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對王倩搖了搖頭:“看樣子,他們的決心很強,誰也改變不了了,由着他們去吧,這是他們自己的意願,如果阻止反而是對他們不敬。”
說到這,我暗暗咬緊了牙關,終于下了狠心。這時,望向荷花池,我仿佛看到整個荷花池的陰氣正在不停的破碎。那些孤魂野鬼正以摧枯拉朽之勢,迅速的朝着荷花池中心蔓延,然後一具一具的屍體被送上岸來,在我的小劍之下,化作了塵末。
當我又一劍插進一具屍體的眉心以後,心中突然大驚,因爲這時我才注意到,天竟然已經微微的亮了。
半個月的第一天就這麽過去了,完全沒有停歇的第一天。
經過整整一晚,我已經累得兩眼皮直打架。來不及理會,我連忙将頭轉向王倩,問道:“王大班長,你一直在數的吧,多少具了?”
此刻,王倩模樣也十分疲憊,不過她還是強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前方。聽到我的話,她回過神來,趕緊回答道:“數了,兩百具,已經足足有兩百多具了。”
“兩百具?”聽到這,我心中驚愕:“真是太讓人吃驚了。”
這簡直稱得上是一個奇迹了,一晚上下來,我們居然斬殺掉了足足兩百具的民國屍體?這些民國屍體随便一具也無比的兇悍,沒想到那些孤魂野鬼還真的做到了。
一聽到這個數字,我頓時精神大振,但同時又一陣擔憂。
“不好。”望着那些孤魂野鬼再次跳入水中,我暗皺眉頭:“這麽算起來的話,畢元忠那些部下的屍體隻怕已經被除盡了,接下來該是畢元忠妻妾的屍體了吧?”
王倩緩緩站了起來,問道:“怎麽了啊?”
我說:“天已經亮了,其實畢元忠妻妾的屍體已經遠沒有晚上的時候畢元忠那些部下的屍體兇,但是,那裏靠近黑洞啊。”
我不知道王倩有沒有聽懂我說什麽,不過我說完這話,王倩臉色也是跟着一變。緊接着,她站了起來,朝我走了幾步,問道:“黑洞是什麽?”
我一陣無語,看着王倩,頓時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王倩興許是太過疲憊了,身體忽然一個不穩,居然踉跄一下朝我撲來。我本是背對着王倩,發現王倩摔倒時,已經晚了,她已經倒在了半空中。
“啊”的一聲大叫,王倩直接撲到了我身上。
不對,應該說是撲倒在我腰間。因爲王倩離我有一段距離,撲過來的時候,腦袋剛好能夠到我的腰。
然後就在這瞬間,王倩手足無措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褲子。嗤的一聲響起,我的褲子竟然直接被撕開一個破洞。
我愣住了,雖然撕破了我的褲子,王倩還是摔倒在了地上。落地以後,她急忙爬了起來,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根。要不是我栓了皮帶,今天褲子就要被她扒了。
“王大班長,你這是想幹什麽呢。”見王倩爬起,我總算醒過神來,吃驚問道。
“我……”王倩面帶潮紅,似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我不是故意的了。”
我一陣無語,看着自己被撕破的褲子,不禁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嘀咕道:“我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黴了,怎麽會有你跟胖墩這樣的豬隊友。”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了。”聽到我的話,王倩一下子有點不服氣了,想跟我争辯。可誰知道,她或許是真的太累了,剛走了幾步,身體突然又是一個踉跄,腳似乎絆着了什麽東西,居然再次撲騰一下子朝我撲了過來。
原本,我心中一陣無語,想走開的。結果突然覺得不對勁,一回頭,結果被王倩吓了一大跳。還沒感應怎麽回事,隻聽得嗤的一聲響,我的褲子居然再度遭殃。
低頭一看,我傻眼了,褲腿居然活活被王倩扯下來一半,半條大腿都從褲子裏面露了出來。
“我……”王倩想死的心都有了,咬緊牙關,一陣支支吾吾,“我”了半天之後,終于一臉羞愧有點委屈的跑到了紅布前。
我則當真是醉的不行了,見王倩這樣,我無語的問道:“我說王大班長,你究竟想說什麽啊,你直接說就行了?幹嘛非得過來脫我褲子?脫一次還不行,還得來二次。”
“段木,你……”一聽這話,王倩臉都綠了:“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誰稀罕脫你褲子?”
“無語。”我無奈的看了一眼葉凝,提醒道:“天亮了,蠟燭可以不用點了。”
說着,我将頭轉向了荷花池。經過一晚上下來,荷花池的白霧已經稀薄了許多許多。透過白霧,已經能夠看到荷花池的水面。
“呼”長舒一口氣,一晚上的緊張終于在這一刻輕松了一點。
但是僅僅片刻,我就又高興不起來了。因爲就在這時,水面嘩啦一陣響,突然冒出幾顆濕漉漉白森森的人頭,正是那些孤魂野鬼。白天看來,這些孤魂野鬼也恐怖了太多。他們臉上長着死人斑,面無表情給人一種猙獰的感覺。
不過,我沒關注他們的模樣,而是看向他們從水裏拖上來的屍體,果然是一具女屍。看樣子,我猜對了,他們已經靠近荷花池的中心。
畢竟是白天,這些女屍再強也翻不起什麽浪來。于是,在孤魂野鬼的合圍之下,很輕松的被我解決。
女屍的數量并不多,大概一個鍾頭以後,女屍便被斬殺殆盡。這時,所有的孤魂野鬼居然全部都停在了白霧中,不再下水。
見此一幕,我心中頓時便了然了,數了數這些孤魂野鬼的數量,竟然隻剩下二三十。心中一沉,我說道:“終于輪到那兩具屍體了嗎?”
領頭的那隻男鬼緩緩從白霧中露出臉來,說道:“就剩兩具屍體了,我們的承諾算是兌現了吧?”
我狠狠點頭:“對,你們兌現了承諾。”
搖頭,那隻男鬼也默默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些孤魂野鬼,說道:“可是,很多人都再也回不來了。”
說着,他又看向荷花池,嘶啞的說道:“包括我們。”
一聽到這話,我的眉頭不禁緊皺:“你指的是那個黑洞吧?不會的。”
男鬼繼續背對着我,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冰冷:“那黑洞是什麽情況,我們自己心裏有數,不用你安慰。走吧,你跟我們一起下水,或許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