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繼續笑了起來。光看臉的話,她的長相倒有幾分普通中年婦女的意思,可對比身體就有點讓人不自在了。突然,她說道:“怎麽,敢不敢呐?”
我眉頭微皺,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這時,她已經掐着胖墩走進了那間房間裏面,側身看着我冷哼道:“還以爲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娃兒罷了。也罷,你要是真怕,不來也行,不過你這朋友我可就保不住了。”
“滾蛋。”這時,我總算是醒過神來,冷冷說道:“一個爲禍世間的老妖婆而已,我哪怕就是鬥不過你,也不會向你這種人認慫。”
“有意思。”這個女人瞅了我一眼,目光中微帶着笑意,終于抓着胖墩的喉嚨開始不停往前走去。這時,我暗暗咬牙也一腳跟了上去。
那具屍體倒沒有再動,很顯然,法門可能已經暫時被這個女人給解除了。沒走幾步,我們便穿過了這間房間。再往前,居然來到了一條長廊裏面。
而不知道爲什麽,一走到這長廊我後背就直發毛。轉頭看了看整條長廊,居然四處都是鬼氣森森。長廊很長,越往前走,那種發毛的感覺就越發的重。
走了好一陣子,終于,前面出現了亮光,是一個巨大的房間。雖然隔得很遠,但是卻隐隐約約的能在這些亮光中看到許許多多的人影。
這時,那個女人突然嘎嘎嘎的笑了兩聲,說道:“小娃子,别怪阿姨不幫你,前面那個房間裏面便是你要找的那些站屍了,李涼渲也在裏面。不過,我真好奇你們找到了李涼渲了又想怎麽樣?”
說到這,女人居然将胖墩給放開了,然後猛的将胖墩推向我。目光中滿是笑意,就這麽默默的注視着我。而就在這時,我的目光卻被她身後那間巨大的房間給吸引了。
隻見這間房間裏面果然密密麻麻站了許多具屍體,就這麽一眼看過去,一不注意還以爲是兵馬俑。仔細一看,所有的屍體都有血有肉,雖然臉上全是屍斑,可畢竟是活人的屍體。
而在這群如同兵馬俑一般的屍體簇擁中,正中間有一個極爲顯眼的女子,她居然獨自站在一輛八擡大轎的轎子頂端。身上穿着血紅色的長裙,面目死白,嘴唇血紅,像是經常有人給她梳妝打扮。纖細小手,皮膚凝脂,臉小巧而精緻,就這麽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個仙女一般。
一陣陰風刮過,衣裙漫飛之間,這女子身上的仙氣就更濃了。
但是此刻,我的注意力雖然在這女子身上短暫的停留了一陣,大部分的目光卻停留在了這些屍體四周房間裏那些空着的位置上。
隻見,一陣陰風刮過之後,在這些區域裏面竟然忽的一下子冒出一大團黑壓壓的鬼氣。随後,這間屋子裏面四處都響起各種各樣的詭異聲音,冷笑聲以及哭訴聲。
這股鬼氣可謂鋪天蓋地,竟在幾秒鍾之内将整間屋子徹底的覆蓋,連同那些屍體也一起被淹沒了。
“呵呵。”就在這時,那個女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我猛的一回頭,隻見她正一臉冷笑的看着我,笑道:“剛剛你可看清楚了?”
“段木……”胖墩站在我旁邊,滿臉憤怒的朝那個女人看了過去。
聽到女人的聲音,我身體忽的一陣哆嗦,竟然全是冷汗。随後才緊皺眉頭沉聲道:“這是百煞陣?你們這些人究竟是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聽到這話,女人笑的更燦爛了:“喲,還不錯,居然已經看出來了。我原本還以爲是個無知的黃口小兒,誰曾想你還是有點本事的。”
見到女人臉上的笑容,我心中微微發怒,手一揮,一顆屍釘已經脫手而出:“你們這群喪盡天良的東西,今日我便要代老窪鎮替天行道。”
“呵呵?”見到我射出一枚屍釘,女人終于不笑了。她那張臉松弛下來,居然顯得更加的蒼老,仿佛是那些皮膚都是拉過的,才讓她顯得年輕一些一樣。
她注視着我,居然不躲那枚屍釘。然後,屍釘徑直紮進他的肩膀處。這屍釘顧名思義是從一些棺材上面取下來的,這上面帶着很重的屍毒。
道門中人一般隻鬥鬼怪,很少鬥活人。道門中人之間互相殘殺,更是少見,這枚屍釘對付鬼怪沒用,是用來對付活人的。活人沾到屍毒,如果處理不及時很快就會屍變。
因爲幾乎不可能遭遇道門中人互鬥的情況,我身上也并沒有多餘的用來鬥法的東西。
屍釘紮入女人的肩膀處以後,她的肩膀很快就流血了,而且流出來的血還是黑色的,明顯已經感染了屍毒。
不過,女人卻不管不顧。随後,她嘿嘿嘿的笑了兩聲,衣袖一抖,無聲無息中,我隻見兩條黑影一閃,分别飛向我和胖墩。還好我反應快,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否則這玩意必然會飛向我眼睛或者嘴巴鼻子。
接着我看到一個手指長度,很纖細的長形物體被我打進了黑暗中。
而這時,我再回頭看去時,女人居然已經消失在原地。隻聽黑暗中傳來她的聲音:“黃口小兒,我若要你性命幾乎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沒什麽區别,不過我懶得跟你鬥。反正,就剩下八天半的時間,八天半以後屍傀大成,老窪鎮将成死鎮。不過我覺得你們可能活不到那時了,能過得了這怨鬼長廊再說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人的聲音極度的冰冷。
“好不要臉的家夥。”聽到這句話,我心猛的一寒,卻已經怒火沖天:“我偏偏就要破了你這屍傀,就算不要了這條小命,也決不會讓你得逞。”
“真是好大的口氣,好狂妄的小子,就算是老娘也未必敢說能破得了這百煞陣,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