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淵沒想到那老東西外表假仁假義,心裏還這麽龌龊。
假如蕭正沒有把燕桃送進東宮來作爲自己的内線,是不是就打算把她納入後院,收作小妾了。
果然,他最看不慣這種滿口道德,實際上比誰都肮髒的僞君子。
半條腿都該入土了還要貪圖美人姿色,明知她已成爲太子側妃,卻還控制不住自己那點腌臜心思,偷偷的搞這種小動作。
燕桃卻是不明所以,“你說什麽呢,義父不是你想的那樣。”
雖然她不算很有文化,但老牛和嫩草的含義她還是懂的。
墨時淵打開錦囊,從裏面拿出一串紅豆手鏈,冷笑道:“不是我想的那樣,會送這種東西給你?”
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
這分明就是傳情的信物。
燕桃隻以爲反派又在發癫了,大惡人的腦回路本來就比較異常,随便什麽東西都能戳中他的點……
道理是講不通的,她隻能盡力安撫解釋:“義父多年沒有續弦,連個通房丫鬟都沒有,唯一一次去的天香樓還是爲了找能夠對付……咳,總之他很愛自己的亡妻,無論對我也好,對别的女子也好,都不會動那種心思。”
差點不小心把老丞相給賣了,幸好她聰明的及時把話題繞了回來,嘻嘻。
墨時淵深深看着燕桃。
蓦地,男人揚起唇角,眼眸裏卻沒有半點笑意,“愚不可及。”
“我……”燕桃睜着眸子,說就說吧,好端端的怎麽還人身攻擊起她來了?
殺她可以,但是不能罵她笨!
反派死于話多,希望他明白這一點!
墨時淵握着那串紅豆手鏈。
掌心微一用力,二十幾顆紅豆登時化爲豆粉,淅瀝瀝落到地上。
還有那礙眼的鴛鴦錦囊也被丢到豆粉中間,墨時淵神情冷漠,一腳将其踩在長靴底下,讓那精緻的做工被踩得稀巴爛。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那是我家人送給我的!!”
燕桃第一次被反派的舉動氣到了。
她剛才再害怕也沒有眼前發黑的感覺,現在卻是因爲氣極,腦袋裏嗡嗡的,眼前景象開始變得模糊,仿佛随時都有可能暈過去。
雖然蕭家收養她是爲了行使美人計,可他們的确把她當成家人一般給予了溫暖,在這個孤苦無依的異世,除了唯一的朋友楚鋒寒,蕭家人就是她僅剩的親人。
蕭晏知道她受了傷,才特地拜托父親送了這份禮物過來的。
即使墨時淵是太子,是大反派,也不代表他可以這樣随意踐踏别人的心意!
燕桃看着從靴底伸展出來的半截錦囊,氣得撫心咳嗽起來。
墨時淵再一次走到床前,用力捏住燕桃這張清麗的小臉,滿溢着殘酷寒冷的眸子注視着她,薄唇微勾:“記住你現在是誰的人。”
從燕桃眼中看到一如既往的畏懼後,他這才滿意的松了手。
“我的耐心也有限。”墨時淵在走出房門之際,微微回過頭,“别讓我覺得你無趣了。”
到那時候,她的下場和以往那些女刺客,并不會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