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會,轉身就用手電照向了胖墩。此刻,胖墩臉色煞白,已經沒了人樣,卻樂呵呵的盯着我笑了一聲:“段木,我他麽被你逗樂了,你怎麽罵人都不會罵?”
我一陣頭疼,猛的将胖墩從地上拉了起來之後,說道:“走,先離開這。”
“離開?就這麽走了?”胖墩疑惑的朝放置站屍的那間屋子看去,臉上也露出了一絲不甘。
我無奈的搖頭道:“你以爲那女人爲什麽敢就這麽把我們帶到這裏來?這屋子被布下了百煞陣,别說我們,就算是那些道門世家一個宗門來闖也可能全軍覆沒。”
“這……”胖墩眼睛都快瞪出了眼眶:“怎麽可能這麽恐怖?”
“呵呵。”我搖頭:“畢竟别人費了整整兩百年的心血才煉制而成的屍傀,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讓人給毀了?這百煞陣,根本無法可破。而一旦屍傀大成,百煞就會被釋放到小鎮,到時候就會如那女人所說,小鎮變成死鎮。”
“那怎麽辦?”胖墩再也笑不出來了。
這一問讓我心猛的一沉,片刻我才平靜的說道:“還是那句話,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放心吧,我還偏偏不信這個邪,就要破了他這百煞陣。”
扶着胖墩,我們兩人先到女人消失的地方轉了一圈,可是那裏什麽都沒有,就是一片平地。那女人就好像是在這片平地上憑空消失的一般。
不得已,我們隻得朝來時的那條長廊走去。剛一走進長廊,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再度出現了。而幾乎在這同時,長廊裏竟此起彼伏響起各種詭異的聲音。
猛的一轉身,發現長廊裏居然鑽出來一些人。他們原本像是被埋進了長廊裏面一般,此刻,正用那張煞白的臉看着我和胖墩,像是看到了獵物一般,拼了命的從四周的牆壁地闆以及天花闆上鑽出來。
一落地,這些滿臉詭笑的人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随後啊的一聲大叫就撲了過來。
見此一幕,我和胖墩神經立刻就繃緊了。
很明顯,這條長廊就是剛剛那女人所說的怨鬼長廊了。隻見這些鬼怪全部都怨念沖天,而且數量之多,簡直令人發指。這條長廊顯然就是爲了阻擋入侵者的。
别說百煞陣,光是這條長廊這世上也絕沒有幾個人能夠靠硬闖闖過。
想到此處,我心嘩啦一陣發涼。情急之下,猛的撒了一把人符,随後并摘掉了我和胖墩身上的陽火,并将陽火投到了這些人符上。
陽火正是鬼怪判斷活人和死人最重要的标志,此刻這些怨鬼被人符吸引,我和胖墩又已經摘去陽火,這些鬼怪竟然瞬間對我和胖墩視而不見,而是從我們身旁跑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怨鬼大軍,讓我和胖墩頭發都麻了一陣,胖墩還想大叫,被我一把捂住了嘴巴:“别出聲,千萬别暴露。”
胖墩愕然的點了點頭,眼睛瞪得滾圓。
此刻,那些怨鬼跑過了我和胖墩身旁的時候,嘩啦一下子全部都撲到了那幾把陽火上面,對于陽火他們居然絲毫不懼,顯而易見這些鬼怪有多強。
暗皺眉頭間,我和胖墩開始東張西望,試圖找尋立刻的機會。誰知,這些怨鬼徒然暴怒了,一瞬間整條長廊裏刮起了陰風,我和胖墩直接被吹的東倒西歪。
“這些該死的活人,專門喜歡擺弄這些騙鬼的手段,上一次讓那個家夥逃了出去,别以爲這樣還能騙我們第二次。他們一定還在這裏,給我把他們找出來。”這時,一隻身穿長袍的年輕男鬼嘶啞的怒吼了起來,顯然是這群怨鬼的鬼王。
而聽到聲音以後,四周的這些怨鬼唰一下子就開始動了起來。
我聽到這聲音,卻是一陣驚愕。怎麽,這裏面還來過其他人?
在我沉思的時候,徒然,我和胖墩的背部都被什麽東西戳了一下。一回頭,我和胖墩臉瞬間便唰的一白。隻見一個老頭猙獰的笑着,正用他的手指不停的戳我們的後背。
“不好。”這一瞬間,我心如死灰。但是片刻,我心中卻又是一愣,因爲我看到這個老頭身上竟穿着一件道袍。瞬間,我瞪大了眼睛。
然而,老頭卻将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一邊猙獰的笑着,一邊小聲的說道:“别出聲,否則你們必死無疑。”
我興奮的壓低了聲音,這才說道:“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裏還能碰見道友?”
老頭搖頭:“不奇怪,百年間死在這地方的道士數不勝數,我原本是死在荷花池裏面的,後來魂魄被那幫豢養屍傀的家夥帶到了這裏,才拘在了這怨鬼長廊裏面。”
雖然如此,但聽到這話我心中還是激動不已。有句話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一個正義之士必然也會運氣爆棚,連天都要助。
老頭說完這話,又小聲說道:“真是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還能有人走到這怨鬼長廊裏面來。”
我激動的問道:“對了,難道除了我們還有人曾經來過這裏?”
“有。”沒曾想,他竟然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不過面色卻十分的難堪:“那是一個真正強大的道士,原本我們都以爲他就此就能夠破了屍傀,還世間一個太平。可是,他最後還是被百煞陣難住了。這百煞陣太過狠毒,要破此陣,沒百八十個道士一起聯合,根本不可能。他單槍匹馬,最終大傷而回。”
不知爲什麽,聽到這裏,我竟然熱血沸騰。荷花池和那個黑洞是什麽情況,我是知道的。如果不破養屍局,是根本闖不進來的。
可是,這個人竟然能在不破養屍局的情況下就闖到了這裏,我真的不敢想象,這究竟是一個多麽強大的道士。不過,就連這樣強大的道士最後居然都被百煞陣難住了。
此刻,我也有些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