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麽會帶她過來?”方茹琳皺着眉,所有的不滿都沖着雲斐而去。不知道的,還以爲雲斐是什麽讓人嫌惡的病菌。
聽到這樣的話,雲斐第一反應就是想離開,可是馮祺朗抓住了她的手。
“媽。雲斐是我的女朋友,帶她來參加家庭宴會有什麽不對?”
“什麽,女朋友?”方茹琳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很明顯,女朋友三個字引發了她的強烈不滿。
“我不同意你們倆之間的事,你想都不要想。”
“好,那我帶雲斐離開就是了。”
說罷,馮祺朗就真的牽起了運費的手,轉身帶她離開。
方茹琳一看這架勢,瞬間緊張的不行,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說服兒子跟自己找個時間吃飯聚一下,怎麽能就這麽讓他離開?
方茹琳手忙腳亂的擋在了馮祺朗面前:“等等,誰讓你走的。我好不容易見着你一面,你誠心要氣死你媽是不是?”
“媽,是你不要讓我留下來。”
方茹琳胸口憋着一股氣:“我什麽時候不讓你留下來了?”
“你不想讓雲斐進去,那我也不會進去。”馮祺朗向馮祺朗表明了自己所有的态度,想說的話也基本上全說了,剩下的,就全要方茹琳自己看着辦了。
方茹琳心裏那個氣,但同時她也知道馮祺朗這一根筋的個性,讓他走了,自己以後想見着人就難了。
還不如先把他留下來,自己再想辦法拆散他們。
而後,方茹琳幽怨的看了一眼雲斐:“真不知道你給我兒子灌了什麽藥,進去吧。”
她讓開了身,頭也不回的往屋子裏走。
雲斐有些發愣,什麽情況,難道說方茹琳認可了自己不成?
她這邊還納悶着,那邊馮祺朗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帶着她進去。
“走吧,沒事的。”
“嗯。”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就算是想逃也來不及了。
雲斐認命的走了進去,然後她還發現了一個讓人意外又是意料之中的人,李伊然。
明說了是家庭聚會,方茹琳不讓自己參加,對李伊然倒是大方的很。雲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換做其他人估計也跟自己是一樣的感受吧。
馮祺朗很明顯的察覺到雲斐的情緒轉變,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在看到李伊然之後,他皺起眉:“媽,她怎麽在?”
話音未落,方茹琳就剜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人家依然一直照顧你的身體,負責你的病,現在病好了,請她吃頓飯感謝一下人家怎麽了?”
合情合理的理由,讓馮祺朗無法從中挑出任何的毛病來,盡管心裏的不快加重了一些。
“對不起。”他無聲的對雲斐說了這三個字。
雲斐搖了搖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而且方茹琳說得也很有道理。哪怕不舒服,也隻能忍着。
這一頓晚飯,吃得極其壓抑,雲斐盡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隻負責悶頭吃飯。
“想什麽呢,碗裏的菜都沒有了,你在光吃飯,還沒發現嗎?”
伴随着馮祺朗的輕笑聲,一塊紅燒排骨也落到了她的碗裏。
雲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碗,怪不得她剛才覺得味同爵蠟,還以爲是心理因素影響,沒想到是因爲一直吃白飯。
雲斐略,這時候卻聽得方茹琳嗤笑一聲:“蠢鈍如豬。”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雲斐尴尬的有些下不來台。
“媽。”馮祺朗嗔怪的警告了方茹琳一眼。
可是,卻被她選擇性的給無視了,不僅如此,她還特地告訴馮祺朗:“祺朗,你看伊然的碗裏也沒什麽菜,她是客人,你怎麽能忽視她呢?”
被點到名的李伊然客氣的擺擺手:“伯母,我沒關系的。在這裏呆的久了,這裏就跟我的家一樣。”
家這個字眼讓方茹琳表情微微一滞,眼中更是迅速的閃過一抹不屑,稍縱即逝。
她笑了笑:“客人始終是客人,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的。”
馮祺朗默默垂下眸,随便将一盤菜推到李伊然面前,語氣生硬:“吃菜。”
前一秒,還在因爲方茹琳那句
“客人始終是客人”而感到不快的李伊然,瞬間因爲馮祺朗的這個動作弄得心神蕩漾。
當她看到那盤菜之後,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
菜裏面有洋蔥,她對洋蔥過敏。之前有一回她還專門跟馮祺朗說過這件事,看來馮祺朗并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明明關于雲斐的喜好全部都能記得一字不漏。
放在心尖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
李伊然咬了咬牙,想把雲斐撕了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她橫刀奪愛,現在馮祺朗早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還有馮家少奶奶的身份。
這一切,遲早有一天她會親手奪回來。
就算她得不到,那也不是雲斐這種小人物能得到的。
“我吃飽了。”雲斐放下碗筷,笑着說了句:“慢用。”
随後,她以去洗手間爲由先行離開了一步,實際上是去外面偷偷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一頓飯,吃得極爲不快,各懷鬼胎。要是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中用餐,雲斐敢保證,自己最起碼得折壽好幾十年。
走了一會兒,雲斐估摸着他們吃得差不多準備回去的時候,轉身差點跟方茹琳撞上。
“夫、夫人……”雲斐被她給吓了一跳。
方茹琳目光發沉,表情繃的很緊:“直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能離開我兒子?開個價。”
雲斐被她的話給震驚到了,另一方面,還有那麽一點點的被侮辱的感覺。
仿佛自己就是那種拜金女,跟馮祺朗在一起也隻是爲了他的錢一樣。
“夫人,我是真的喜歡祺朗,爲什麽你就是不能支持我們在一起呢?”
“支持你?一個無父無母,舅舅還是個賭鬼的野丫頭嗎?”方茹琳視線輕蔑,将她從頭打量到腳,“你覺得你自己有哪一點是配得上我兒子的?跟他在一起,你能幫到他什麽?”
意料之中的又被攻擊了一番家世,雲斐心裏刺痛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爲方茹琳是馮祺朗的母親,自己這會兒怕是早就忍不住暴走了,甚至還有可能動手。
父母的事,一向是她的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