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奴隸卻是下作的存在,哪怕在這個時代,也沒有哪個貴族會親自到奴隸營所在的街道購買奴隸。
這馬車内兩人出現在這裏怎麽看卻都屬于奇怪的事情。
因爲,哪怕再沒有眼力勁的人都能夠看出這兩人絕逼的是貴族中的貴族。
“殿下,你當真要在奴隸中征召戰士嗎……”
馬車裏,那充滿智慧氣息的漢子看向對面的漢子開口道。
大商八百年的江山,早已經有了嚴格的階層,奴隸是其中最爲低等的階層,而戰士,則屬于比較高級的階層。
這個時代,對于武力遠比後世崇敬,加上,這個時代個體的體質又是極爲強悍,所以,并非每個人都有資格成爲戰士。
尤其,那氣質高貴的漢子更是大商的太子帝辛。
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能夠成爲太子的戰士,簡直就是一步登天的事情。
甯步奇那便宜弟弟爲的有資格成爲大王子的戰士都恨不得花掉自己最後一枚錢币,更不要說直接成爲帝辛的戰士。
隻要帝辛開口,這個帝國怕是無數人都會蜂擁而至,毫不猶豫的投身到帝辛的麾下。
所以,随着帝辛而來的這充滿智慧的漢子卻是不明白,爲什麽帝辛非要到這奴隸營來找尋戰士。
“我如果說實際上我最終是想要廢除奴隸制,你會怎麽想……”
帝辛笑着看向那充滿智慧的漢子,一句話落下,後者的臉色猛的一變。
“殿下這句話不好笑……”
好吧,帝辛的話卻是吓到了這個漢子。
哪怕再如何的智慧,但,此時帝辛的話無疑是在說他想要推翻大商現在的國策,作爲一個還沒有登基的太子,這句話出口俨然比造反還要可怕。
大商是怎麽組成的,是有無數的封國組成的,而不管是大商直屬的地盤,還是那些封國,卻都是有一個個貴族組成的。
奴隸,基本上是每個貴族都使用的東西,比起錢财來,更多的時候奴隸才是貴族最大的财富。
帝辛這句話毫無疑問是直接觸犯了無數貴族的利益。
關鍵問題是,帝辛雖然是太子,但,在他上面卻還有兩個哥哥,尤其是大哥微子啓,極爲傑出,如果不是庶出,恐怕太子的位置都輪不到帝辛。
“是啊,這句話就如同笑話一般,奴隸制度是上天都認可的制度,誰又能改變……”
帝辛打了個哈欠,目光看向車窗外,剛才那話似乎的确隻是玩笑。
然而,此時,帝辛看向外面的目光卻帶着一絲野性。
大商是傳承大夏,而大夏則是三皇五帝中最後一個人皇,上古時期,人皇統治大地,與統治天空的天帝平等。
然而,無數年下來,人皇的地位卻不斷的在下降。
現在,天帝已經俨然如同神靈,而人皇,固然對于普通人來說高貴無比,但,實際上卻也隻是凡人而已。
帝辛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讀過三皇五帝的傳說,也因此,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厭惡每年的祭天大典。
上古時期,人何曾需要祭天。
自萬古之前,人從大地誕生,便一路披荊斬棘的逐漸成長起來,随即成爲大地的主宰,而人皇,也成爲大地上至高無上的存在。
但,不知道何時開始,人逐漸淪落爲凡人,成爲需要對上天屈膝跪拜的凡俗。
帝辛不服,他夢想着能夠有一天再現上古時期人類的輝煌。
隻可惜,這個夢想卻很難辦到,因爲,大商早已經習慣對上天屈膝。
這也是帝辛爲何要到奴隸營來的原因,在帝辛的想法中,大商之所以習慣了屈服上天,并非因爲人類當真已經弱到那等地步。
而是因爲,大商的貴族都已經腐朽,他們習慣了奢華的生活,習慣了享受,所以,失去了血性。
他們并不想和上天開戰,因爲,這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他們害怕失敗,那會讓他們失去現在的奢華生活。
但,奴隸不同,奴隸什麽都沒有,甚至連自己都隻是别人的财富,所以,奴隸不會恐懼失敗,因爲,對于奴隸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好失去的。
反而,如果能夠僥幸獲勝,那麽,奴隸能夠得到的,比起貴族更多。
這情況下,奴隸自然比貴族更加的拼命。
當然,奴隸肯定是有各種缺點的,其中最大的缺點就是奴隸不懂得任何力量,哪怕體質再好,也隻是普通人。
但,這事情不難解決,修煉的方法而已,對于普通的貴族來說,那是傳家之寶,是不能外傳的。
但,對于帝辛來說,那又算什麽。
隻要能夠讓他擁有逆天的力量,拿出一些修煉方法全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轟……”
帝辛懶散的一句話落下,那充滿智慧的漢子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突然間,一陣巨響從側邊一座奴隸營傳了出來。
煙塵彌漫,一個身影淩空就從那傳出巨響的奴隸營飛了出來。
一絲絲能量波動從那兒席卷而出。
馬車内,充滿智慧的漢子臉色猛的一淩,随即他身影微微一動,人就要模糊,然而,就在他即将模糊消失的時候,帝辛卻是猛的坐直伸手按住了這個漢子。
波動消失,帝辛和那漢子身影穩固在馬車内。
車窗被掀開,遠處,煙塵彌漫,一個身影狠狠的落在地上,而奴隸營,一個如同野獸一般的身影蹿了出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無比猙獰的身影,能夠看的出來,這身影之前似乎受到了某種折磨,身上滿是血污,顯得極爲狼狽。
“甯步奇,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不敢殺你……”
落地的身影蹦起,一道道寒芒閃爍開來,隻是,讓人發笑的卻是,帶着之前色厲内荏的話,這蹦起來的身影卻是快速的朝着側邊蹿了出去。
那些蕩漾開來的寒芒竟然不是用來殺敵,而是用來阻攔敵人的。
“正統的武道啊,還練的很不錯……”
馬車内,帝辛的眼睛亮起來,隻是,他話語贊歎的是正統的武道,目光卻看向被正統武道對着的甯步奇。
此刻,神智瘋狂之下,甯步奇動作之間并沒有半點武道的痕迹,或者說,哪怕有武道的痕迹,但甯步奇的武道和這個世界的武道區别極大,壓根看不出來那是屬于正統武道。
而實際上,甯步奇的武道是從國術開始,是最大化的打磨自己的軀體,然後,通過模仿自然界各種動物之類進行最适合人體的撲殺。
就武道而言,哪怕甯步奇随後進入的大唐和風雲等世界,使用的武道更多的也是最大化的發揮人體的力量,撐死也就是在内力的支撐下發揮人體的力量。
這和這個世界的武道走的并非一個路子。
所以,這會兒在帝辛的眼中,甯步奇使用的卻是純粹自然的本能而已。
“殿下,那奴隸的動作中有着極爲系統的力量使用方式,雖然應該是以模仿動作作爲基礎,然後以調動人體最大的力量作爲進階,但,那也是一種基本的力量鍛煉方式……”
馬車内,充滿智慧的漢子緩緩開口。
帝辛想要征召奴隸,這個充滿智慧的漢子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阻止。
而現在,這蹿出來的奴隸顯然已經入了帝辛的眼,那麽,他就會盡全力的幫帝辛分析這奴隸的一切特色。
“他的力量不弱,怕是已經不遜色普通的武者……”
帝辛笑了起來,他看向對面的漢子,“你覺得,他适合做我的戰士嗎……”
奴隸,在這個時代固然是有強悍的存在,這一點帝辛從不懷疑,但,這剛剛到了奴隸營所在的區域就碰到一個極品奴隸,這卻是讓帝辛欣喜不已。
“自然适合……”
充滿智慧的漢子看了眼外面,他不支持帝辛征召奴隸,但,卻也并不會違心的說話,甯步奇的實力,的的确确已經不遜色一般的武者,甚至,就算是頂尖的武者如果不小心怕也得在甯步奇的手上吃虧。
這樣的人如果還不适合成爲帝辛的戰士,那才是笑話。
當然,這不是說甯步奇多強,實際上,就算甯步奇能夠擊敗頂尖的武者,對于這充滿智慧的漢子來說也沒什麽。
但,在他和帝辛的眼中,甯步奇可是還沒有修煉過任何武道的普通人。
一個普通人已經這般強悍,那麽,一旦系統的學習了真正的武道,那又該強大到什麽地步。
“去吧,安排下,将他帶到我的陣營,三天後,随我一道出征……”
帝辛笑了笑開口道。
以他的目光自然是能夠看出甯步奇此時處在神志不清的狀态,奴隸販子對付奴隸的手段,帝辛還是知曉的。
而甯步奇雖然很強,但,卻也沒可能赤手空拳的殺出奴隸營的區域。
所以,這會兒卻是需要有人出手了。
“屬下遵命……”
充滿智慧的漢子點點頭,朝着帝辛一抱拳随即消失在馬車内。
外面,奴隸營所在的街道上,随着甯步奇暴走,周圍已經出現一個個身影,一絲絲鋒芒在這些身影體内散開,随即化作無形的氣勁開始攀升。
周圍,天地之間能量開始席卷,這些環繞而來的身影蓦然間已經徹底的融入到周圍的能量當中。
不是隐藏身影,而是直接化作了能量的一部分。
若此時甯步奇還清醒,一定會大吃一驚,身化能量,這簡直就是将自己變成規則一樣的可怕。
這情況下,這些身影不談本身擁有多強的力量,但,他們能夠席卷的能量絕逼的遠遠超出預估,而且,自己都化作了能量,那麽,能夠将這能量發揮出的威力也絕對超過百分之兩百。
面對這樣的對手,哪怕甯步奇再如何的自信也絕不可能認爲能輕易的勝過,而一旦這樣的對手還有數十個,那麽,甯步奇絕對的會立即轉身就逃。
隻是,很可惜,此時的甯步奇正處在暴走的狀态,那牢頭的手段固然沒能困住甯步奇,但是,卻也的的确确讓甯步奇喪失了神智。
此時,甯步奇眼中僅有自己那個被他打的狼狽不堪的便宜弟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任何東西。
所以,周圍雖然出現了一大群強悍的身影,但甯步奇卻絲毫沒有逃走的打算,反而更加瘋狂的朝着自己的便宜弟弟追趕過去。
而那之前嚷嚷着要砍死甯步奇的少年此時眼神中卻滿是得意。
他的的确确打不過甯步奇,但,他卻并非那種打不過還不服氣的人,之所以還在和甯步奇糾纏卻是爲的吸引甯步奇的怒氣,然後将甯步奇牽引在這裏。
他清楚的知道,奴隸營并不是那麽好逃出的,甯步奇打傷了牢頭,如果奴隸營的奴隸主任何反應都沒有,那麽,這奴隸營恐怕也早已經就不存在。
而此時,周圍那些強悍的身影出現卻是讓少年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他的預估沒有錯,這奴隸營的的确确很快派遣了高手過來。
“困……”
周圍,無數奴隸營的高手化作的能量流中蓦然間響起低沉而陰冷的聲音,下一秒,濃郁的能量席卷開來,實質化的朝着甯步奇包裹過去。
奴隸,那是奴隸營的财物,就算闖禍,那也是财物,能夠活捉自然還是要活捉的。
正追趕着便宜弟弟的甯步奇感受到周圍席卷而來的能量眼神猛的閃現一絲暴怒,此時,他是喪失理智,但戰鬥的本能還在。
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環繞而來的能量流,蓦然間,甯步奇雙手猛的交錯在胸前,他體内,恐怖的力量開始逸散。
能量,自然隻能以能量應對。
甯步奇的身影不動,體内的能量逸散,彙聚,随即,瘋狂的聚集在拳頭上,然後,甯步奇整個人撞入了能量流當中。
霸道而狂暴的拳頭猛的就砸了出去。
“以人類的力量朝着天地的能量揮拳,很瘋狂,但,也很正确……人類的力量未必不能傷及天地的能量……”
馬車内,帝辛看着甯步奇揮拳,眼中閃現欣賞的神色。
此時他倒不擔心甯步奇的安危,奴隸營不會輕易的處死任何奴隸,那都是錢,而他那手下既然已經出手,想來很快甯步奇的擁有權也就轉到了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