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裴驚喜的轉過身去,她居然看到了馮祺朗,他身後簇擁着一群高頭大馬的保镖,風輕輕揚起他的衣角,整個人完全帥氣的不像話。
現在看到他,雲裴就跟看到救世主似的,生生有種落淚的沖動。
馮祺朗的人很快将賭場的人收拾的落花流水,平頭男更是被打的求爺爺告奶奶,主動将銀行卡交了出來:“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們,人也教訓了,你們可不可以放過我?”
雲裴歡歡喜喜的拿回了銀行卡,想象到剛才他剛才要對自己的臉下手的事,雲裴撿起他之前手裏的那把刀來回比劃。悠悠哉的欣賞他臉上的恐懼,雲裴瞬間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當然,她也沒忘了正事。
“那我舅舅……”
“放,我立馬讓他們放人。”
這還差不多。雲裴心滿意足的丢了刀子,歡快的朝着馮祺朗走過去:“這個還你。”
馮祺朗沒有接,冷冷的看着她:“爲什麽沒有一開始就給他?把自己置于危險的境地很好玩?”
他發了火,誰也不知道剛才看見雲裴在那個男人手下差點受傷的時候她是一種時髦心情。感覺心髒都不是自己的了,飛快的跳動着,生怕雲裴會就此出什麽事。
更甚至,如果雲裴不幸身亡,連跟着她一起去的念頭都有了。現在危機解決,馮祺朗冷靜下來後才知道雲裴在心裏的分量比自己想象中的重多了。
“對不起。”雲裴乖乖的低下頭道了歉。
她本來一開始也是想這樣的,但何俊陽阻止了她,看何俊陽胸有成竹的,同時也舍不得這一千萬,雲裴就聽之任之了。要不是馮祺朗即使趕過來,事情還真的不可設想。
“你可以怪我,對不起,害你身處險境了。”
何俊陽走過來跟她道歉,滿滿的愧疚跟難過,還有一絲絲的難堪,讓他在馮祺朗面前有些擡不起頭來。
“她當然得怪你,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
“麻煩是我引起來的不假,但你這種随便用錢解決問題就一點錯都沒有了嗎?”
“誰說我隻用錢解決問題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兩個人突然就吵了起來,誰也不饒誰。雲裴夾在他們中間兩相爲難,無奈的将馮祺朗一把推開,轉而對何俊陽說:“你别聽他瞎說,我沒有怪你,你也是爲了幫我,是那些人太壞了,不是你的錯。你真的不用自責,知道嗎?”
馮祺朗的臉色黑得跟木炭有的一拼,該死的雲裴,居然用那麽溫柔的口吻跟何俊陽說話。怎麽都不見她對自己溫柔一點呢?
某人的醋壇子打翻了,空氣中飄着一股子的酸味。
不一會兒的功夫,平頭男他們已經乖乖的将雲景程帶了回來,各個灰頭土臉的,雲景程大搖大擺走在面前,像是狐假虎威的山大王一樣。這個畫面怎麽看怎麽滑稽,雲裴卻笑不出來。
看到她的第一時間,雲景程的眼睛就亮了,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乖侄女啊,我就知道你是不會抛棄我的,千錯萬錯都是舅舅的錯,我以後一定痛改前非。我真的不會再賭博了,你相信我。”
同樣的話雲裴這些年來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每次雲景程信誓旦旦的跟她保證,雲裴也相信他會有所改變。可是結果呢,換來的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跟痛苦罷了。
到現在,已經是極限。她真的累了,不想要再繼續這樣下去。
“這些話,你留着跟警察說吧。”
“嗯?”雲景程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雲裴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怎麽就跟警察扯上關系了?不就是打個牌嗎?多大點事啊。”
越說雲景程越心虛,因爲他這個小侄女的表情真的很不對,雲景程慫了就差沒直接哭着求雲裴了。
“雲裴,你跟舅舅說實話,到底怎麽回事?舅舅年紀大了,經不起驚吓,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吧。”
雲裴冷冷的勾起嘴角:“好啊,我告訴你,你在我那裏偷了東西,我決定起訴,你就等着坐牢吧。”
雲景程瞬間瞪直了眼睛,氣得夠嗆,整個人瞬間就炸開了:“不就是拿了你幾樣東西嗎?你至于這樣嗎,我可是你的親舅舅,你忘了是誰養你長大了的是不是?”
“是,是你。你養我長大我很感謝你,但這些年給你收拾爛攤子我已經還清了你的恩情,你知不知道,這次我還差被你害的連命都打上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雲裴本來不想哭的,但被雲景程這麽刺激之後,是在憋不住了,心裏的委屈,不甘,後怕等等情緒都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她直接跟雲景程吵起來,控訴着他這些年以來的種種惡行。
雲景程被說的心虛,不好意思直視她的眼,小聲說道:“那不是差點嗎?你現在不也好好地,我們是一家人,這是能不能就這麽算了?”
雲裴聽到這一句話差點沒被氣暈過去,感情自己沒受到傷害就無所謂,可以不計前嫌的原諒他?
“對不起,我做不到!”
“那不如這樣,我們斷絕關系,以後你不管我,我不管你。橋歸橋路歸路,就沒必要鬧到警局那邊去了,你說是不是?”
着實讓人心動的條件,看着雲景程讨好的臉,雲裴心裏冷冷的,她知道,這隻是雲景程的緩兵之計。等到這件事的風波過去,他又會再次重蹈覆轍,好了傷疤忘了疼。
畢竟這人的話出了名的就跟放屁似的。
雲裴不想一傻再傻,否則什麽時候被雲景程給害死的都不知道。她轉過頭去看向何俊陽,問道:“起訴的事,能拜托你幫忙嗎?這次你可不能不收律師費。”
有了前車之鑒,雲裴又耐着性子跟何俊陽說了後面一句話。
何俊陽愣了愣,随後緩緩笑開,應了聲“好”。
雲景程快被他們倆給氣炸了,看雲裴這态度,是鐵了心要讓他在監獄裏待着。這怎麽行?雲景程當即不幹了,黑青着臉,舉着胳膊朝雲裴打過去:“小兔崽子,目無尊長,這些年都白教你了,你看我怎麽替你九泉下的父母好好教訓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