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鎮國公就上折子狠狠抨擊了太子一頓。
主要是針對大皇子墨天楓的事。
他認爲太子不夠賢明。
性格陰鸷狠辣,跟正統皇室比起來,更像是蠻族中人。
盡管這些都是衆所周知的事,但大家也就隻敢在心裏想想,除了鎮國公以外,沒人敢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如今墨天楓慘死獄中,死因不明。
可想而知,鎮國公回來以後肯定又要向墨時淵發難的。
先前皇帝做了和事老,安撫好了鎮國公,但那時候鎮國公一家子還駐守在外,如今他們回到京都,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都快過年了。
京都卻注定要掀起一番暗湧風浪。
官員們深知墨時淵不喜歡别人針對自己,簡單來說,就是隻容許一言堂的存在,所有說他不好,讓他感到不爽的人,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少保考慮了半天,躬身勸道:“殿下,鎮國公不僅位高權重,還很有聲望,您還是不要在明面上太得罪他了,凡事以忍耐爲上策。”
墨時淵涼薄揚唇,“孤從來未曾忍耐過任何人。”
此時。
站在後面的柳公公一臉微妙。
他心說:“不,您有。”
這不是天天都在忍着燕娘娘嗎。
當然……他也隻敢在心裏默默否認就是了。
衆人知道再繼續勸下去,自己也得不到好處,隻能閉上了嘴巴,等着墨時淵揮手讓自己退下。
墨時淵在殿内坐了一陣。
随即,淡淡啓唇:“去把哭包叫過來。”
柳公公應聲而去。
過了一陣,燕桃就提着小籃子施施然來到墨時淵面前。
墨時淵瞧見燕桃那圓乎乎無憂無慮的小臉蛋,眉心便不知不覺的舒展開了,一身的冷煞戾氣也随之消散,眸光落在她手裏的小籃子上,問道:“那是什麽。”
燕桃把小籃子放到墨時淵的桌上,掀開紗布,“甜綠豆餅!殿下猜猜,哪塊是我做的?”
“這塊。”
墨時淵毫不猶豫拿起了最醜的那一塊。
燕桃撇嘴,“猜中的也太快了吧,殿下運氣真好。”
墨時淵不吱聲,默默咬了一口綠豆餅。
這并不是憑運氣好吧。
哪怕換成全東宮最蠢的下人,都能一眼看出來的。
不過,墨時淵沒必要把猜中的理由告訴燕桃就是了。
等下說完以後,她又要兩眼含淚,像蘑菇一樣蹲在牆角沮喪。
墨時淵隻吃了一塊綠豆餅,就沒有再吃了。
燕桃詫異問:“殿下怎麽不吃了?我記得你喜歡吃甜的,才特地讓改成甜口味,一開始玉竹還說要做成鹹的呢。”
“不餓。”
墨時淵喝了口茶。
燕桃隻好把小籃子挪到另一邊的小桌子上,悄悄瞅着墨時淵,嘿嘿笑道:“是不是又有什麽人把殿下給氣飽了呀。”
墨時淵睨了她一眼,放下茶盞,“看來,你的觀察力有所進步。”
“那當然,我說了我很聰明的……殿下喜歡我,也是很有眼光的表現。”
才不是像太後說的那樣,太子殿下隻喜歡笨笨的人。
墨時淵:“我沒有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