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看到數百人從山林内湧出,怒潮城的守軍并沒有自大的直接沖出去。
能夠在邊境成爲守軍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貨色,當然,那種和平了數百年的朝代的邊境守軍例外,而殷商的守軍自然不可能和平。
哪怕殷商到現在已經有八百年的曆史,但,怒潮城卻一直都是處在戰争狀态,如果硬要用個比喻,怒潮城大概可以看做後世大慫朝時候的西北。
怒潮城的守軍不敢說天天和犬戎交戰,但也是隔幾天打一次。
所以,數百個犬戎戰士從山林沖出,怒潮城的守軍卻沒有半點沖出去格殺的打算,而是謹慎的守護着城池。
他們都清楚,此時殷商的大軍正和犬戎的大軍在前面對峙,這會兒,任何的輕舉妄動都是愚蠢的,作爲怒潮城的守軍,他們隻要保證怒潮城的安全,那麽,等殷商擊敗犬戎之後,他們就一定少不了一份功勳。
那數百個犬戎的戰士從山林中沖出,很快也就到了城池下面。
這些犬戎的戰士顯然都是精銳。
他們的速度極快。
然而,到了城池下面的時候,這些犬戎的戰士卻紛紛開始隔着一段距離咒罵起來。
标準的殷商官話。
這些犬戎的精銳不但實力不俗,這份心智顯然也都是不俗的。
他們嘗試着用挑釁的方式将怒潮城的守軍給引出來,從而達到攻占怒潮城的目的。
隻不過,對于下面的咒罵,城牆上,那些殷商的守軍卻沒有任何人有半點反應,無數年的交戰下來,兩邊幾乎已經對彼此極爲熟悉,哪裏還可能不知道對方的伎倆。
咒罵的聲音當中,一直跟在犬戎戰士後面的身影慢慢的憑空升起,然後從數百個犬戎戰士的頭頂掠過,如同一隻飛鳥一般朝着怒潮城的城牆上快速飚射而去。
“将他射下來,快……”
怒潮城,城牆之上,看着那身影優雅的掠空而來,守将臉色猛的巨變。
能夠飛行在這個世界不算稀奇,但,膽敢在兩軍交戰中直接飛行,那絕對不會是簡單的貨色。
而這會兒,任何的意外對于殷商來說都是不能接受的,這守軍将領看到飛掠而來的身影,第一個反應就是絕對不能讓其靠近怒潮城的城牆。
當然,他的反應也是極爲正确的。
城牆上,無數的箭矢頓時朝着那飛掠而來的身影激射過去。
一支支箭矢瘋狂的掠空而起。
這些箭矢都是用特殊的金屬制造,裏面更是被封印了特殊的力量,理論上,哪怕是能量化的高手對于這樣的箭矢也是忌憚無比的。
然而,半空快速掠空而行的家夥對于怒潮城頭的箭矢卻似乎沒有半點感覺。
一支支箭矢從他的身邊飛射而過,這個家夥卻是連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一絲絲微弱的能量在他的身邊席卷開來,将所有的箭矢都輕松的撥開,那箭矢中蘊含的特殊力量對于環繞在他身邊的能量竟似乎沒有半點的作用。
怒潮城頭,守将的臉色猛的蒼白起來。
“天界,那是天界的神,是天人……”
憤怒的吼叫聲在怒潮城頭響起,這個守将憤怒的看着已經快到達城頭的身影,猛的抽出自己的長劍看向那個身影。
“加快速度,射擊……”
憤怒的咆哮聲響起,守将冷冷的看着即将到達城頭的身影,陡然間長劍朝着前方劈砍過去,一道劍氣猛的席卷而起,随即夾雜周圍的能量,化作一道巨大無比的能量柱狠狠的朝着那身影砸了下去。
恐怖到極緻的能量柱,看上去簡直如同一條擎天大柱倒下。
然而,那剛剛到了城頭之前的身影面對着巨大的能量柱卻隻是淡淡的笑笑,手掌漫不經心的朝着上空微微抖動了一下。
如同一股灼熱的火焰噴射過脆弱的泡沫,随着這身影的動作,能量柱瞬間消失。
下一秒,身影到達城頭。
“該死的,這是屬于人類的戰争,你違背了天地的規則,天人……”
憤怒的吼聲響起,守将的身影猛的蹦起,然後化作一道能量朝着那到達城頭的天人席卷過去。
在守将的身後,城頭上,所有的殷商守軍紛紛跟着化作能量,然後彙聚在一起朝着天人包裹而去。
天人不得參與人間的戰争,這是被公認的天地規則,但,現在,天人打破了這個規則。
隻是,此時連帶着甯步奇在内,卻并沒有人知道有天人打破了天人不能參與到人間戰争的規則,哪怕是帝辛,這個太子想到了犬戎必然有援軍,但也絕對沒有想過犬戎的援軍會是天人。
大海的另一邊,此時,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緩慢的登上了岸,随即,這三千人快速的朝着前面狂奔了過去。
已經到了這兒,翻過前面的山坡就是犬戎人的祖地所在。
甯步奇相信,到了這兒,犬戎的守備一定已經嚴格到無以複加,那麽,再如何的隐藏顯然都已經不可能躲開犬戎的耳目。
如此,倒不如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反而能夠做到出其不意這四個字。
瘋狂的沖鋒,不帶半點的隐藏。
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快速的翻過了山頭,山坡上,一個個隐藏的明崗暗哨就在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沖擊的時候跳了出來。
隻是,甯步奇和三千奴隸戰士雖然還不曾修煉到多強,但配合上面卻是已經爐火純青。
那些跳出來的犬戎戰士還沒有來得及出手,五種完全不同屬性的力量已經升騰起來,然後,五種能量快速而默契的配合之下,所有跳出來的犬戎戰士就變作了殘骸。
山坡後面,是一處巨大的營地。
犬戎人,在文明上比起殷商還有極大的差距,雖然這些野蠻人已經有了社會階層,但,也隻是有了社會階層而已。
在他們的隊伍當中,甚至除了族長之外都隻有一些小型的部族頭目,然後再沒有嚴格的武将區分,而是用的力大者做主的原始規矩。
此時,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沖出來的時候,這個部族陡然間慌亂起來。
此時,犬戎的主力還在大海的另一邊,正和帝辛帶着的十萬殷商大軍對峙。
要知道,在這個野蠻的部族,主力部隊基本上就等于王權,當然,他們沒有所謂的大王,隻有族長。
而這個族長絕不敢讓大軍脫離自己的掌握。
甚至,不止是族長,就算是那些小型部族的頭目也不敢任由自己的人馬被别人統領,事實告訴他們,敢将自己的人馬交出去的頭目都已經死的連屍體都不剩。
這樣一來,在主力出去和殷商開戰的時候,這犬戎的祖地居然連一個能夠做主的人都沒有。
當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從山坡上沖下去的時候,整個犬戎的營地瞬間沸騰起來,慌亂開始充塞這個巨大的營地。
三千人,五組隊伍,層次分明的配合。
甯步奇在隊伍的最前面,按照感知給予的方向快速的朝着犬戎人的祭壇沖過去。
祭祀,在這個時代還屬于一個國家,一個部族存在的代表,如果祭壇被破壞,對于任何國家和部族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當然,祭壇沒有那麽容易打破。
祭壇并非一件死物,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單單打破祭壇的外在是沒有用的。
甯步奇的感知散開,在犬戎人的祖地中心,祭壇的氣息濃郁的讓他有種那兒是個太陽的感覺。
殷商現在已經早已經用宗廟作爲祭祀的道具,而殷商的宗廟代表祭壇的氣息更早已經融入所有商人的心中。
或許殷商會被推翻,但,傳承殷商這個種族的人種卻不會消失。
但,犬戎不同。
這祭壇雖然氣息強悍的如同太陽,但,也正因爲他的強悍,所以,證明他的氣息還沒有完全的融入到那些犬戎人的體内。
如果祭壇被摧毀,那麽,所有的犬戎人都将失去屬于他們的印記,變成沒有歸宿的存在。
“進攻,粉碎他們……”
暴躁的聲音從甯步奇的口中吼出。
殷商,同樣是日後華夏人的祖先,對于爲殷商戰鬥,尤其是和外敵戰鬥,甯步奇沒有絲毫的不舒服。
至于說犬戎,失去印記又有什麽要緊的,在後世,早已經沒有犬戎人這個稱号,犬戎人早已經融入華夏這個稱謂當中。
後世所謂的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被無數人解釋了無數次,但,最爲真實的解釋實際上卻是帶着鮮血和祖先的武勇的。
什麽夷狄入華夏,毫不客氣的說,那是華夏人的祖先開疆擴土的功勞。
最初的華夏無非也就是中原那一片地方,放在後世撐死就兩個省的幅度而已,但,一句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卻囊括了無數年的擴張。
從僅有兩省之地,慢慢的變成了三十一個省,所有亂七八糟的種族最後隻剩下兩個字的成爲,華夏。
當然,這個世界和正常的曆史世界并不相同,至少,正常的世界沒有這個世界龐大。
哪怕甯步奇地理再如何的不好,也極爲清楚,殷都往西北三個月的路程絕對不可能到達那種巨大的好似大洋的海邊。
正常來說,殷都往西北,不需要走三個月就能到青海,甘肅之類的地方,撐死也就應該看到一個青海湖之類的玩意。
而事實上,現在,甯步奇半點沒有看到後世青海湖之類的痕迹,唯獨隻有一個西海。
不是湖泊,而是真正的海洋,完全不遜色大洋的海洋。
如果說這西海裏面有西海龍王,甯步奇是一丁點都不懷疑的。
甚至,甯步奇感覺,這個世界的西海比起現實世界那個大概不知道是非洲還是歐洲的某個海洋來,更有可能出現西海龍宮和龍王。
也因此,哪怕此時正朝着犬戎人的祭壇沖鋒,甯步奇依舊保留着一些感知注意着周圍。
犬戎人有可能出現的援軍,以及海邊有可能出現的龍王之類存在。
好在的是,不管是援兵還是龍王都沒有出現,甯步奇安穩的到達了犬戎人的祭壇面前。
極爲粗糙的祭壇,看上去似乎是幾塊巨大的石塊搭建的,上面擺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祭品,甯步奇甚至在裏面看到一隻巨大的蛤蟆。
好吧,能夠用一隻開膛破肚的蛤蟆作爲祭品,甯步奇也算是相當的配合犬戎人的品味。
不過,犬戎人的品味什麽的,甯步奇很快已經不再去關注。
彙聚着三千人的力量,甯步奇猛的朝着犬戎人的祭壇開始輸出強悍的能量。
想要擊潰犬戎人的印記,顯然并不是輕松的事情,而這一趟,甯步奇帶着三千戰士過來,着實打了犬戎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也隻是暫時的,這裏畢竟是犬戎人的祖地,哪怕犬戎的族長帶走了主力,但,犬戎是野蠻部族,每一個族人都是戰士。
哪怕那些年老的犬戎人也是極爲優秀的戰士。
别的不敢說,那些年齡大的已經不足以繼續留在犬戎主力的犬戎人大概彙聚個幾萬十來萬人還是沒問題的。
而這個數量的犬戎人,哪怕老人,也完全足以将甯步奇帶着的三千人全部留在這裏。
瘋狂的能量朝着犬戎人的祭壇輸送進去。
按照帝辛的交代,三千的人的攻擊,以能量輸出,應該很容易就能夠滅了犬戎人的祭壇。
隻是,當甯步奇開始輸出能量,突然間,大海那邊卻猛的傳來狂暴的能量,甯步奇感知掃視,猛的眉頭已經皺起來。
大海那邊,伴随着狂暴的能量,一條巨大的蒼龍正從海水中探出腦袋。
尼瑪的,當真是西海龍王。
甯步奇臉色瞬間難看起來,這犬戎不知道怎麽的顯然是和西海龍王攪和上了,這會兒,這條龍的出現,定然不可能是出來看熱鬧的。
甯步奇甚至可以感覺到那條龍體内散發出來的暴虐氣息,那絕逼的是打算殺人的氣息。
感受着那條龍的氣息,又感受着帝辛的方式對于眼前的祭壇似乎失去作用,甯步奇猛的一咬牙,信仰系統開始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