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都會比較亂。”
楚鋒寒隻這樣告訴她。
别的,他就沒有再多說了。
燕桃挖空心思,使勁問也問不出來。
氣得她狠錘了楚鋒寒一拳,然後看着發紅的手指骨節,決定回去讓玉竹給自己手背抹點紅花油。
接下來,燕桃在太醫院呆了一下午,由納蘭溪陪着,用墨時淵的血慢慢調配藥物。
基本流程就是燕桃在查閱書籍和幹活,然後納蘭溪坐在旁邊,雙手托腮,讷讷看着她。
“小徒弟,沒想到你的天賦居然高到這種地步,實在是讓我這個做師父的感到很慚愧啊。”
納蘭溪感慨。
以爲撿了個傻子回來,結果比自己更聰明。
還有什麽是比這個更打擊人的嗎。
他發現燕桃其實根本不笨,隻是呆呆的。
“納蘭太醫。”
身後,忽然傳來一名宮女溫婉的呼喚聲。
納蘭溪像是不用回頭也知道誰來了,順手從桌上拿起一個藥包,轉身交給那宮女,“讓你主子繼續按照原來的頻率服用就行。”
“奴婢知道了。”
宮女溫順道。
她長得很眉清目秀,但是有點臉生。
拿了藥包以後,她也沒立刻就走,而是故意停留了一會,審視着正在低頭研藥的燕桃。
“你還有事?”納蘭溪問她。
“沒……沒有了。”
那宮女這才退下。
燕桃總算擡眸瞥了宮女的背影一眼,嘿嘿笑道:“師父,桃花運來啦。”
納蘭溪:“去你的桃花運,她剛才是在看你,不是看我。”
燕桃愣了愣。
随即,她搖搖頭:“我的取向很正常,性别女,愛好男,如果下次她再來,師父你就幫我委婉拒絕她吧。”
納蘭溪無語。
剛還誇她腦子不笨來着。
“人家不是喜歡你!她是周良娣的貼身侍女,知道你是太子的寵妃,所以才多瞧了你幾眼,好回去給她主子報信。”
納蘭溪給燕桃解釋。
燕桃琢磨了一下,這才想起周良娣是誰。
就是那個來自太後的娘家,瞄準了太子妃之位的女子?
好像名字是叫周雅然。
燕桃納悶,“周良娣才剛入宮呢,這麽快就生病了麽。”
皇城雖大,卻也在京都之中,不至于水土不服吧。
納蘭溪撐着臉,似笑非笑看着燕桃:“聽聞周良娣是天生的身體不好,有心疾,一朵比你還要柔弱的嬌花呢。”
“爲什麽要送天生身體不好的入宮來受苦啊。”
燕桃覺得貴族世家也是挺不容易的。
在墨時淵身邊,那位周良娣的病情鐵定要惡化。
每天被他吓得一驚一乍,擔心小命不保。
心疾能好嗎。
納蘭溪卻意味深長道:“小桃子,你可知以柔克剛的道理。”
太後那一族也不是沒研究過的。
他們覺得墨時淵生性剛毅,強悍。
像燕桃這樣軟軟棉花糖一般的小東西放到他身邊,就能把他冰山般的心給包起來,融化掉。
因此,他們選了一個比燕桃更嬌,更軟的女子到東宮來。
這就叫作投其所好。
燕桃搓着黑乎乎的藥丸子,搖頭道:“可我覺得,沒有什麽東西是能克得了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