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先皇後真正的忌日。”
墨時淵閉着眼回答,“今天是她的生辰,父皇難得沒有再去探望慧妃,而是擺駕長春宮,給皇後慶賀誕辰去了。”
說完,他的唇角微微挑起,似是透出三分譏嘲。
燕桃也是有點無語。
她在身上掏了一陣,沒翻出什麽好東西來,幹脆把自己頭頂上的白玉發簪拔了,跑過去放到燭台上,然後再跑回來。
“給先皇後的生辰禮物。”燕桃解釋道。
墨時淵低哼一聲,沒有搭腔。
過了一陣,他見燕桃還沒有離去的迹象,便說道:“你可以走了。”
“咦,那殿下呢?”
“留在這裏守夜。”
燕桃聽了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皇後娘娘說太子每年要做的事,不僅僅是生辰這天來給先皇後上香,還有留在長安宮守夜。
她猶豫片刻,“我陪着殿下一起守吧。”
墨時淵睜開黑眸,側身看着她,“我不需要别人陪。”
“就算殿下不需要,這大冬天的,到處冷冷清清,要是能多一個人在這裏給先皇後慶賀生辰,她也會覺得比較熱鬧些嘛。”
燕桃裹了裹小披風,沖墨時淵露出燦爛的笑。
墨時淵:“無聊。”
嘴上說着無聊,他卻沒有再讓燕桃走了。
靜默了一會兒後,墨時淵又站起來,走到大殿門口,把門一扇扇關上。
“夜風會把蠟燭吹滅。”他冷聲道。
“殿下說的是。”燕桃點點頭。
墨時淵又看了眼燕桃被凍得發紅的小臉蛋,将披在身上的大氅解下來,丢給她,“等子時以後會更冷,拿它蓋着。”
“那殿下怎麽辦啊?”
燕桃抱着又暖又軟的大氅,心裏暗暗決定今晚說什麽也不會把它還給墨時淵了,但表面上還是要虛僞的推辭一下。
墨時淵重新坐回毯子上,“我不冷。”
燕桃就低下頭,仔細觀察。
墨時淵皺眉:“你在看什麽。”
“看殿下有沒有逞強啊。”燕桃嘿嘿笑道,“連半個雞皮疙瘩都沒有,看來殿下是真不怕冷!不過,你這身豪華裝備其實給兩個人蓋都足夠了,咱們還是一起取暖吧。”
她直接把大氅鋪開,細緻的蓋在兩個人身上,正好可以擋住墨時淵的腳,和她的半個腦袋。
在墨時淵嫌棄的目光中,燕桃一點一點往他肩膀上擠,調整到最佳姿勢,惬意的籲了一聲:“這樣最暖和了~”
墨時淵不由得又想起了在崇昌關被她當成人體暖爐的日子。
他僵硬着臉,轉過頭去盯着另一邊,“困了就睡,别亂動。”
“可是地闆好硬啊。”燕桃小小聲抱怨,“殿下每次在長安宮過夜的時候是怎麽睡的?就坐在毯子上嗎?”
“我不用睡。”墨時淵冷冷道。
睡着了,那還叫守夜麽。
燕桃靠在墨時淵的肩膀上,倦意很快就一陣陣的襲來,打了個呵欠含糊道:“不睡不行的……我要是一個晚上不睡覺,第二天肯定連人都不認識了,走路也會摔倒,整個人都變成呆子。”
墨時淵:“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