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也覺得她開心不會是因爲自己,卻見她笑着往自己碗裏夾了個雞腿。
雞腿……這是什麽神仙夥食,可是她在馮家就沒有見過的肉腥。
見她發愣,方茹琳卻平淡的解釋道:“吃吧,謝謝你爲了祺朗主動健身。”
雲裴聞言,心裏有點虛。她看看馮祺朗,卻見他擰眉始終沒有看自己,似乎有點不高興。
她有點怕怕的,剛要拒絕,就聽李伊然語氣煩悶的道:“給你就吃吧。早上吃點肉,不會胖。”
雲裴聞言點頭,吃!
一頓飯吃完,雲裴回到房間,剛一推開門,就感受到胳膊一痛,随即人被推在牆上。
她時常被人推搡,回手胳膊肘就怼在對面人的肚子上。那人吃痛悶哼,她也通過這聲音聽出是馮祺朗。
她趕忙收手,将勾着背部,痛的直不起腰的馮祺朗扶到床邊坐下。然後焦急的蹲在他身邊。
“少爺, 你怎麽偷襲我?痛不痛?我給你找李醫生。”說着想走,卻被馮祺朗拉住。
“等……”馮祺朗從牙縫中擠出一句。
雲裴見狀就真的不動了,半晌馮祺朗擡頭,似乎在仔細的觀察雲裴的樣子。
“你……真的想給我移植嗎?”
雲裴一愣,想果斷搖頭,但是一時間有點遲疑。如果他會死……她這麽仗義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本來以爲,他們這麽熟了,馮祺朗應該也明白她的想法。卻沒有想到馮祺朗見她遲疑,突然從床上彈起來。
“不需要你移植,我說過的。不需要!”馮祺朗眉頭緊鎖,語氣甚是氣憤。
雲裴被他突然的脾氣驚的有點蒙,說是手足無措也不過分。她不知道要怎麽跟馮祺朗說,她沒有想怎麽樣,隻是現在跟開始的想法不太一樣,若是她還完了錢,可是他還是找不到合适的腎髒,她真的就能看着他死嗎?
“少爺!”雲裴想跟他解釋清楚,卻見馮祺朗後退一步,一副嫌棄道:“不用管我,雲裴,不用管我。”
他語氣堅定,神色有點痛苦。
雲裴感覺自己的心也揪在一起了。馮祺朗深深忘了她一眼,轉身摔門離開。
雲裴看着被大力關上的門,有點發蒙,這是什麽怎麽回事?她第一次看馮祺朗發這麽大的脾氣。
一時間竟然感覺腦子有點不受使喚
,她要怎麽辦要去解釋嗎?還是應該說什麽嗎?
雲裴第一次感覺自己好像什麽都不會,不會安慰人,更是看不懂馮祺朗到底在生氣什麽?難道他嫌棄自己的腎髒?
越想越感覺自己長了個豬腦子,不知道要做什麽的時候,李伊然突然推門而入。
“消化好了嗎?健身了。”李伊然臉色很臭,也不知道在因爲什麽生氣。
雲裴現在一心在想馮祺朗怎麽了,也就沒有時間去搭理李伊然,跟着她來到健身房。
平時的話,就是三十分鍾跑步機,然後做平闆支撐三十組。但是今天李伊然卻才抽風一樣,讓她跑了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跑步機下來,人就累到虛脫了,哪裏還能做其他的。她癱在地上,求饒道:“李醫生,跑不動了,我們休息休息吧?”
李伊然抱着手臂,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半晌瞪道:“起來,你想辜負少爺,辜負夫人對不對?他們馮家對你還不夠好嗎?”
好?少爺确實好。夫人爲了什麽好,她難道不清楚嗎?恨不得自己健康長壽,拔肝腎的好。
看着雲裴不以爲意,李伊然氣的半死,跺腳道:“給我起來。”
本來雲裴也沒有想過要反抗,隻是李伊然拽她的時候,指甲剛好陷進她的肉裏,那種感覺非常的痛。
雲裴猛然甩手:“痛!”
李伊然很瘦,看上去就是高冷弱不禁風的模樣,被他一甩還真的就摔在了地上。
她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雲裴,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指着雲裴。
“好呀,你要瘋嗎?這是報複我嗎?”
面對李伊然的妄家揣測。雲裴無奈搖頭,“李醫生,你這都是什麽想法,我有什麽好報複你的。不過我還是建議你,不要留那麽長的指甲。”
李伊然聞言,眸光瞥了一眼自己的水晶指甲,一時間臉上出現羞憤的神情。
這指甲是她這周休息剛做的,目的不用多說,都說男生不喜歡亂七八糟的手指,但是偏愛女生白色婚禮甲,她聽說就特地去做了。
可是雲裴卻這樣說惡心自己,難道是想表達,馮祺朗就愛她那肉嘟嘟的手嗎?
看着李伊然的臉色從羞憤變得仇視,雲裴咽了咽口水,感覺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
正想着,就聽到李伊然怒吼道:“你……接着做,平闆支撐三十秒一次,六十組。做
不完午飯不要吃了。”
雲裴擰眉,這是要弄死她嗎?
可是她又不能拒絕,她怕拒絕後,李伊然就當即去告狀,讓方茹琳弄死自己。
她咬咬牙,做就做。
本來以爲六十組平闆支撐會要了老命,可是結果就是她不喘不急的做完了。這簡直……匪夷所思。
雲裴做完,也到了午飯時間了。
平時必然都圍在一起吃飯,但是今天馮祺朗沒有來,方茹琳沒有來。
他們兩個沒有來,李伊然也興緻缺缺,拿着一杯果汁就上樓了。
雲裴看着一桌子的菜和自己面前的水煮菜愣了愣,又回頭看看自己身後的管家。
表情中的委屈肉眼可見,那麽多好吃的,隻能看不能吃,真是痛苦。
管家見狀輕咳兩聲上前……
雲裴擡碗,以爲管家會給她點肉,結果管家把其他菜端走了……
雲裴哀嚎,生怕他把續命水煮菜也拿走,隻能吃了。
看着她開始吃,管家微微露出一絲贊許的神情。
雲裴吃了飯,回房間一頭栽到床上,哀嚎道:“累呀。我太難了。”
她本來以爲以李伊然的作風,中午頂多讓她休息半個小時,就會讓她接着運動,結果等着等着,直到她睡着,也沒人來找她。
再次睡醒,下午三點,朦胧間床頭坐着一個人,她小聲嘟囔道:“少爺?”
“少爺?你就知道少爺?”一聲厲喝瞬間在耳邊炸響。
雲裴忙不疊的起身,一身戒備狀态,卻見李伊然黑着臉,一副瞧不起的她的神态。
“少爺去了醫院,你最好祈禱他沒事,要是有事,你現在就會被拉去移植。”
雲裴沒有聽到她說的其他意思,倒是對馮祺朗去醫院的事情很關心。
“怎麽又去醫院了?少爺出了什麽事情?”雲裴急切的詢問。
李伊然卻冷冷的将她推到一邊。
“你還是好好的關心一下你自己吧。”說罷,一把将雲裴推到一邊,就離開了。
晚上管家将飯菜送到她房間就離開了。第二天,家裏也隻有李伊然出入,其他人都沒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