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
燕桃兩隻腳岔開,一臉無辜坐在地面上。
她倒是沒有像玉竹擔心的那樣挨揍,隻是狠狠的摔了一下,小腚朝地。
這種摔法還是挺痛的。
燕桃感覺連尾椎骨都在隐隐發疼,雙眸含淚,怔怔凝視着墨時淵。
反派的心思實在太難猜了。
她想不明白,墨時淵爲什麽會突然踹翻了她坐的凳子,害她差點摔個大馬趴。
那張可憐的小凳子,現在還躺在旁邊四腳朝天,和它的主人一樣無辜。
墨時淵卻是氣定神閑,還翹起了二郎腿,悠然道:“就用這種狀态,跟我哭訴一下試試。”
燕桃立馬淚水漣漣:“殿下,我腚痛!”
墨時淵:“不是讓你哭訴這個。”
燕桃想了想,忽然反應過來,墨時淵說的哭訴應該是指的繼續把他當成大皇子演戲。
她隻好用手背抹幹淨淚水,勉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太子天天欺負我,虐待我,大殿下可以幫幫我嗎……就像那天晚上,你幫尹側妃的時候那樣。”
墨時淵低眸看着她,喉結微微上下滾動。
他輕啓薄唇,連聲音也似是變得低啞了些,“那天晚上,你都看到了什麽?”
“我……我沒親眼看見,但是我有聽見的。”
燕桃越說,音量越小,細如蚊呐。
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輕輕低垂下臉蛋。
在泛黃的燭光映照下,绯紅的臉頰恍如朝霞,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當真是世間罕見的絕美容顔。
墨時淵慢慢起身,先是站起來,旋即走到燕桃面前緩緩蹲下,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颚,低聲道:“你聽見我是如何幫尹側妃的?”
燕桃微怔,被迫擡起臉來,與男人對視。
她心下很茫然。
太子殿下這是演得太入戲了麽??
可他演的一點也不像大皇子啊!
燕桃雖然和大皇子接觸不多,卻也看出了他咋咋呼呼跋扈自戀的個性,連跟尹側妃幽會的時候也是叫得跟鹦鹉一樣。
他絕對不會像墨時淵這樣壓着嗓子說話,更沒有此刻墨時淵渾身散發出來的深沉的壓迫力。
燕桃小心翼翼,試圖把劇情扭轉回來,“我聽見了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殿下可願意把我從太子的魔爪中救出來?若願意,我可以爲大殿下提供機會……”
墨時淵沒有說話了。
他輕輕捏着燕桃的下巴,寒眸沉沉如黑夜。
過了片刻,他才松開燕桃,冷冷站起來,“太直白了。”
“啊?”
燕桃揉着臉蛋擡頭看他。
墨時淵低眸,神色涼薄:“你沒說幾句話就問他要不要來動我,哪怕是蠢如墨天楓,也肯定會對你産生疑心。”
燕桃躊躇,“那殿下認爲我應該怎樣說才比較好?”
“你明天要做的隻是讓他上鈎,相信你對他有意就行。”
在墨時淵看來,這件事并不難。
墨天楓屬于典型的明明那麽普通卻極度自信的男人。
撇開皇長子的身份,他一無是處。
反過來,越是這樣的男人,就越容易産生盲目自信的情緒。
燕桃隻要表露出三分意思,墨天楓可以自己腦補出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