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猛的一把抓住甯步奇的拳頭呂松卻猛的感覺到一股如同火山爆發的力量朝着他的手掌心湧動過來。
強勁,狂暴,灼熱……
呂松的手如同被墜落的還在燃燒的隕石砸中一般猛的朝後縮去,而随即,甯步奇的身影就到了呂松的面前,狂暴的勁氣炸開,一股窒息的感覺陡然間出現,巨大的黑影瞬間遮蔽呂松的視線。
呂松的眼睛瞪大,心中湧現無比的驚駭,他知道自己這趟栽了,因爲輕敵的關系卻是失了先機,這會兒他已經絲毫來不及再去抵擋甯步奇的拳頭,而按照剛才感覺到的甯步奇的力量,這一拳下來他估計就可以蓋國旗了。
“住手……”
“住手,甯步奇……”
便在這個時候,呂松突然聽到兩個聲音遠遠響起,一副驚喜頓時從呂松的心中湧現,這兩個聲音他極爲熟悉,一個是他的上司,臨江城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所百戶盧布,而另一個則是巡查大隊總隊長張白。
兩個都是臨江城暴力機構的重要人物,其中一個更是甯步奇這巡查上司的上司,這兩人到來總該能讓甯步奇留手了吧。
呂松心中湧現這樣的念頭,然而,希望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
黑影猛的落下,呂松隻覺得整個世界猛的一暗,随即無比的眩暈帶着昏沉出現,隐約的他感覺到一股失重的感覺,然後他似乎覺得自己腦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那家夥沒有留手,呂松是高手,更有着極高的學曆,他知道自己剛才的感覺是腦子内所有的細微組織都被打散的感覺,此刻他的大腦大概已經成了一團漿糊,這條命十有八九是沒法保住了,在盧百戶和張總隊長到來并且阻止的情況下那小小的巡查依舊敢出重手。
他,怎敢……
最後的思維閃過,呂松的思維頓時消失,這狂傲的錦衣衛終因爲自己的自大和狂傲而送了自己的性命。
“甯步奇,你在做什麽……”
公交車内,巡查大隊總隊長張白快步而來,到了公交車外恰好看到甯步奇一拳将呂松砸飛出去,當下怒吼起來。
“抓人,抓和我們那些兄弟被殺有關的人,還有,抓鬼,抓殺了我們那些兄弟的鬼,巡查條例,抓人的時候遇到抵抗可以做特殊處理,必要時候直接擊斃……”
公交車内,一拳砸死呂松,甯步奇的目光随即看向車子外,他和呂松之間的交戰過程極快,而那鬼怪是在他和呂松交手的時候被解開了束縛搖晃着腦袋逃走的,走的時候搖搖晃晃,似乎很有點迷茫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之前被他那一下子撞擊給重創的關系,還是因爲被這錦衣衛束縛過一次的機會,這會兒這個鬼怪處在某種迷茫的狀态,移動的時候搖搖擺擺的,速度卻并不快,在感知中,這個鬼怪的速度甚至還沒有張白和另一個漢子趕來的速度快。
“混賬,錦衣衛是殺人兇手嗎,你有證據嗎,我看你才是在犯法,是暗殺錦衣衛……”
張白臉色難看的看着甯步奇吼叫起來,驚恐的感覺不斷的從他的心中湧現。
巡查大隊能和錦衣衛相比嗎,誰要是敢這麽比絕對的是腦子有問題,從七百來年前錦衣衛建立以來就特碼是淩駕在百官之上的,而巡查連特碼的官都不是,隻是吏而已,但今天,自己的手下居然把淩駕百官之上的錦衣衛給殺了。
“殺人的鬼就在這裏,而我剛才也差點被殺,張總隊長,你覺得這證據足夠了嗎……”
甯步奇從張白身邊走過,外面,此時那鬼怪隐藏着身影,但萬法自然的感知讓甯步奇清楚的感覺到那玩意就在和張白一道來的那人身後,卻是再一次的被束縛了起來。
“你,也想阻擋我殺這個鬼嗎……”
走出公交甯步奇冷眼看向站在那鬼前面的人,一句問話出口如同地獄一般的狂暴死亡氣息已經湧現,黃飛鴻世界三年多殺遍全世界,甯步奇心中委實積累了太多的殺意,剛才雖然勉強克制沒有殺呂松,但也徹底的激發了心中潛藏的殺意。
眼前這人能夠和張白一道來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他的力量也是極爲神奇,怕絕非呂松能夠相比,隻是,這會兒這人若是敢阻擋他,那麽,甯步奇卻是會拼了命的殺了這個家夥。
“我們不談你殺了錦衣衛的罪,單說殺了它,恐怕就永遠找不到最近殺戮巡查的罪魁禍首,你确定要這麽做嗎……”
盧布看着甯步奇心中猛的一顫,他是能夠看出甯步奇眼神深處的殺意的,那種殺意他在一些曾在境外作戰的錦衣衛身上看到過,那都是一些身上背着上百條性命的人,然而,那些人眼中的殺意比起甯步奇卻是差了百倍千倍,甯步奇眼中的這殺意最起碼也得親手殺過數萬人才能積累起來吧,這讓盧布忍不住暗自咋舌,這世界還有什麽地方能夠讓甯步奇積累這樣恐怖的殺意。
“罪魁禍首,哈哈哈哈……”
聽着盧布的話甯步奇忍不住笑起來,他笑的捶手頓足,看上去幾乎要跌倒在地,然而,他的目光卻始終留在盧布身上,眼神冰冷而陰沉。
“一個罪魁禍首送了我巡查大隊多少兄弟的命,今日我若是不殺這鬼,等這鬼回去之後怕我就得被它背後的存在盯上,到時候你們省事了,隻要盯着我就能找到那所謂的罪魁禍首,當然,也有可能失敗,反正就算失敗也頂多是我和之前死掉的那些兄弟一樣犧牲,而你們,屁事都不會有……”
笑聲漸漸消失,甯步奇的臉色冰冷的擡起頭,森寒的目光看向盧布。
“讓開,或者我連你帶它一起殺掉……”
冰冷的聲音響起,狂暴的殺意彌散開來,後面,公交車内,張白沖到公交門口猛的感覺到一絲刺骨的寒意,下意識停下腳步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隻是作爲巡查總隊長的張白卻不知道殺意的存在,他奇怪爲什麽自己感覺到刺骨寒意卻沒想太多,看着外面和盧布對峙的甯步奇帶着一絲猶豫張白大聲的再次吼叫起來。
“甯步奇,作爲一個巡查,我命令你……”
張白不是傻子,盧布對甯步奇的忌憚他能看的出來,所以,哪怕表示自己是站在盧布這邊的,但他除了開口之外,腳卻是半步沒有離開公交。
而就在他的吼聲落下時候,一柄手槍和一張證件落在了他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