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撐着黑傘,她最後狠狠的給了我一個怨毒的眼神,才轉身走進了人群之中。我反應過來,追過去的時候,她早已經消失不見。
王倩喊了我一聲追了過來,目光中充滿着謹慎。我的心也不禁咚咚的跳動了兩下,對于剛剛從自己腦子裏一閃而過的念頭,徒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替生娘本身怨念沖天,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東西。其次,我跟她的梁子早已經結下了,我毀了她的聚陰地,她又怎麽會臣服于我?再者,我本身也不是她對手。
種種加起來,想要收服她,也隻是想想了,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想到此處,我有些惋惜的看着替生娘消失的方向,這才拉着王倩的手再度回到了梓戎道長家的院子裏。結果眼前的一幕,讓我和王倩都傻眼了。
剛剛顧濤以及韓成天和那個身穿休閑服的人還鬥得不可開交呢,此刻這三人鼻青臉腫的居然聚在了一起喝酒,并且看情況三個人都十分的信服對方一般,相互在敬酒。
我和王倩愕然,又是一陣的頭疼。這時候,顧濤也看到了我,就樂呵呵的朝我走了過來,準備拉我也一起坐下。誰知剛靠近我,他似乎就發現了什麽,在我臉上仔細的看了起來,臉也跟着緩緩的拉了下來。
“替生娘又來了?”沒想到顧濤居然一口就說了出來,讓我頓時驚訝不已,問你怎麽知道的?
顧濤也沒心思開玩笑了,臉色變得很難看:“都這麽多次了,替生娘的怨氣我隔着老遠都能聞得出,這還能有錯?沒想到她還真是陰魂不散了。”
我一陣的無奈,經過昨天晚上的鬥法,我和顧濤以及那個乞丐和可嫣都已經大傷,這替生娘出現的也太是時候了。如果她現在出現在我們面前,即便她處于虛弱狀态,我們也根本不可能是對手。
而且,替生娘每次現身,都絕對是來者不善,有所準備的。上一次可嫣吃掉了她四個跟班,這梁子就算結大了,她還能放過我們?
想到此處,我們幾人都是一陣的頭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後一合計,顧濤就繼續陪乞丐和那個身穿休閑裝的人喝酒了,說有什麽事晚上再說,我和王倩則十分掃興的回到了家裏。
到了下午,顧濤一身酒氣的回來了,臉色十分的難看。經過他的努力,勉強将韓成天和那個穿休閑服的人拉進了我們的陣營。可是,縣城裏其他的道門中人卻反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搞得顧濤十分的惱怒。
聽到這些,我也隻能一陣無奈。對顧濤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算了,這些人本就是一些烏合之衆,原本就是牆頭草,他們不來就算了。”
話雖然這麽說,其實我心裏頭還是非常的不舒服。如果不滅了巫山賊婆,那豈止是老窪鎮會大難,這座縣城能不能保住也是一個問題。這些人卻不知大難臨頭,怎麽能不讓人心寒?
顧濤沒有再說什麽,雖然是一副惱怒的模樣,卻也隻能搖搖頭作罷。
吃過晚飯以後,夜幕漸漸降臨。到此刻爲止,離那群屍傀出世已經隻剩下六天半,一層陰雲籠罩在空中,似乎在預示着這場劫難的來臨一般。
而就在這時,我們等待的人也終于來了。飯後,可嫣開始變得十分的煩躁,一直不停的在踢魂甕。而與此同時,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開始在縣城裏面響了起來。
不是在我們的身邊響起,而是在整個縣城裏面響起。緊接着,街道瞬間變得無比的凄涼,一陣怨念刮了過來,将整個縣城都給籠罩了起來。
再接着,天空中出現了一個孔明燈。這孔明燈居然通體血紅,連發出的光也是血紅色的,十分的詭異。這孔明燈一出現,居然就直接飄到了我的頭頂上,無論我往什麽方向走,孔明燈都死盯着我不放。
心中一寒,我和顧濤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度的難看。先前我們隻是以爲替生娘隻是來找我們尋仇而已,可是看到這個孔明燈,我能深切的感覺到,這一次,替生娘是真的起了殺心了。
當即也不再遲疑,我和顧濤以及王倩立刻就起身朝着縣城外面的方向跑去。随着我跑動,那孔明燈也跟着我移動了起來。最後當我在縣城外面的空地上停下時,孔明燈也懸在了我的頭頂上,血色的光芒将我籠罩了起來。
不過,見到這情況我們也并不是十分的慌張。因爲白天的時候,我跟顧濤就已經合計過了。憑我們現在的情況根本無法和替生娘正面抗衡的,所以隻能布陣設法将她困住。
一到地方,我和顧濤就動了起來,迅速的在地上擺下了七顆鈴铛。七顆鈴铛的四周擺下了七塊黃布,黃布連在一起,上面畫着鎮鬼符。
布置妥當,我和顧濤的面色陰沉的看向空中的血紅色燈籠,暗自咬牙:“這替生娘來的也好,過幾天我們跟巫山賊婆必然有一場十分艱難的鬥法,要是替生娘那時候去搗亂反而讓我們棘手,這一次就幹脆狠點,一次性滅了她。”
聽到顧濤的話,我點頭同意,眉頭同樣皺了起來,心中卻仍舊抱有一絲希望。話雖然這麽說,但依照情況來看,我們即便能滅掉替生娘,自己也必然會元氣大傷。如果能将替生娘收入囊中,那才是不二之選。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那血紅色的孔明燈又開始動了。随後一陣陰風刮過,被布條圍在中間的七個鈴铛同時叮鈴鈴的響了起來。顧濤喊了一聲來了,臉色瞬間變成了绛紫色,無比的難看。
而聽到七個鈴铛的響聲,我額頭的冷汗也冒了出來,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意。按照顧濤所說,鈴铛響的個數代表着兇險程度。響起的鈴铛個數越多,兇險程度也就越大。
七個鈴铛響起,這代表着七殺,幾乎沒有任何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