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溝的不遠處流淌着一條小溪,這小溪中的水居然全部是紅色的,就這麽無比詭異的流淌着,連小溪兩旁的植物居然都被染成了紅色。
見此一幕,我們一行人的臉立刻就黑了下來,愕然的看着那條血紅色的小溪,顧濤的眉頭早已經鎖成了一團:“這巫山賊婆招的到底是什麽鬼?”
這時,林建鴻和韓成天往前走了一步,均拿出一把法劍在紅色的水裏挑了一挑,結果那血紅色的水立刻變得更加的詭異,竟然沸騰了起來,化作了許多血霧。
兩人面色一沉就喊了一聲走,等我們走開一些以後兩人才紛紛說道:“應該沒有錯,這是吞山鬼,這巫山賊婆真是好本事居然連吞山鬼都可以招來,咱們這次的麻煩大了。”
吞山鬼?所謂吞山鬼實際上是一種厲鬼的名字而已,并不是說這種鬼怪能夠吞山。但實際上也差不多了,因爲這種鬼怪實在太過兇悍,可以壓制山中的一切精怪和孤魂野鬼,所以得名吞山鬼。甚至有傳言,吞山鬼就是半個山神。
一聽到吞山鬼,我們瞬間面如死灰。因爲吞山鬼幾乎隻是傳說中的存在,所以這吞山鬼能在大白天的出來作亂,也正常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小溪裏面的水突然溢了出來,并朝着我們的方向流了過來。我們回過神來,趕緊爬上了高處。結果,小溪的上遊忽然也有水溢出,并同樣朝着我們流了過來。
衆人臉色都是一變,連忙找地方躲避。這血紅色的水一看就十分的兇,如果被沾到隻怕即便是我們,也很難脫身。
但是,随着我們不停的躲避,那些血紅色的水也更加的泛濫了。不一會,整片山頭竟然已經沒有下腳處。水從高處沖來,我們在山腰上,又怎麽躲?
不過,就在這時,林建鴻和韓成天終于出手了。韓成天将他的棺材釘拿出,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結果他外套上面居然畫着一個符陣。韓成天拿出棺材釘以後,就在外套上面的符陣上來回的劃動,然後從山上沖下來的血色水竟然像長了眼睛一般,開始避開我們。
“韓兄真是好本事。”見此一幕,顧濤忍不住稱贊了一聲。林建鴻一聽有些不服氣了,接着從自己的身上一摸,竟然摸出了一把血紅色的符紙來。
這血紅色的符紙我簡直見所未見,一般道士用的都是黃符紙,也極少數見到藍色或者白色甚至黑色的符紙。每一種顔色的符紙都有不同的代表,而這血紅色的符紙,爲什麽總給人一種很兇的感覺?
林建鴻掏出紅色的符紙以後就猛的一灑,結果在符紙燃燒的瞬間,從符紙的方向果然爆發出一陣兇氣,這兇氣簡直是壓過了先前那條血紅色的小溪的兇氣。
然後就在這一瞬間,那條血紅色的小溪竟然漸漸的恢複了本色,紅色漸漸退去。然後那條小溪也不再有水溢出,山頭瞬間恢複了平靜。
林建鴻很得意的看了顧濤一眼,就對我們說他煉的其實也是邪術,他們對付鬼怪從來都是以邪鎮邪,隻要你的邪避鬼怪的邪更加的強烈,就可以鎮壓鬼怪的邪。
正因爲林建鴻修煉的是邪術,而韓成天修煉的是比較正統的道術,所以他們兩人才會一直争鬥不休,非得分出一個勝負不可。
現在我們也管不了什麽邪術不邪術了,眼見林建鴻和韓成天聯手對付這吞山鬼,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稍微的一沉思,雪柔就繼續帶路往山上走去。
這時候,林建鴻臉色又有些陰沉起來,說道:“不過,我們也隻能暫時壓制那吞山鬼,要想斬殺吞山鬼,我們這些人隻怕還不行。所以救了人以後就撤吧。”
我心中有感激,不過也有擔憂。光一個吞山鬼,即便它再兇也不過是鬼怪而已,我們這一群道門中人沒有弱者,吞山鬼要想拿下我們也很難。怕就怕巫山賊婆會不會在前面等着我們?
我想到這裏的時候,雪柔突然停了,以至于我一下子撞到她背上,瞬間尴尬無比。看向雪柔的臉,隻見她正謹慎的望着前方。而我們的前方,正立着一棵折斷的大樹,足有大腿粗細。
這樹不知道折斷多少年了,早已經徹底的枯死,看模樣似乎是一棵桃樹。不過這不是關鍵,關鍵之處在于,這桃樹竟然鬼氣沖天。甚至于,當我們盯着桃樹看的時候,還隐約感覺自己被這桃樹控制。
望着桃樹,林建鴻又将那血紅色的符紙拿了出來,沉聲說道這桃樹說不定就是那隻吞山鬼的出處,也就是吞山鬼生前去世的地方,别人砍了這棵桃樹,所以那吞山鬼怨念才會如此之大。
說話間,林建鴻再度将血紅色的符紙灑出。事實上,在我們這幾個人中,如果說鎮邪自然是林建鴻最拿手了。畢竟他修煉的術法講究的就是以邪鎮邪。
可結果,當林建鴻的符紙嘭一聲燃燒起來的時候,那桃樹上面的邪氣并沒有被壓制住,反而徒然間怒漲三分。而與此同時,那條小溪中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溪水此刻居然再度泛濫,一瞬間鋪天蓋地。
林建鴻的臉色唰一下子蒼白一片,不過,徒然間他又從袋子裏拿出了一把血紅色的符紙,手随意的動了動,那些符紙居然就化作了一個個小小的紙人。
催動法訣,林建鴻将這些紙人送了出去,然後這些紙人居然憑空飛了起來,并朝着那棵桃樹飛速的飛了過去。
緊接着,十來個紙人居然全部都貼在了那棵桃樹上,紙人居然做出擁抱的姿勢,死死的将桃樹給抱住。不過,僅僅片刻,伴随着嘭的一聲,那些紙人居然全部化作了碎片。而林建鴻終于也猛的噴了一口血,臉比紙還要白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