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山中,沈龍城和盤甯得知了李塵的作爲,不禁也詢問起來。
李塵道:“當然有,這處烈巢自古以來就是海外仙山靈島,堪稱散修必争之地,在多年以前,這裏的主人還不是金鵬大聖,而是另外一位号稱天鷹大聖的大能高手。”
“那英虒體内也真的有天鷹大聖血脈,不過就和通常意義的某某子孫一樣,都是廣泛分布于族群之中的普通後裔,早已稀薄得可以忽略不計了。”
“如若沒有意外的話,他一輩子也發掘不出遠祖血脈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就算發掘出來,年代過于久遠,也未必會有什麽用處。”
沈龍城道:“那你還用這聖戒和所謂傳說糊弄他。”
李塵道:“我這可不是糊弄,而是九真一假,激勵他成長。”
盤甯笑言道:“這我可要替李道友說句公道話了,這個年頭,誰家還沒有個厲害祖宗,絕世血脈?大家都是諸天強者的繼承人,就看誰更肯用功,争奪修真問道的機緣。”
李塵道:“我從他腦海中讀取到了模糊的記憶,稍作修飾,便将父親遺言轉變成爲他自己成長的内因,如若不然,以此子原本的性情未必能夠規劃好前進的道路。”
“至于傳說中的寶藏,真真假假,又有誰分辨得清呢?如若此子将來能夠成就一番事業,那就算不是真的,也變成真的了,他爲維護自己基業,必然也要給自己找個高貴血脈和厲害祖宗,這現成的牌匾,豈不是正好用上?”
沈龍城感慨道:“就爲這,我還付出了一枚血魄神石煉作戒指,這玩意兒可是含有道蘊的極品寶材,便是尋常大匠都難求一枚。”
李塵道:“我在戒中爲他準備了足以築基的資糧與功法,成長到挖掘出一絲血脈之力應該不成問題。”
“爲了防止他迷茫,我還特意準備了人工元神所化的戒靈,僞作老爺爺,指引他潛匿,成長,并貼身保護,但後面的路,就要靠他自己去走了。”
“普通人想要趟出一條築基結丹之路,是沒有那麽容易的,好在我偃道最擅長的就是借助外力,我已經在他成長路線上準備好數具改裝機甲和實戰型的符獸,并指向此前發現的古修洞府,仙山脈絡,秘境所在,正好把這次戰争之中報廢的一批器物淘換下來,丢給他處理……”
這完全就是保姆般的照顧了,隻要英虒不是太廢柴,完全可以憑此機會成長爲一名結丹境界的大妖。
他所以爲歸于自身的力量,将會是血魄神石長久以來淬煉提純的血脈所賦予,屢屢奇遇得寶,修成神功,更有那勢力根基,戰獸萌寵相随,前程未來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爲此,李塵不惜親自出手祭煉器靈,并且設置好一整套智能修練的挂機程序和指引人生道路的老爺爺,還親自爲他解除劇毒,贈送機甲,符獸。
沈龍城付出了一枚關鍵的極品寶材,并贈丹藥,功法若幹。
就連沒有怎麽參與這事的盤甯都捐獻了部分錢财,準備讓自己未來在烈巢和周邊洲陸做生意的部屬暗中照拂,幫他發展勢力,成就事業,以及成長路線上将會獲得的各種奇遇。
但三位宗師也沒有怎麽指望這小子立刻就能派上用場,而是放長線釣大魚,爲将來對付仙盟一方插手此間的勢力埋下伏筆。
不久之後,就會有人告訴羽虹英虒已經逃亡,追殺者正是塗清輝,期間的愛恨情仇就要看他們自己去演繹了。
“話說回來,另外一位聯姻者,羽霓那邊情況如何?”
這個時候,盤甯又問了一個問題。
沈龍城道:“我已經派人去打聽,她與符澤生之間平淡如水,沒有起什麽波瀾。”
“那就沒有什麽文章可做。”盤甯不免感覺可惜。
狗血劇情終究還是少數的,平平淡淡才是常态。
這種情況之下還要興風作浪,容易被人看穿,那樣反而得不償失了。
因此,就連這位宗師級的人物聽到,都放棄了暗做手腳的念頭。
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們就當真拿那些人無可奈何,而是順勢而爲,尋找另外一種相處之道。
“金鵬大聖如意算盤打得嘩啦響,但卻忘了,諸天之中,實力至上。”
“雖然我們一直以來也飽受周折,但卻反而對此擁有更加深刻的認識。”
“落後就要挨打,這不是什麽保持中立或者事大主義能夠免除。”
“他既然打算鼠尾兩端,依靠我們和仙盟保持平衡,謀求烈巢安甯,那我們就姑且給他這個安甯。”
“但假以時日,仍然還是難免反噬……”
李塵如是對兩位宗師同道說道。
他因前世資訊發達,對這種所謂中立勢力的秉性可是再清楚不過。
還有些人反對落後就要挨打的說法,鼓吹什麽小而美的精緻中立之道,這在旁邊大國都吃飽喝足,不足爲害的和平年代,固然還有幾分可信之處,但一遇到大國自己日子都難過,要吃肉喝血的饑渴之時,就是狗屁。
中立也意味着沒有保護傘,有多方受氣的風險,難免被人圍毆,毒打,被現實教育。
偃道沒有實力一下對付仙盟,那就可以接受和仙盟瓜分在此間的利益,留着羽霓方面的聯姻,任憑發展。
等到将來時局有變,和他們化敵爲友,聯手謀奪烈巢這邊的利益亦是未嘗不可。
不過那都已經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了,或許到時候金鵬大聖又有了另外的主意,能夠尋得庇護。
李塵等人暫時也還沒法顧得如此長遠,隻能是見機行事。
随着時間推移,和談的條件一樁樁确立,越來越多的共識達成,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月底,正式簽署之時。
李塵再次見到了前來赴約的仙盟方使者,元昊法王塗太元,神劍門劍聖裴白刃,還有那觀天台首座,洪安洪大長老,雙方大能就最後的簽訂舉行正式的會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