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步奇緩步朝着孔衍紙走去,嘴角卻閃現嘲諷的笑容,當年,設置九州封印的華夏高人大約存的是如同小市民關心子女的心思。
遐想一下,那應該是靈氣即将衰退,卻還沒有衰退的時候,那會兒九州爲天地中心,九州之上,人人如龍,那會兒的先民縱橫當世所向披靡。
在碰到靈氣衰退的時候,先民并沒有想過将九州徹底的封印起來,隔絕世外,而是選擇繼續留在世界當中,隻不過,卻烙印強大的力量封印,隻爲後輩若有一日遇到無法抵抗的危險可以仗之渡過劫難。
哪想到歲月輪轉,時光如梭,早前留下的讓後輩可以面對一切危險都橫推過去的強橫力量卻被不肖子孫後輩給認作了守護九州的封印,不但沒有拿出來作爲進攻的手段,反而不斷的消耗本就已經所餘不多的力量去死死保護着。
此刻,甯步奇融合儒道,甚至佛家的力量,天人合一和腳下九州封印卻是死死的聯系在一起。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九州封印當中蘊含的可怕而恐怖的氣息,甚至,這股氣息已經到了即将爆發的邊緣。
卻并非因爲什麽封印不夠牢固,而是憤懑。
封印本身自然不存在情緒,當年設置封印的先民也早已經消散在曆史當中,自然也不可能留下情緒。
但,當年設置這個封印,爲的是做最後的攻擊手段,是向外擴展的,而現在,不要說擴展,連中原都腥膻遍地。
這樣的悲劇還特碼的不止發生了一次。
就如同一個設定好的程序,本來是用作突擊的,但,使用者偏偏壓制着這個程度,一次次,又一次次。
現在,這個程序早已經被壓制到了極緻,即将要自行爆發。
甯步奇感受着腳下的封印力量,同時,他的感知以一種可怕的速度飛快的蹿升,九州之地,關外,海外,眨眼之間,大半個世界已經完全被他的感知籠罩。
可怕,相當的可怕,甯步奇自認就算他将天人合一修煉到特殊信仰能夠提升的超凡極限,恐怕也絕對達不到這會兒的程度。
那種眼睛一眨,世界都在掌握的恐怖程度早已經超脫了這個世界的極限。
那是屬于先民的力量,曾經九州霸絕天地的力量。
可惜這股力量後輩居然一直不曾用過,甚至已經忘記真正的用途,當真是可笑可歎。
一絲輕微的遺憾從甯步奇臉上閃過,他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就烙印在九州,他現在能夠靠着融合出的天人合一去運用它,甚至能在九州之外接引這股力量,但,卻無法掌握它,更不要說将這股力量帶出這個世界。
這是先民留給這塊大地之上生存的後輩的依仗,也隻會爲這塊大地而爆發。
這,真心是一件遺憾的事情,否則,有了這力量,他在現實中又還需要恐懼什麽。
“儒家浩然,道家逍遙……現在,連身體發膚都保不住,還說什麽浩蕩,又有哪樣子的逍遙……”
甯步奇走到孔衍紙面前,手臂探出,一把抓住孔衍紙捧在手上的牌匾,這孔家的神器,數百年積累無數天子龍氣叩拜後蘊含的意蘊,除了孔家之人,再無人敢于觸碰,能夠觸碰的頂尖存在,此時卻被甯步奇輕輕巧巧的從孔衍紙懷内抽出。
“浩然不存,不怪你們,逍遙不在,也不怪你們,傳承,再如何的沒有斷絕,千百年下來,總是會有遺失的,但,卑躬屈膝侍奉外族……那,可就是真正的孽畜了……”
牌匾,倒轉,直立而下,然後狠狠的落于地面,驟然間,輕微裂痕從牌匾上散開。
“你,你,你……你……”
孔衍紙眼睛瞪大,臉色猛的蒼白起來,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下不得,那可是衍聖公的牌匾,數百年以來,孔家最大的榮耀,無數帝王因此年年前來孔家祭祀的根源,現在,居然就這麽被砸裂了。
後面,元須子和張顯勇眼睛亦是瞪大,不過,這兩人眼神深處卻隐約又閃現一絲淡淡的猜測。
他們這會兒比孔衍紙冷靜,想着甯步奇之前的話,卻感覺到似乎有什麽事情即将發生。
“儒道浩然,吾善養浩然之氣,你可曾見過卑躬屈膝的儒道……”
甯步奇眼神淩厲起來,裂開的牌匾之上,驟然間恐怖而霸道的氣息蹿出,瞬間和地底下的封印鏈接,籠罩山東的死亡氣息頓時消散,狂暴而霸道的氣息浩浩蕩蕩朝着四面八方席卷了出去。
“尊勤君王,攘斥外夷…………”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
隐約的低沉誦讀聲在山東境内蔓延開來。
“聽一聽來自祖輩的聲音吧,這才是儒家……你以爲族類真如後世如爾等之類所解釋是家族嗎……”
甯步奇冷冷看了眼孔衍紙,陡然間,籠罩山東的霸道氣息瘋狂運轉,孔府,曲阜,山東,無數被甯步奇之前标注,并且此刻帶着儒家玄術氣息,卻如同孔家二太爺和一開始的福難一般走歪的火焰遭受了融合牌匾上力量後徹底爆發的九州封印力量的鎮壓。
浩浩蕩蕩的力量席卷而過,孔衍紙身體倒飛回孔府,随即,狂暴的力量自大地之下誕生,裂開一條地縫将孔衍紙陷了進去,掩埋在了大地之下。
劇烈的波動卻是詭異的絲毫沒有超出孔府的範圍,甚至都沒影響孔府其他的建築。
甯步奇緩緩提起衍聖公牌匾,伸手拂去剛才牌匾落地時候沾染的灰塵然後轉頭看向元須子和張顯勇。
“給我你們傳承的玄術和武道,然後,将這塊牌匾真正的意義想辦法宣傳出去……”
很是自然的話語,甯步奇似乎絲毫沒想過傳承對于茅山和龍虎山意味着什麽,然而,元須子和張顯勇聽了甯步奇的話卻是極爲自然的點點頭。
“範先生……”
山海關,山東震蕩的時候孝莊恰好和範文程在一起,這個女人竟然也并非普通人,立即感覺到山東的恐怖變化。
“是九州封印……九州守護,原來是這個意思,該死的,……不,應該慶幸,還好……還好……”
範文程臉色不斷變化,從震驚,到慌亂,随即慢慢卻冷靜下來。
“我大清大勢已成,九州龍氣更是已經灌輸大半到我大清的龍脈,而九州封印,中原那些蠢貨現在才發現真實用途,還能有幾分力量卻是難說。
接下來我們隻需要等待,如果那家夥沒有立即北上,那就代表九州封印的力量已經所餘無幾,那我大清就還有希望,而若是他立即北上,我們就斬斷龍脈,帶着搜集起來的龍氣離開,以我大清現在的積累,去往任何地方都能再建一個龐大的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