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有數名妖神宮的妖王也奉命而來,以妖族外邦之名尋求建功立業。
他們多是看到了胡澤的成功經曆,再次跟紅頂白,一掃此前八大妖王被破的晦氣!
短短幾日内,胡澤化身麾下所能節制調動的元嬰級戰力就暴漲至接近半百之數。
雖然當中絕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爲他賣命,而是爲各自原本的勢力做事,但至少明面上也有一個聽從調度指揮的名義,能夠節制兵馬,掌控全局了。
李塵立刻以胡澤化身名義調遣一些高手離京北上,或從西路扼守要道,防範那些暫未表露反心的諸侯。
但是其中的頂尖好手和強力人物都被他留了下來,準備以雷霆萬鈞之勢攻破叛軍。
李塵相信,以他們的實力,能夠爲自己赢得許多先機,叛王聯軍看似勢大,但實際上已經不足爲慮。
反倒是叛王們落敗之後,胡澤手裏能夠保留幾分權勢另有分說,因爲此時的康平帝仍然不具備真正的君臨之資,各位諸侯也更加樂意看到諸侯自立的局面。
到那時候,他們就可以在各自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盡享大乾氣運了,極大可能迎來群雄割據的亂世。
十月下旬,李塵以胡澤化身召集人手,親率大軍來至聖京附近,一處名爲血牙關的要塞增援。
此時的血牙關已經被諸王聯軍圍攻月餘,各處陣基陣台岌岌可危,若非李塵研究地理有成,知曉這裏是布陣的風水寶地,能夠引導龍氣,傳導地脈,方便京畿之地的物資和人員調度,因而投入大量兵力和人手支援,恐怕早就已經告破。
李塵以胡澤化身名義召集如此之多的強援來此,立刻使得這一路的叛王聯軍如臨大敵。
他們是建王,康王與延王,深知胡澤的厲害。
“他終于還是來了,這個胡澤,不易對付呀!”中軍大帳中,康王帶着幾分憂愁之色道。
延王道:“康王,你曾經得門重投效,至今麾下還有大批門重帶來的心腹弟子,要爲他報仇雪恨,不如以那些人爲先鋒,一探究竟?”
建王贊成道:“這個主意不錯,同爲胡澤親臨,他所攜帶的高手多寡仍舊大有區别,還是派遣一些忠勇之輩刺探敵情爲好。”
“況且,我們準備好的那一計劃,是對付胡澤的關鍵,總是難免要用人命去填……”
康王有些猶疑,因爲烈武門人投靠他之後,就已經成爲了他的兵馬和本錢,如今群雄逐鹿,手裏本錢重要之極,有誰願意白白消耗?
但是建王很快又道:“如今其他幾位皇兄的支援已經趕到,唇亡齒寒之際,宜當齊心戮力,共克時艱。”
“而且你放心,我們接下來也會各有犧牲,按照聯盟密約,這些都是必然之舉。”
這一句話終于打消了康王的疑慮,經過一番權衡之後,重重點頭道:“就這麽辦吧!”
幾名藩王言語之間,很快就把門重的門人坑了個幹淨。
不久之後,聯軍大營之内鑼鼓喧天,戰兵擺陣,氣勢磅礴,足足七道已經各自凝練一絲天子之氣的五爪金龍法相隐約呈現,在其周圍,百獸呈祥,更有千軍萬馬所凝成的精氣狼煙如同滾滾洪流奔騰不絕,五爪金龍在其中遨遊,如魚得水。
一道宛若烈陽的巨大眼睛法相在天穹之上現形,瞳中金芒綻放,仿若能夠洞徹幽冥,明察秋毫的光柱橫掃天地。
“這是什麽東西?”
血牙關内,胡澤化身忽的有所反應,因爲那縷金芒竟然穿透雲霧,徑直朝正在城樓上巡視的他身軀照耀下來。
金色的光柱使得他渾身上下都似染上了一層明亮的顔色,堂皇大氣,若天神下凡。
但在李塵看來,這絕非什麽好事,因爲就在這股金芒出現的瞬間,他本體的元神竟然也莫名的生出幾分灼熱質感,如同久處陰涼之地的人突然曬到了太陽。
這股“陽光”暫時未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這股近乎于照見真實,追溯本源的能力,毫無疑問就是最大的威脅!
“它發現我了?”李塵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念頭。
“報,大将軍,敵軍已經出擊,有一營兵馬作先鋒來攻!”
李塵回過神,操控城頭上的胡澤化身開口問道:“可有探明對方來曆?”
探子立刻回報:“是原屬恭王麾下的烈武門武者!”
聶辰聞言道:“大将軍,自恭王,翊王身死之後,谷王貪生遁匿,各自勢力爲諸王瓜分,他們麾下還是頗有死忠分子,要爲原主報仇的。”
胡澤化身道:“無妨,一并擊潰便是。”
旋即又道:“敵軍派遣先鋒出擊,又在後方擺出如此陣仗,必定是刺探我軍虛實,可有人原作先鋒,擊潰他們?”
話音剛落,便有人大聲應道:“大将軍,末将願往!”
那是一名年輕的大武師,李塵記得,他是投注朝廷的一路小諸侯,名爲肖武。
胡澤化身點點頭,欣然應諾:“你便率你部出擊吧!”
大乾實行的是部曲軍制,各自私軍歸于自身執掌,倒是朝廷官軍能夠做到區分任職。
既然這些人願意建功立業,他也樂得讓他們先上,消耗部分諸侯力量。
他這是行一步算三步的習慣,已經開始在爲平定叛王之後可能出現的諸侯割據局面做準備。
肖武大喜,謝恩之後,召喚自己部曲出城迎戰,兩部兵馬便在關下沙場厮殺一番。
這一仗,烈武門諸人同仇敵忾,要爲門重報仇雪恨,卻仍然不敵肖武兵強馬壯,結果一番損兵折将,險些覆滅。
康王終究還是愛惜人才,連忙下令:“鳴金收兵!”
草草結束了這次的試探。
李塵遠遠看着這一幕,忽的心有觸動,擡頭望了望天色。
不知是否錯覺,他看到一層朦胧的血霧升騰,隐約流向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