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會來呢。”
馮棋朗看着雲裴,說出這樣一句話。
雲裴逼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努力表現出自然的模樣:“喜帖都發給我了,又怎麽能不來呢?”
喜帖?
馮棋朗稍稍愣了一下,看到湊過來的蘇悅悅之後,他瞬間了然了原因。
蘇悅悅緊張的摟住了他的胳膊,接過話:“雲裴你能過來祝福我跟祺朗真是太好了,這位先生是你男朋友吧?”
“能看到你現在這麽幸福,我跟祺朗也是很開心。”
明明雲裴沒有作答,馮棋朗也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所有的話都讓她一個人說盡了。雲裴有種在看人唱獨角戲的感覺。
因爲蘇悅悅這些話她鬼使神差的不想反駁,像是淩靜晨之前說的那樣,人争一口氣。
她也摟住了景華墨的胳膊,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啊,這是我男朋友,景華墨。”
“很高興認識你們,也祝你們新婚快樂!”景華墨拍了拍雲裴的手,在外人看來這個動作極其的暧昧。
看到他的這個動作,馮棋朗眼中瞬間迸射出了寒光,幾乎快将人凍成冰雕。
他的敵意,景華墨想假裝感受不到都不行,氣氛變得詭異而沉默。
周圍的來賓有些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稍微知道一點馮棋朗的事的,在看到雲裴之後目光流露出了震驚,而後都統一變成了看好戲的眼神。
還有人小聲的讨論着。
“我沒看錯吧?那是那個傳說中的雲裴,她不是馮總的前女友嗎,出現在這裏幹什麽?難不成是砸場子?。”
“誰知道呢?”
“我看是專門叫過來,給下馬威的吧。”
最後一句話傳入雲裴的耳朵裏,下馬威,倒是個不錯的形容詞。在其他人的眼中,現在已經變成了要麽蘇悅悅給她下馬威,要麽她給蘇悅悅下馬威。
總而言之,就是避免不了一場好戲。
不過他們大概是要失望了,雲裴不覺得會有什麽好戲發生。
“祺朗,悅悅,婚禮快開始了,你們該進場了。”馮韬聞訊而來,臉上的緊張出賣了他所有的情緒。
尤其是在看見雲裴的時候,那抹厭惡是怎麽也無法掩飾的。
他甚至直言不諱:“誰讓你來的?這裏不歡迎你。”
蘇悅悅立馬跳了出來:“是我,爸,我想着跟雲裴好歹相識一場這麽重要的場合,怎麽能少得了她,您說呢?”
馮韬很快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神色稍稍有所緩和。
“既然你決定了,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雲裴咬了咬唇瓣,她倒不在意剛才馮韬的那幾句話,在意的是蘇悅悅的那個稱呼。
她已經直接叫馮韬爸了,隻怕這樣的待遇一輩子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才選擇跟馮棋朗分手。
即便是已經做好的決定,心還是會忍不住的揪痛。
馮韬不想讓馮棋朗跟雲裴糾纏在一起,唯恐一會兒出現什麽事端,着急忙慌的把人拉進了教堂。
他們一行人走後,淩靜晨這才問雲裴:“小萌萌,怎麽樣,你還好吧?”
“嗯。”雲裴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沒事。”
景華墨立馬也站了出來:“有我在,我也不會随便讓雲裴受委屈的。”
聽到這樣的話,淩靜晨的臉上立馬浮現出了暧昧的笑,逮着她跟景華墨直打趣。
雲裴心裏咯噔了一下,上次何俊陽的事讓她有了後顧之憂,雲裴擔心景華墨也跟他一樣,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可當他對上景華墨的眼神之後,才發現對方的眼裏全是調侃不見歡喜,雲裴瞬間松了口氣。
他們跟着來到了教堂,裏面密密麻麻坐滿了賓客。雲裴他們在後面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坐下。教堂裏響起了莊嚴的結婚進行曲,本來還關注着雲裴他們的賓客立馬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轉移到新人身上。
蘇悅悅挽着蘇父的胳膊,身前是可愛的撒花花童,身後是美麗的伴娘,可謂衆星拱月,風光無兩。
在路過他們這邊的時候,蘇悅悅還特地往雲裴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中滿滿的挑釁,雲裴的嘴唇名稱一條直線想對她視而不見,臉上的難過依舊出賣了她的情緒。
蘇悅悅越發開心,直直的走到馮棋朗面前。教父開始問他們那種老套卻格外莊嚴的台詞:“蘇悅悅女士,請問你是否願意嫁與馮棋朗先生爲妻,無論……”
“是的,我願意。”
爲數不多的幾個字聽得雲裴觸目驚心,直到這一刻她才真實感受到馮棋朗真的要跟自己分開是什麽感受。從今往後,他就隻屬于蘇悅悅一個人,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會同居,會有自己的孩子,白頭到老。
好像有人抓住了雲裴的心髒,不斷揉捏着,痛得她根本呼吸不過來。
牧師很快又問了馮棋朗相同的問題,他還沒有回答之前,雲裴就已經緊張的不行。心裏蓦地生出一股沖動來,腦海中一直有個聲音叫喧着出去阻止他。
雲裴咬了咬牙,去阻止婚禮的進行念頭無比鮮明。她真的很想那麽做,但是卻不能,雲裴苦苦壓抑着自己的沖動,手也因此而不斷顫抖着。
“雲裴,你還好吧?”景華墨第一個發現了她的異常,以及顫抖的手。
他将自己的手也按了上去:“如果不舒服的話,我先帶你回去怎麽樣?”
雲裴搖了搖頭,明知道眼下的情況會讓自己難過,卻還是自虐般的不願意離開。
她想看完馮棋朗徹底不屬于自己的時候,也好人自己死心。
見她目光一直盯在馮棋朗身上,景華墨瞬間有所覺悟。
沖着雲裴神秘的笑了笑:“我們來做個小測試怎麽樣?”
“什麽?”
雲裴還沒明白過來之前,景華墨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毫無征兆地将唇按了的下來。
雲裴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景華墨居然吻了自己。
因爲馮棋朗久久沒說出那句我願意,牧師跟賓客的反應已經變得怪怪的。
牧師皺了皺眉,想要提醒馮棋朗:“馮先生,你……”
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他臉色陰沉的朝着教堂外小區,臉上的黑色濃郁的抹不開。
“祺朗。”蘇悅悅心驚肉跳的抓住了他的手,即使馮棋朗什麽也沒說,蘇悅悅也能猜到他想做什麽,隻好死死的抓住他,仿佛這樣就能阻止他的離開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