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那道被我推出去的反着的四字終于撞擊到了可嫣的身上。與此同時,隻聽嗖嗖嗖的幾聲響起,從黑暗中突然冒出幾道黑影,一道接着一道的鑽進了可嫣的魂體裏。
當這些黑影鑽進可嫣的魂體裏之後,可嫣的魂體瞬間戾氣暴漲了十倍不止,眼睛頃刻間也變得徹底的血紅。那戾氣之大,竟然讓陽尹天的屍體雙腳彎曲,有種要下跪的趨勢。
不過,當兩道黑影鑽進可嫣的魂體之後,第三道黑影正準備鑽進可嫣的魂體,可嫣的魂體卻竟然開始崩裂起來,随時都可能徹底的崩潰一般。
我之前就預算過了,可嫣的魂體雖然強大,可是要同時承受五鬼可能還是不可能。畢竟可嫣現在十分的虛弱,同時承受五鬼會頃刻間讓她的魂體徹底的潰散。
結果,這一幕果然出現了。見此狀況,我心有不甘,眼見可嫣越發的難受,我隻好又在半空中劃下一個反着的四字,猛的推向可嫣,大喊了一聲:“天清清地靈靈,感召五方五瘟鬼,速速離去去,神兵火急急如律令。”
四字打到可嫣的魂體上,從她的魂體裏立刻跑出來兩道黑影,消失在了黑暗中。而就在這時,陽尹天的屍體哈哈大笑了起來,突然一巴掌就将可嫣給扇飛了。
“可惜啊,真是可惜。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煉的是招五瘟的手段,差點就栽在你手上了。不過,這小鬼娃魂魄太脆,根本受不了強大的五瘟。我原本并不想要你們的命,可現在看來,你們非死不可了。”陽尹天的屍體怪笑了兩聲,竟手腳僵硬的跑了起來,那模樣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我則早已經朝可嫣跑了過去,一把将可嫣抱在懷裏也開始狂奔了起來。心中有些怒火中天,可此刻卻無可奈何。
然而,這陽尹天的屍體就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那模樣明明如同僵屍一般僵硬無比,但是速度竟然比我還快。還沒跑出去幾步,我突然被一隻慘白的手從背後擰住,接着被猛的摔在了地上,差點被将五髒六腑給摔的從嘴裏吐出來。
緊接着,陽尹天的屍體的臉嗖一下子湊到了我的面前,面露獰笑的盯着我,一伸手就将我懷裏的可嫣給抱走了。接着她一手抓着可嫣的脖子,一手抓着可嫣的身體,竟然開始猛扯,而可嫣的臉也扭曲了起來,露出了不甘。
“可嫣。”我爬了起來,突然掏出一把小劍來準備一劍劃破手腕。可就在這時,陽尹天的屍體居然瞬間凝固住了。
與此同時,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我的身後,臉上全是驚愕之色,并且,連可嫣也被他放到了地上。我一把将可嫣抱住,也轉頭看了一眼,接着整個人也就驚愕了。
在我的身後,一個身着金色道袍的年輕人,腳底下竟然踏着七彩蓮花。每走一步,腳底下就冒出一朵蓮花來。他的身上自然散發出一陣道光,竟然照的四周透亮。
而陽尹天的屍體看到這個人的瞬間,竟然驚慌的開始逃竄,嘴裏更是發出了一陣害怕的嘶吼聲:“是你?”
那個身穿金色道袍的年輕人冷哼了一聲,手猛的朝陽尹天的屍體一指:“對,是我。你這老婆子,這麽多年過去了,仍舊不知悔改,今日本道就要替天行道。”
“你居然沒死?”陽尹天的屍體居然開始語無倫次,愕然的看着這個年輕的道長,臉已經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年輕的道長再度一聲冷哼:“你這老婆子沒死,我又怎麽可能會死?你的末日到了,在這世間作惡多端,我要将你送去十八層地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說着,年輕的道長猛的揚起了一把法劍。那法劍通體血紅,寒光直冒。在法劍楊起來的一瞬間,陽尹天的屍體大叫了一聲,然後我就看到一道黑影從陽尹天的屍體裏面冒了出來,跑向了黑暗中。
接着,陽尹天的屍體嘭一聲倒在了地上,徹底的一動不動了。
我看向眼前這個道長,崇拜到差點沒跪在了地上,呱一聲咽了口唾沫,終于問道:“道長是?”
這個年輕的道長将頭轉向了我,臉色居然有些發白,無比虛弱一般。我看着他,腦袋裏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難道你就是顧濤的師父甯川?”
忽的一下子,他身上的道光居然退散的幹幹淨淨。接着,年輕道長的臉居然變成了顧濤的臉。他虛弱的對我說道:“小子,是我。”
“顧濤?”看到甯川一下子變成了顧濤,我實在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濤這才解釋了起來,他剛剛跟陽尹天的屍體一交手,就知道肯定是老婆子控制了陽尹天的屍體。憑我們兩個人,根本不可能鬥得過老婆子控制之下的陽尹天的屍體。
見我陷入絕境,顧濤才動了法,将自己師父以前留下的畫像請了出來,請出甯川的畫像附身,方才吓走了老婆子。不過他也沒有想到那老婆子居然這麽怕甯川,僅僅隻是甯川的畫像而已,居然就把老婆子吓的飛遁。
我聽到這,終于恍然大悟。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可嫣,隻見可嫣已經虛弱到魂體有些微微抖動了起來。我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了,割開自己的手就将手指伸進可嫣的嘴裏。
一陣吸允,我腦袋更暈了,不過可嫣魂體終于穩定了下來,我這才将可嫣收回了魂甕,然後和顧濤一瘸一拐的朝着縣城的方向走去。
顧濤歎了口氣,有些惋惜。剛剛我施展招五瘟之力的時候,顧濤也是看在眼裏的,可最後因爲可嫣魂體撐不住,放棄了。如果五瘟之術招出來,根本用不着請出甯川的畫像,我也可以收拾陽尹天的屍體,說不定還能讓老婆子大傷而回。
可最終卻落了這麽一個結局,這顯然是在提醒我,我必須還得收一兩隻小鬼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