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進攻寒山别院去了,我說爲何還少了人手在此呢!”鳳正良幽幽說道。
“不錯,你們現在退兵還來得及,否則的話,休怪我不顧多年情誼,對天德兄下手了。”肖毅成冷着臉看向空中的翡眼火雷獸,一副恨鐵不成鋼,長輩教訓小兒的模樣,“你這小子,自幼就蠻橫任性,做事不計後果,當真以爲我們肖家那麽容易中計,被你輕易調動麽?”
“城主,老城主他們被抓住了!”
“那裏還有不少鳳家支脈……”
“我們抽調了太多兵力在此,疏于防範了啊!”
鳳家之人也不禁遲疑起來。
寒山别院是鳳家所占據的一處資源點中,較爲特殊的所在。
那裏不僅是一處靈藥的出産之地,也是養育鳳家支脈和埋葬鳳家先祖的風水寶地。
之前就是由鳳天德和另外一名鳳家長老鎮守在那裏,另有幾名死士輪值操縱一具“夜叉”機甲,三大築基戰力,完全可以借助大陣之助,關門固守。
若非鳳正良執意要抽調兵力集中于此,它也根本不可能輕易失陷。
不過此世的戰局就是如此,力量高度集中于個體之上,有種偉力歸于自身的錯覺,調動起來,那是極其方便的,局勢也瞬息萬變。
李塵比較了一下,感覺它遠比前世地球更爲複雜,前世地球,戰争就是戰争,戰鬥就是戰鬥,彼此之間泾渭分明。
“這個時候,你會怎麽辦呢?”
李塵不禁看向鳳正良所駕馭的翡眼火雷獸。
其他人也紛紛向他投以關注的目光。
卻不料,鳳正良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根本毫不在意:“肖老賊啊肖老賊,我放着我爹在那裏,你就還真上當了,你可真是蠢啊!”
“你當真以爲,我一口氣調集如此之多的兵力,動用歃盟之約,召集各位高手來此,就是爲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麽?”
“今日我必要全殲你們肖家主力于此,流落二三殘餘,根本不足爲懼。”
肖毅成沒有想到,鳳正良竟然會如此果斷決絕,不禁怒喝道:“鳳天德可是在我手裏,你若敢再進攻,我就讓人把他活剮了,熬煮肉粥,以慰我肖家兒郎們!”
“正良,正良,你可千萬不要亂來啊,這些人,這些人當真是想煮了我啊!”
鳳天德的聲音傳了過來,那是肖家之人适時傳達聲訊,以攻其心。
其他鳳家子孫也紛紛大驚:“堂哥……”
“正良,你可把我們害慘了!”
鳳正良卻哈哈大笑:“那敢情好,等殺掉了你們,我趕過去,說不定還能喝口熱乎的呢,隻是别那麽快就搶光了,記得分我一杯羹啊!”
此語一出,衆人皆驚,就連李塵都不由得對此子刮目相看。
“這小子,夠無情,夠狠辣,夠果決啊!”
以前知道他是無賴纨绔,卻不料,竟也有此枭雄心性。
“衆位,還等什麽,助我殺光敵人!”
鳳正良催動機甲,再次以七條火龍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烈焰席卷四方,熔金鍛鐵,無堅不摧。
他在這一刻,展現出了真正築基高手所應具有的修爲和法力,和自己駕馭的機甲相得益彰。
就連李塵也沒有想到,他一個新晉之人,竟然隐隐展露出了不弱于自己的氣息。
“不……他的法力,似乎比我還要深厚許多!”
“這應該是他以自身法力加持于四星傀儡,而非僅僅隻是動用傀儡本身的威能!”
“也即是說,他還能更進一步發揮此物,展露更強力量!”
這個發現,讓他突然生出了奇怪的感想,同時亦有幾分釋然。
“難不成,是真的那樣……”
和知道部分真相的李塵相比,其他修士的面色就震驚詫異多了。
“這……這是築基中期的實力!”
“他怎會如此之強!”
“簡直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四星傀儡真正的力量?”
由任之目光炯然,沉吟不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但另外一名之前曾露觊觎的修士,卻确确實實,把心中的貪婪消了下去。
他很明智,知道築基中期的實力已經不遜于自己,加上翡眼火雷獸本身的威能,根本不可能争奪。
再如何利令智昏,也是要評判敵我實力的,與手持重寶的鳳正良比起來,無疑還是肖家之人更爲弱勢,更好欺負一些。
如果清剿了此地,說不定,還真能夠分上一杯羹!
至于鳳正良的老爹被抓,關他們什麽事?
鳳正良自己都不擔心,他們這些受雇而來的修士,自然也不會擔心。
或許鳳家本族的人擔憂老家主,擔憂其他親族,朋友,會受到沉重的打擊,士氣大幅下降,進攻大大受挫。
但他們這些外來的修士,可沒有那麽多想法。
“雷霆之鞭!”
李塵輕輕松松的祭出浮空球,攔下自己對手。
他也和那些修士差不多,把注意力徹底轉移到了肖家之人身上。
對他而言,鳳家也好,肖家也罷,兩方戰局,根本與他無關。
他隻是按照雙方契約所規定的内容,履約出手罷了。
如若成功擊毀一份肖家築基戰力,事後還有論功行賞的條款,或可再分一份其他利益。
“衆位,堅持住,等我肖家盟友前來支援!”
肖毅成一時也沒有想到,自己搬出寒山别院之事,都無法阻撓鳳正良半分。
現在雙方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看誰家的力量更加集中,能把盟友調集過來,赢得大戰。
别院外面,數道築基氣息一閃而過,此間之事,很快也被通傳出去。
結果各家得知鳳家竟然有如此之多的築基幫忙,全部都遲疑了。
按道理,他們應該幫助肖家,隻要度過這場難關,後續還有得打,但他們卻不知曉,鳳家如此傾巢出動,是否勢在必得,如若貿然插手,說不定就遭了重大損失,反而平白吃虧。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
“等局勢明朗一些,我們再行動!”
幾個家族之人各自呆在族内本陣,無視了狂響的警鈴和通訊法器,如是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