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陣風一起,吳起就知道,楊素那一支人馬的作用,恐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雖然說有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這個說法,但那是因爲天時不好把控,而地利更是不可能處處都有。
真要是以爲天時的效果差的話,那這個天時絕對會給你一個大驚喜。
似乎,楊素的那一支人馬受限,并沒有讓他感到絲毫的不悅。
“朱棣那小兒竟然親自出手了!倒也算是拼命了!”吳起不慌不忙地自語道。
“大都督!要不末将再帶一隻人馬,去幫楊将軍一把,斬了那朱棣小兒!”張耗開口請令道。
“不妥!朱棣依坡結陣,我軍僅可攻其一側,但逆風而行,兵馬再多,也隻會像如今的楊将軍,難以放開手腳!”鄧羌開口勸阻道。
沒看楊素十倍兵力與對方,但都隻能被動防禦嗎!
你手底下的士兵被風吹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拿什麽去打?
“放心!敵軍之中,也就那朱棣小兒有點意思!餘下不足爲慮!正面破敵就是!”吳起招了招手道。
朱棣也确實開始拼命了,爲了擋住楊素那一支人馬,居然親自沖鋒陷陣。
隻有,對于吳起來說,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罷了!
朱棣自己上陣了,這也就意味着,他已經無法指揮正面戰場了。
接下來,他自然可以放手施爲。
畢竟,朱元璋放在交州的名将,也就隻有朱棣與王龁二人,能夠被吳起放在眼裏。
而王龁則是負責在大後方駐守,畢竟,不可能将所有的将領都調到最前線來。
如此一來,正面戰場,反而又成了吳起一個可以獲得突破的地方了。
事實上也确實是如此,雖然熊旅與熊廷弼兩個人也都是絕世級别的統帥,但他們排兵布陣的本領在吳起面前卻沒的看。
在吳起的指揮之下,鄭倫與陳奇二将将揚州軍的正面大軍攔腰截斷,令其首尾不能相顧。
“好!鄭、陳二位将軍幹得好!”
當聽到斥候禀報,鄭倫和陳奇二将已經完成他的戰略部署之後,吳起高興的親自奪過一個士兵手中的大棒,親自爲将士們擂起鼓來。
“讓常将軍與秦将軍收縮兵力,先吃掉他一部分再說!”吳起一邊擂鼓的同時,也一邊不忘指揮道。
打仗不在一個勁的冒勁,而在于穩紮穩打,先抓到一部分,将其裝在口袋裏吃下去再說。
這飯嗎,總歸還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告訴王将軍,全軍沖鋒,一定要打開一個缺口,和熊将軍接應上!”熊廷弼急的滿頭大汗。
同時,熊廷弼也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那熊旅,就那麽容易上了那吳起小兒的當!
鄭倫與陳奇二将看起來,将揚州軍攔腰截斷,但這一切,又豈是說起來那麽簡單的,真實的操作其實要困難無比!
吳起先是佯裝出重将都去參與圍攻陸壓和王氏兄弟的模樣,一點點營造出一副因爲缺少猛将而變得薄弱的樣子,這才故意給熊旅的一個猛打猛沖的機會。
而熊旅更加是在陣中帶兵沖殺的那一個,隻能夠關注到他那一邊的戰況,不像熊廷弼那樣在後方總攬全局。
當他發現了敵陣的薄弱處之後,當然,第一時間就是帶兵突破,真要是過了這個村的話,可不見得會有這個店了!
帥指揮将,但也并不是說那些将軍就是元帥的提線木偶了,那些将軍們自然也需要臨陣決斷的能力,有抓住戰場上那稍縱即逝的機會的能力。
古代可沒有無線電話,戰場上面臨的下達總歸要晚上一步的,不可能即時到達,那些稍縱即逝的機會,如果等到元帥下令的話,等命令下來了,哪裏還會有機會?
熊旅自認爲他抓住了敵軍的一個機會,但卻是踏入了吳起給他營造的陷阱之内!
等到熊旅帶兵殺入之後,原本似乎被打的開始敗退的晉軍卻突然反身殺回,而鄭倫與陳奇二将更加是一左一右封堵住了兄弟的退路,再将敵軍攔腰截斷的同時,更加是将熊旅這一股敵軍用一個口袋陣包圍在其中。
這一幕,就如同曆史上韓信與項羽駭下一戰,隻不過,韓信六十萬大軍分開了項羽的步騎,而吳起十萬兵馬就将揚州軍分割成了兩半。
“敗了!敗了啊!”嘗試數次想要突圍出去的熊旅,一聲頹意的大吼道。
鄭倫、陳奇、常遇春、常茂等衆多晉軍大将,如狼似虎的一步步壓迫而來,不斷壓迫他們的生存空間。
“敗了!敗了啊!”
熊旅滿是頹廢的扔下了手中染血的戰劍,将自己的頭盔也抛在了一旁,算是徹底的放棄了抵抗。
将領都是如此,底下的那些士兵們自然也都是有樣學樣,被包圍在口袋正的那部分揚州士兵一批一批成片的扔下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就算是有零星的抵抗,可是,也被不斷壓下來的晉軍快速剿滅。
“熊旅,你這個軟骨頭,我艹你大爺!”沐天波氣極,全力想要将士兵們拉起來重新抵抗,但卻根本是于事無補。
“倒是一個硬骨頭,可惜,卻用錯了地方!”
“叮,常茂龍爪……”
伴随着一聲冷喝,一道暗器抓在他的脖頸之上,将他整個人都直接墜落馬下,按氣質上的爪印深入咽喉,再将他抓落馬下的那一刻,就已經直接斷絕了他的生機。
“熊旅願降!”熊旅聲音之中,帶着一絲顫音,這并非是害怕,而是多少有些不甘。
“倒是一個識時務的,幫本将軍整頓好這些降兵,之後,本将軍自然會爲你向大都督請功!”常茂啓程在戰馬之上,居高臨下的吩咐道。
作爲一名鐵骨铮铮的戰将,他事實上還是更加欣賞沐天波那種人,而并非是熊旅這種人。
但畢竟兩者的關系分屬敵對,有些人在欣賞該下殺手的時候也得殺,有些人再讨厭,但該接納的時候也得接納。
熊旅無奈的咧嘴苦笑一聲,倒也并沒有在乎常茂的态度,乖乖的聽從吩咐做事去了。
他倒也并非是怕死怕到這種程度,不過是利用這種手段爲他的未來鋪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