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啓瑞的辦公室是臨時搭建的,和雲裴僅僅隻有一牆之隔。
因着之前封鎖消息的原因,在加上他突然的到來,導緻辦公室裏面看上去特别的簡陋,甚至讓人覺得這樣的辦公室配不上宋啓瑞的身份。
雲裴走到他辦公室的門前站定,輕輕的敲響了房門。而這也直接将其他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探究着雲裴要坐些什麽。
在敲到第三下的時候,裏面傳出了宋啓瑞閑适、低沉的嗓音,“請進。”
聞言,雲裴當即打開門,走了進去。她将門給合上,将那些不壞好意的視線都給隔絕在了外面。
“宋工。”雲裴微微的額首,走到了宋啓瑞對面的椅子前,自然的坐了下來。
宋啓瑞挑了挑眉,似是沒有預料到雲裴的到來,“雲工來我這裏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請教我麽?您盡管直說,我必定知無不言。”
言辭之間,滿是挑釁的狂傲之意。雲裴自然是聽的出來,她眸光微暗,面色卻是絲毫的不改,将手中的設計稿放到宋工的面前。
“這是我們朗祉設計部裏面每個人的設計作品,我挑選的都是那些比較能凸顯出他們的設計特點和風格的作品。”
“有時間的話,宋工你可以看看,詳細的了解一下他們的優勢所在,才可以更好的發揮出每一個人的力量。”
宋啓瑞聽聞此言,将雲裴準備好的事物拿起來随意的翻看了兩眼之後,就重新的放了下來,還給了雲裴。
“我不需要。”宋啓瑞說道,頭微微的向上擡起,眼中滿是倨傲,“我手下的設計師,不需要有自己的建築風格。”
“對于我而言,他們隻要能服從我的命令,把我吩咐好的事情,做到了極緻就好。所以我根本就不在乎一個團隊裏面的人會如何。”
而這也是金氏的建築設計師在行業裏面跳槽了率最高的主要原因,沒有人喜歡到了老了,連一件像樣的作品也沒有。
雲裴抿了抿唇,“宋工,這裏是朗祉,不是金氏。在這裏,每個人都是擁有創造力的,你不能扼殺掉的。”
宋啓瑞似是深以爲然般點了點頭,“他們的創造力就是将你一個主設計師的尊嚴給丢在地面上,不斷的碾碎。”
“雲工,我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你是爛好人,還是如何。他們剛說完你,你竟然還爲他們說話?我甚至不用猜都知道,他們現在一定在說你的壞話。”
而這一點,宋啓瑞相信,雲裴也是十分清楚的。她的面容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随之才恢複了自然。
雲裴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了客觀、理智一些,“宋工,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私人恩怨,和朗祉沒有半分的關系。”
也就是說,在工作上面,雲裴會給予他們無限的尊重。但是私下裏,雲裴也不會再和他們說一句話。
當然,這隻是雲裴目前的想法,能不能真的做到完全的公私分明,雲裴其實也不清楚。但是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冷靜一些,不做怒意的奴隸。
思及此,雲裴再次開口,“東西我留在這裏了,宋工有時間就看一看吧。一個人的創造力終究會有幹涸的一天,但是一群人不會。”
宋啓瑞聽聞此言,眸中忍不住露出了些許的玩味,倒是沒有态度強硬的讓雲裴拿回去。
“宋工,我們現在說一下另一件事情吧。關于主設計師的比拼事情,你看對于規則,你有什麽想法麽?”雲裴淡聲詢問。
“你還打算和我比拼?”宋啓瑞挑了挑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我都怕你輸的太慘,倒時候哭鼻子。”
話落,宋啓瑞似是腦補到了那副場景般,沒有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來。
雲裴的表情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淡定如初,“我說過,我會打敗你的。沒有人能保持絕對的勝利,你也一樣。”
宋啓瑞是第一次聽見這番理論,這令他不由感到新奇,稍稍的收起了漫不經心的神态。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倒是想要嘗試一下了。畢竟我從少年時期,就從來沒有人失敗過。”
“宋工,曾經的一切,最終隻能成爲曆史。而未來才是有着無限的可能性的。”雲裴說道,一字一頓,緩慢的從口中吐出。
“不過我們現在争論這些也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說說比賽的規則吧。”
“我無所謂,你随意安排就好,倒時候将規則告知我一番就好了。”宋啓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神情間滿是渾不在意。
說到底,這麽多年身居高位,在别人可以的神化之下,宋啓瑞自己也是如此的覺得。
雲裴半眯起眼睛,腦海當中有一抹精光閃過,但是因着太快,并沒有被她捕捉到。雲裴隻得放棄,先談論比賽的事情。
“宋工,比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也應該參與在其中的。”雲裴朱唇微啓。
“比起所謂的比賽規則,我更好起上場的人數。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建築設計部并沒有人會和你一起的。”宋啓瑞輕笑。
“可哪怕隻有我一個,我也會和你對決的。不爲别的,隻爲你當時侮辱了朗祉。”雲裴聲音輕柔,卻滿是不容置喙。
而宋啓瑞似是因爲雲裴的這副樣子想起了什麽,轉瞬間便收起了玩笑的意思,他下意識的端正了身子,打量起了雲裴。
這次的目光,比起之前那種輕佻的渾然不在意,倒是多了幾分的迷茫之意,似是要在雲裴的身上探尋出什麽答案般。
但是許久之後,宋啓瑞也沒有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他也隻得放棄,詢問雲裴,“你很愛朗祉?”
“朗祉是我的公司,是我締造我榮譽的地方,我當然愛他。”雲裴自然的回答。
宋啓瑞抿了抿唇,再次詢問,“那你愛自己的設計作品麽?”
“這是我的孩子,我非常的喜歡他們。”雲裴說這話的時候,仿若是想到了什麽愉悅的事情般,連周身的氣質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宋啓瑞的唇瓣抿的更緊了,他口中呐呐從傳出一句,“是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