯川,心中仍舊滿是疑惑。
這甯川顯然也不怎麽對勁?他的臉色如此之白,像是在硬撐一道術法一樣。難道此刻雖然不見吳老真人,但是他們卻在暗中鬥法?
甯川說完這話以後,就對我狠狠揮了揮手,我雖然疑惑不已,但還是趕緊将三鬼收進魂甕,随後轉身就朝着山上走去。剛走了兩步,甯川呵呵一聲冷笑:“這吳老狐狸還真是無恥,七老八十的人了,出手對付一個晚輩,合适嗎?”
說話間,顧濤拔出了背上的法劍,猛的往前一扔,那法劍立刻爆發出一道白光。随後挽出數道劍花,那些仍舊盤踞在山腰間的陰氣立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此招一出,甯川臉色更加的白了,簡直是慘無人色。但是,他仍舊在硬撐,一伸手接回了法劍,随後居然給了我一個眼神。
我有些驚愕,不明白什麽情況,急湊着耳朵過去聽。結果甯川說了聲:“你回頭看一看,那老狐狸走了沒有?”
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甯川這一招試出來就是給那老狐狸看的,想把他給吓走呢。聽到這話,我于是趕緊轉頭回去看,這一看之下,果然已經感覺不到那道冰冷的目光了。
看樣子,吳老真人那老狐狸已經離開了。我心中有些震驚,吳老真人跟甯川果然跟我不是一個級别的人,他們剛剛雖然沒有直接交手鬥法,可是這一場心理戰玩的隻怕比真正鬥法更加的精彩。
我想到此處,便轉頭對甯川說道:“我已經感覺不到他的氣息了,這老狐狸應該是已經走了。”
甯川眉頭再度一皺:“别大意,吳老真人這老狐狸是出了名的狡猾,走,先扶我回佛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