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臉色也微微一變:“哎呀,我以前還真沒注意過,這族譜放這幾十年了,平日裏誰家生個娃就添個名字,還真沒有誰仔細翻來看過。”
說到這,族長狠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說道:“不過,要說起阿蘭,村裏的老人好像還真提到過。”
“說說看。”我說道。
族長放下了族譜,緩緩說了起來:“話說杏河村有個何老婆子,人美如花,眉清目秀,可是卻如豺狼猛虎吓人膽……”
族長搖了搖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說的是杏河村出了一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可是卻是一個讓人避之不及的大災禍。這個美人一出生,杏河村就劫難不斷,聽說村子裏的人還遭過一次屠殺,也都是因爲這個美人。”
“嗯。”我輕輕點頭,心中一陣無奈。替生娘所生活的那個年代正值軍閥亂戰的時代,到處都有軍閥崛起,割據一方,全國上下亂作一團。有這樣的情況,也就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我還是有點意外,如果真像族長所說的那樣,隻怕替生娘生前的遭遇隻怕也不怎麽好。身在亂世,女人長得美,其實反而是一種罪過。
古人雲,匹夫無罪懷璧有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想到此處,我搖搖頭,不打算再問替生娘的事,而是将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來,說道:“要不,你還是給我說說祖墳的事吧,你說你們說的祖墳大亂,到底是怎麽個亂法?”
一聽這話,族長的臉立刻陰沉了下來,說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埋進土裏的死人不得安生,活人同樣也不得安生。”
“具體呢?”我問道。
族長搖頭說:“說來話長,小兄弟,我看你語出驚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如何?”
顯然,我這次來杏河村的重點就是杏河村的祖墳。聽族長這麽說,我心中雖然滿是疑惑,但卻已經找着了一些頭緒。杏河村祖墳出問題,跟替生娘必然脫不開幹系,具體是什麽幹系看過便知了。
聽族長這麽說,我便直接回答道:“行,這樣最好不過了。”
“等等。”正說話間,我的目光突然看向族長的身後。在族長的身後,正是他們家的神龛。而在那神龛之上,正放着幾張逝去亡人的照片。
而此刻,目視着這幾張照片,我竟然感覺毛骨悚然。隻見幾張照片裏面,那幾個死亡的臉都異常的詭異,好像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樣。
我猛的指着族長身後的幾張照片說道:“照片裏的是你什麽人?亡人的照片怎麽會被你們拍成這樣?”
族長聞言,猛的轉過頭去,頓時間臉色也刷的一白,後退了幾步說道:“照片裏的是我愛人,不過照片不是這樣子的。哎,這其實也算是祖墳出問題的一個表現吧。”
說完這話,族長取出一塊紅布将照片蓋上,便不再理會。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張照片,仍覺得一股寒氣逼人。仔細一看,那張死人照片上的人臉明明表現出一種極度難受的表情。
“走,咱們去墳地。”這時,族長轉過身,對那些村民揮了揮手道:“無關人等各回各家吧,留幾個青壯年跟我們一起去墳地就好。”
随後,我們便在族長的帶領下朝着墳地走去。路上,我又忍不住問道:“對了族長,你們祖墳出問題,這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吧?難道中途就沒找人來看過?”
“怎麽會沒有。”這時,族長有些氣憤:“何止是找人來看過,簡直是找了很多人來看過。可是這些人要麽說自己道行低,要麽就說墳太兇,吓跑了,或者幹脆就是騙子。”
“沒理由啊?”我不覺嘀咕了一聲,找了這麽多人不可能就沒一個厲害的人物。看樣子,他們的祖墳隻怕不簡單。
我們正說話間,王倩突然一把将我的手臂抱住,渾身一抖,指着前面說道:“有人。”
聽到王倩的話,所有人猛的停下,擡頭朝前看去。果然看到有個人正一步一步,木讷的朝前走着。而且看模樣,還是個女人。
眉頭微皺,我趕緊走了過去。隻見這女人大概三十來歲,手裏提着一個籃子,面無表情,再仔細一看,我心不禁一沉。這女人顯然是一個活人,可是她臉卻煞白一片,而且印堂發黑,這是有大災的迹象。
不再遲疑,我直接将女人摁倒在地,手指一伸一滴血抹到了她的眉心,死勁一拍,女人終于才忽的一下子停止了掙紮,不動了。
緩緩站起身,我看了一眼族長道:“怎麽回事?”
族長臉早已經煞白一片,他看着我,搖頭道:“這種事經常有,如果不是你,這個女人一定活不過今晚,明早上屍體就會出現在祖墳裏面。”
“不是吧。”聽到這,王倩驚愕的朝躺在地上的女人看了一眼,此刻,這女人已經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其實,剛剛看到女人我爲什麽會感到驚愕,那是因爲,這個女人雖然還活着,但是她的三魂七魄居然都隐隐已經快要從身體裏面冒了出來。
這明顯是被一種極兇的東西勾了魂。
此刻,盯着這個女人,我的心同樣猛的一沉,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看樣子,這祖墳當真有點兇的厲害啊。”
我嘀咕間,跟着我們一起來的兩個村民扛起了女子,随後我們接着朝祖墳出發。結果,還沒到祖墳,我們便聽到一陣凄厲的哭聲。不是一個哭聲,而是一片哭聲。
但是,族長卻好像聽不見一般,接着往前走。眉頭暗皺,我也跟了上去。結果,我再度驚愕了。
走出去不遠,我們便來到了一片墳地前面。這時,族長終于停下了。然後,我們擡起頭朝這片墳地看了過去。心中頓時一顫,墳地中徘徊着一些人影,而這些人影居然清一色的跟族長家裏的死人照片一樣,面帶痛苦難受的表情,身體也呈現出一個極度難受的姿勢,像是被什麽東西壓着,壓得站不直身體,而難受到嚎啕大哭。
我眉頭微皺,不禁沉聲道:“我說族長,我看,你們這些老祖宗這是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