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胖墩完全傻住了,就這麽盯着站屍,渾身發抖,表情不斷的變得難看,竟然不知道躲閃。
然後,啪的一聲響,胖墩也被掃進了荷花池裏。而二叔雖然身體不行,但畢竟道法還在,千鈞一發之際險險躲開,不過還是被站屍的另一隻手掃進了荷花池。
這時,站屍随手一掃,又将校長等人掃飛在地,随後猛的一下子朝我撲了過來。目視着這隻站屍,我頓時間心驚肉跳。因爲,站屍身上的那種可怕氣息,是畢元忠之輩完全不可比拟的。
在站屍撲過來的一瞬間,這種可怕的氣息就險些逼得我癱軟在地。身上的冷汗,早已經大雨傾盆般嘩啦啦的留下。
拔出小劍,以血抹劍,我突然一劍刺了過去。可誰知道,自己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呢,我整個人居然就直接倒飛了起來,嘭的一聲撞到了一棵樹上。
醒過神來時,我心中已經轟隆一聲巨響,再度望向這具站屍,這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具站屍的可怕。
這時,站屍再度朝我走了過來。不過,他的步履有些蹒跚。嘴裏雖然不停的嗚嗚發出聲音,卻沒有發出一個能讓人聽懂的字來。顯然,就跟顧濤所說的那樣,這具站屍的三魂七魄并沒有完全歸位。
可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讓我和二叔以及顧濤三人幾乎沒有抵抗能力。眼見站屍再度朝着我靠近,突然間,我将震陰鼓掏了出來,猛的一巴掌拍了下去。
嘭的一聲響起,頓時間整片荷花池四周傳來了一聲凄慘的嚎叫,竟一下子跑出許多人影,瞬間四散而逃。那具站屍終于也停頓了一下,身體居然開始發抖。
“有效。”見此一幕,我微微一喜,又猛的幾巴掌拍了下去。嘭嘭嘭的幾聲之後,這具站屍突然猛的将頭擡起,面目一下子變得更加猙獰,青筋暴起,大叫一聲之後,嘴裏居然發出了無比模糊和嘶啞的說話聲:“大業未成,我們怎能死去?”
當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在站屍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絲不甘、絕望卻又視死如歸的表情。
緊接着,站屍一躍而起,竟然将我也抛進了荷花池的淤泥裏。随着啪的一聲響起,我甚至于還喝了一口淤泥。爬了起來,趕緊抹了一把臉就轉頭朝岸上看去。
結果就在這時,一個讓人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我們回頭看的瞬間,忽的從樹林裏面冒出來一個人影,還沒等我們看清楚是什麽人,這人影居然猛的朝我們撒了一把白灰。等白灰散去時,人影和屍體居然同時消失?
所有人噌的一下子全部爬了起來,均面面相觑。
“剛剛那他麽什麽人?”胖墩率先出了聲。
沒有理會胖墩,我和顧濤以及二叔都飛速從淤泥裏爬了起來,一翻身上岸就開始檢查那人留下的痕迹。片刻,緊皺眉頭,顧濤沉聲道:“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這人隻怕就是供養這些站屍的後人。”
“供養站屍的後人?”我心中震驚不已,在老窪鎮爲道十年,整個小鎮除了我和二叔以外,我沒見過第二個道人。可是,就在剛剛,這裏出現了一個道人,而且看身手完全高深莫測。
而且如果真如顧濤所說,那麽這些道人應該一直在荷花池四周才對,我卻從來未曾發現。此刻,我是徹底的吃驚了。
“呵呵?”顧濤冷笑了一聲之後,臉上露出一絲疲憊:“看樣子,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過,挺好玩。”
說到這,顧濤将手搭在了胖墩的身上,已經疲憊不堪的朝着足球場走去:“要下雨了,走吧,留在這也沒用。”
而與此同時,天空徒然響起一陣炸雷,頓時間大雨傾盆而下,雨水湧入荷花池,黑洞的方向竟然再度噴出一股水柱。
我有些不甘心,畢竟我們做出了那麽多的犧牲,更是有不少孤魂野鬼在這裏魂飛魄散,最終得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目視着那條噴起來至少四五米的水柱,我們一群人最終隻得渾身泥漿,狼狽不堪的跑離了荷花池。剛跑到足球場,雨就徹底的變大了,就好像天漏了一樣,我們瞬間被淋成了落湯雞。
最後所有人隻得連忙全部跑到教學樓下面的大廳裏躲雨,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胖墩一陣卧槽就又開始大罵了起來:“這他麽哪裏是雨啊,不知道還以爲有人在樓上潑水呢。”
“一下子洩了那麽多陰氣,雨能不大才怪,沒下刀子就算不錯了。”聽到胖墩的話,顧濤立刻就回應。
于是,這兩人又相互瞪了起來。這時,我和二叔卻一臉的陰沉,望着這場大雨,我想到了十年前段家村的那場大雨。
突然,二叔沉聲道:“也不知道從那黑洞裏面究竟跑出多少東西來,一下子洩了那麽多陰氣,隻怕老窪鎮快撐不住了。”
“二叔……”聽到二叔的話,我一陣沉默,片刻才說道:“放心吧,老窪鎮一定能撐過去的,當初段家村出事,那是爺爺已經死了,可是現在,咱們兩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話雖然這麽說,我心裏頭卻猛的一緊。二叔說得對啊,黑洞裏面洩了這麽多陰氣倒并不是什麽大事,畢竟陰氣總會散去。可是,随着陰氣洩出來的,還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隻怕老窪鎮太平的日子真的已經到頭了。
而就在我們說話間,突然叮鈴鈴的一陣響,學校的下課鈴聲終于響起。随後一陣哄鬧,教學樓的大廳裏瞬間便擠滿了人,所有人都盯着我們,都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了起來。
望着門外的大雨,他們的臉上同樣吃驚到了極點:“這該不會是世界末日了吧?”
不過,好在這場大雨足夠大,從這裏看過去,壓根看不到荷花池那邊的任何動靜,我反倒是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