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若不是下手太狠,滅了人家全族,那個長老又何至于對你下這種詛咒……”
納蘭溪話說到一半,墨時淵就倏然擡起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他頓時表情誇張地雙手捂住嘴,一雙鳳眸悄然轉動,賊兮兮望向門外。
這意思是,隔牆有耳?
太子的随身侍從裏有内鬼?
真刺激。
墨時淵站起身,悄無聲息的走門邊,蓦地拉開房門。
正把小耳朵貼在門縫上的燕桃猝不及防,哎呀兩聲跌了進來,被墨時淵伸手托住。
燕桃扶着男人站穩,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已經洗好了,殿下要不要去洗香香呀。”
墨時淵輕哼一聲,松開燕桃,走出了房間。
燕桃捏着手指頭,目送反派的背影下了樓,這才湊到納蘭溪旁邊鬼鬼祟祟地問:“你剛才說的詛咒是什麽東西,有人咒了太子?”
“怎麽,害怕了。”納蘭溪挑唇。
“還好吧……我就想知道是怎麽回事。”
燕桃覺得發生這種事并不奇怪,等日子長了,偷偷畫符紮小人詛咒墨時淵的隻會越來越多,要不是蕭丞相比較愛面子,燕桃懷疑他也會這麽幹。
納蘭溪繼續坐着喝茶,“說是詛咒,其實就是一種比較罕見的寒毒罷了,要是他聽我的話按時吃藥,别整天動殺氣,估計早痊愈了。”
燕桃深沉的搖了搖頭,“讓他不動殺氣,那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殺人放火,正是反派與生俱來的使命。
要想指望墨時淵歲月靜好,還不如先期待一下什麽時候隕石會撞地球。
燕桃忽然又有了點靈感,“你是不是說,他體内這個寒毒還要好幾年才能徹底治好?”
“是啊。”納蘭溪點頭。
“這麽說的話,至少在兩年内,他的武力值會比正常水平更低,防禦能力也更差……”
燕桃背着小手,開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納蘭溪聽不懂她在念叨什麽,還以爲她是擔心自己的夫君,便道:“你不必太介懷,從今日起,隻要你好好跟着我學醫,即使太子往後再碰上這類奇毒,你也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燕桃覺得自己的确應該在這方面進行深入的鑽研學習,不過不是學解毒,而是學如何給他毒上加毒,确保他的死期。
于是,燕桃決定正式拜納蘭溪爲師。
她雙手拱起小拳頭,對着納蘭溪深深鞠躬:“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呵呵,你這下倒是決定的很幹脆了。”
納蘭溪以爲燕桃是聽了太子體内有寒毒,想幫太子的忙,這才終于答應拜他爲師的。
他默默在心裏酸了一下。
按照老規矩,做徒弟的本來要先給師父奉茶,然後雙膝下跪磕頭。
納蘭溪不是個講規矩的人,也就略過了這一部分,沒有強迫燕桃做這些事。
他主要介意的還是沒能把燕桃成功帶走。
行醫需要曆練,講究懸壺濟世。
倘若一直留在皇宮裏做籠中雀,即使天資再聰穎,也很難達到納蘭溪現在這樣厲害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