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心中頓時一陣拔涼,其實鬼差并不像傳說中什麽身穿官衣,或者幹脆就是黑白無常之類的。
鬼差也有可能隻是地府中一些普通的鬼魂,他們很有可能跟死者有關系,比如是死者的親人等。這樣子他們來勾死者的魂的時候,死者才更容易跟着他們走。
所以常常有人死之前會說看見自己的哪個認識的人來接自己了,這就是看到鬼差來了。
所以剛剛看到那老頭我們倒也沒有懷疑,要不是顧旋道長掐指算了出來,我們真的還被蒙在了鼓裏。
顧旋道長此刻是憤怒不堪,然而,當我們跑出了屋子以後,那老頭的魂魄以及巫山賊婆的魂魄都已經不知所蹤了。
顧旋道長怒火沖天,暗暗咬牙道:“不知道是誰竟然敢在我佛道觀動手動腳,這事不能忍。”
我問顧旋道長道:“能不能算出究竟是什麽人所爲?”
顧旋道長搖頭:“算不出來,不過依照你所說,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是那梁亮。這老東西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當心我把所有世家都招來剔除了他梁家的名分,再剝了他梁亮的修爲。”
不過,畢竟隻是猜測,如今巫山賊婆的魂也不知道被帶到哪裏去了,我們壓根也無可奈何。結果就在我們說話間,門口又卷起了一陣陰風。而且,這一次來的鬼魂居然自己直接現身出來。
我一看到這隻鬼怪之後,頓時就是一愣,因爲來的鬼魂是龍蘭香。隻見龍蘭香已經比在河裏做水鬼的時候好看多了,畢竟渾身不再是濕漉漉的了。
她此刻望着我們所有人,臉上滿是疑惑。顧旋道長看着龍蘭香說:“這次來的才是真正的鬼差。”
看樣子我猜的沒錯,這龍蘭香跟巫山賊婆的确是一家人,否則她怎麽會來勾巫山賊婆的魂呢?
我暗自歎息,就朝着門口走了過去。龍蘭香見到我以後倒也不躲閃,臉上反而帶着一絲敬畏。半響,我敬了個禮說:“好久不見。”
此話一出,四周的人都是一陣愕然,連可嫣和雪柔表情都微微變了變。不過這一句話已經透露出很多信息,我和龍蘭香顯然是認識的,所以他們沒再多問。
龍蘭香也回答道好久不見,随後又向我道謝:“謝謝你的解救,否則我現在可能還困在河裏做水鬼。如今我已經走過了黃泉路,很快就可以轉世投胎去了。”
我跟龍蘭香寒暄了幾句,才知道當日我破掉了穢陰陣之後,就有鬼差剛好從河邊路過,龍蘭香就來不及跟我打招呼就跟着鬼差走了。我當時還以爲龍蘭香是偷偷的逃了,看樣子我反倒錯怪了她。
而巫山賊婆的确跟龍蘭香有關系,她跟巫山賊婆一樣,都是荷花池的守護人,也即是李涼渲的後人。巫山賊婆更是龍蘭香的祖母,她這次來就是來勾巫山賊婆的魂的。
可結果,走到這裏巫山賊婆的魂卻不知所蹤,她又剛好看到了我,所以才現身出來。
我聽到這裏,心中不由得一陣歎息,随後将剛剛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龍蘭香見我們都有些氣憤,便也說道:“你們别急,真是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驅小鬼來冒充鬼差。我回地府以後立刻就彙報給判官,讓他把這人給查出來。絕不會讓那人逍遙法外。”
原本以爲沒有了辦法,此刻聽到龍蘭香的話,我們立刻就是一喜,急忙回答道這樣就太好了。也不多話,龍蘭香最後跟我們道了别就轉身離開了。
在她走前我又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們家族的問題,這些年來他們家族一直在守護荷花池,可如今巫山賊婆都已經死了,他們家族還有幾人?龍蘭香的回答讓我很無奈,她居然說她也不知道。
因爲,她們的家族神秘到連家族的成員也未必知道自己的家族大本營究竟在哪。而且,蠱術傳女不傳男。所以,她們家族守護荷花池的人全爲女性。
随後龍蘭香就走了,顧旋道長望着龍蘭香離開的方向狠狠地說道:“那我們就等鬼差的消息吧,要這事真是梁亮那老東西所爲,明天我們就直接殺到他梁家去。”
聽着顧旋道長的話,衆人都狠狠點了點頭,臉上都帶着一絲怒火。能不嗎?這梁亮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放肆,實在是太可恨了一點。
不過,現在也沒有個結果,說什麽也都沒有用。眼見龍蘭香離開,我們便轉身回了屋裏,草草的将巫山賊婆的屍體給埋葬了。心中忍不住一聲長歎,還是那句話,人活一世,管你活着的時候多麽富貴風光,最終不過是一捧土而已。
結果,巫山賊婆的屍體剛埋下土,龍蘭香那邊就來消息了。大概也就一個鍾頭左右的功夫,龍蘭香帶着另外一個身穿官服的鬼差再度出現在了佛道觀的門口,此刻龍蘭香的手裏拿着一根哭喪棒。
這哭喪棒一般的小鬼可拿不得,隻有有點地位的鬼差判官才有資格拿。顯然,地府肯定是已經出結果了,現在命龍蘭香帶着哭喪棒來拿人來了。
除了哭喪棒以外,龍蘭香的手裏還帶着勾魂诏。這顯然也是判官特殊賜予的,有此诏書如果遇到有人反抗,可一并拿下地府。
眼見龍蘭香和另外一個鬼差站在門口,我們趕緊走了過去,問龍蘭香怎麽樣了?龍蘭香有些惱怒的回答道:“判官那裏已經查到了,有人驅小鬼勾了我祖母的魂,此刻正用她魂來煉厲鬼呢。判官因此派我用這哭喪棒來拿人,還派一個鬼差助我。”
“煉厲鬼?”我眉頭不禁一皺:“到底是誰幹的?”
“不好。”這時候顧旋道長說道:“我明白這人想幹什麽了,賊婆的魂可不是一般的魂,一旦煉成厲鬼可不看設想。等等,還有屍體……”
顧旋道長剛說到這,就聽到有人喊:“快來啊,賊婆的屍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