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祺朗聽到雲裴這生疏的詢問瞬間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以前的他們不是這個樣子的。雖然心裏很多掙紮,但是馮祺朗表面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你今天的飯很好吃。”馮祺朗随便找話題。
“少爺說笑了,你吃過的東西一定都比那個好吃。”雲裴苦笑。
“雲裴,你……在怪我嗎?”馮祺朗不喜歡這樣的彎彎繞繞,如果她在生氣他可以解釋,隻是不要這樣疏遠就好了。
雲裴聞言眉頭微蹙。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爲似乎那些事情怪馮祺朗也沒有用。想到這些雲裴搖搖頭:“沒有生氣。”
馮祺朗聞言上前一步:“雲裴……”
雲裴擺手,強行跟馮祺朗拉開距離,語氣平靜:“少爺,您是好人,我知道的。那天的事情是我不好。”
馮祺朗想起那天疾言厲色的雲裴,臉色有點蒼白。他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兩人就這樣站在雜貨間的門口,互相看着十分尴尬。
“少爺,您怎麽在這裏?你放心吧,雲裴最近都有好好減肥,身體一定不錯的。”李伊然走到馮祺朗身邊一下子挽住他的胳膊。
馮祺朗下意識想甩開李伊然的手,但是又不知道什麽心态作祟,他并沒有将李伊然的手甩開,而是看向雲裴,“你今天搬上去?”
雲裴聞言點點頭,然後就将房門關上。神色絲毫沒有變化,但是在關上的門的那一刻,她的臉就垮了下來。李伊然和馮祺朗的姿勢有點刺眼。
這也是雲裴第一次發覺自己看到馮祺朗跟李伊然在一起會心酸。她害怕這種思緒,腦海中再次響起李伊然之前的話。
她的确不該做不屬于自己的夢……
雲裴在馮家本來也沒有東西,幾件衣服而已,拎上樓完全不費事。她不知道爲什麽雜貨間住的好好的,馮祺朗卻要求她去閣樓。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不過打開閣樓時,她真是有點意外。本來以爲閣樓也會像是雜貨間一樣,堆
的都是一切清潔用品,但是卻完全不是。
閣樓很幹淨,中間放着一張白色的單人床,床單被罩都是粉紅色的,看上去特别适合女孩子。床兩邊全是書架,看上去很有風格。她雖然沒有上過什麽學,但是卻看過很多書。她知道自己的家庭上學很難,但是相比學費,買點書就顯得容易了點,所以她隻要是有錢就會看書充實自己。
雲裴帶着好奇将閣樓的門關上,在兩旁的書架邊上走過,拿下來幾本她想看放在床頭。又走到窗戶邊上将窗簾拉開。
窗簾拉開的一瞬間雲裴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因爲她沒有想到閣樓的窗戶居然是落地窗,兩扇推拉門打開,出去外面還是個小陽台。
雲裴真的覺得這裏不像是禁閉室,倒像是馮祺朗用心給她安排的一處住所。她想到這個又瞬間被自己吓了一跳。她笑笑,嘲笑自己真的很敢想。馮祺朗下面怕是沒有那個時間操心自己的事情。
雲裴在閣樓上住的很舒服,白天除非下去吃飯,或者章治上來,其他時候見不到其他人,隻要躺在床上看書,或者坐在陽台上看書就可以。她真的感覺這是她在馮家過的嘴舒服的幾天。
不過這樣的舒服卻維持不了幾天,咪咪的電話打開,告訴她公司的主播實名聯合告他黑狀。都說她站着最好的直播時段卻總是翹班,要是這樣還不如将時段讓出來。
雲裴聽到咪咪說着說着都感覺要哭了,她的脾氣也上來了。“他們欺負你了?”
“沒有……”咪咪吸吸鼻子,說的很牽強。
雲裴也知道, 那群人找不到自己當然都要去找咪咪出氣。她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
“咪咪,你最近先請假吧,我這裏很多事情暫時還不能直播,我抽空給老闆打個電話報備一聲吧。”雲裴隻能先讓咪咪躲躲。眼下馮家的情況真是不太适合直播。萬一被發現惹怒了方茹琳,她這一次肯定小命不保了。
咪咪是個善解人意的,知道自己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雲裴還是不能直播,那就是真的有事情。隻好道:“我知道了,你自己小
心一些,有什麽問題的話,找我。
“好。”雲裴笑笑挂了電話。
她仰頭看看窗外的太陽,心裏其實很多不甘心的,可是卻無能爲力。歎口氣,将窗簾拉上。
馮祺朗敲門的手因爲雲裴的電話一直停在空中,在聽完她全部電話内容後,心裏有點心疼,但是卻沒有進去。轉身下樓去找章治。
章治聽到是馮祺朗冷漠道:“我睡覺呢。”
“正事,雲裴的事。”馮祺朗也不廢話。
果然說是雲裴的事情,章治馬上就來開門了。“什麽事情?”
馮祺朗先是将雲裴直播的事情告訴給章治,章治聽到她吃那些東西傷害身體的時候臉色有點沉。
“既然這樣就不要直播了,你難道想看着她吃那些東西?”章治不知道馮祺朗到底想什麽呢。
“她需要這個工作,她喜歡。不讓你唱歌,你也不行吧?”馮祺朗問道。
章治聞言懂了,如果雲裴對直播的感覺,就像是他唱歌的感覺,那麽這個忙一定要幫。可是他能怎麽幫?
“你跟我說這個,是想讓我做什麽?”章治問道。
馮祺朗抿唇,湊到章治身邊說了一個辦法,卻見章治一秒閃開道:“不行。”
“好吧,随你。你不想幫忙沒有辦法。”馮祺朗說完聳肩離開。
章治看着馮祺朗離開,心裏忍不住咒罵,這人是算準了自己會爲了雲裴那麽做吧。想着心裏氣悶,但還是整理整理衣服,朝着方茹琳的房間走去。
章治知道今天方茹琳在家,他敲了兩下門,方茹琳的聲音便從裏面響起,“誰呀?”
“是我,章治。”章治語氣冷漠,心裏一面抗拒跟方茹琳接觸,一面又爲了雲裴忍着。
聽到章治的聲音,裏面久久沒有回應,久到章治以爲方茹琳是做夢回答的自己,他都想走了,卻聽到身後的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