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塵第一眼看到柳夫人,心中想的是“這他娘的是什麽人?”
當柳夫人提出要求,想要李塵幫其整饬形貌,還其青春美麗的時候,他心中想的是“你把我當什麽人?”
可是當柳夫人開出價碼,表明土豪不差錢的态度之時,李塵卻已決定,老子管你是不是人!
莫說醜女,就是一頭母豬,他也照樣敢給整成貂蟬!
柳夫人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
對身軀動刀,以神通法術變化改造,并且長久維持,原本就不是容易之事,更何況,她所要求的可不是易形變化,而是根據自己原本的形貌,進行一番整饬和美化。
倘若隻是換成另外一副美女面孔,變作“他人”,就不會找到李塵這邊來了。
不過這也難不倒李塵,李塵的攝形畫皮法門已經能夠做到性轉之變,無視天生體型之差異,把這肥胖如豬的柳夫人修飾成爲豐腴美婦,自然不在話下。
至于容貌,那就得看他美顔化妝的手段了。
人還是那個人,眉眼口鼻,面庭額頭俱皆都是自己,但偏偏,就是能夠采用邪術一般的手段進行美化。
這恰好就是李塵所擅長的領域,也是他這些年來,經常以人偶進行練手所修出的獨門絕活!
這位柳夫人找到她,還真算是找對人了。
李塵的技藝已然登堂入室,除了施術過程中要仔細觀察,構思改造,着實令人心中不爽之外,倒也沒有太大的難處。
不過就算如此,在豐厚報酬的引誘之下,李塵看着柳夫人原本的樣貌都開始感覺慈眉善目起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築基修士而已,又不是結丹,元嬰,還是離不開世俗啊!
他客客氣氣把柳夫人請到一邊,道:“夫人原本底子不薄,隻是面庭與五官略有失衡,待我移形換骨,定能滿足你所願。”
“不過在此之前,本師匠必要先行設計,推敲一個完美的方案出來,還請夫人少待。”
他說罷,便命人取來紙筆,刷刷幾下,開始素描起來。
李塵前世的時候并無美術功底,不過來到此世之後,人傑地靈,卻是使得其對手臂和肌肉力量掌握極佳,一些小技也開始無師自通起來。
不一會兒,一張稱不上栩栩如生,但卻也與柳夫人有着幾分相似的簡筆畫出現在面前。
“以心映畫,靈化之術!”
随着李塵祭運法力,青色的光芒一刷,這一圖畫竟然緩緩從紙上飄起,變作一尊立體的人頭雕像出現在衆人面前。
柳夫人身後的丫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手掩小嘴,滿臉好奇。
柳夫人倒是見多識廣,明白李塵的意圖。
“李師匠,你可是想問我想要如何改動?”
李塵道:“不然,面目形貌,五官搭配,牽一發而動全身,爲主顧考慮,不宜過多自由發揮,但我可在自己改動之後與你确認,絕不自作主張。”
柳夫人聞言點了點頭,倒是認可這一說法。
于是,李塵便在此間與柳夫人商談論證起來。
爲了賺得數萬符錢的報酬,李塵花了足足整個下午方才敲定改動方案,不過卻未立刻動手,而是要求柳夫人焚香靜心,選擇良辰,另行手術。
用李塵的話來說,就是想要達成最佳的效果,必須要有充足的準備。
柳夫人果然滿意而去。
烏丁不解問道:“李老弟,你的攝形畫皮不是神通法術嗎,可以随時施展啊?”
李塵哈哈一笑:“儀式感,還有饑餓營銷,你懂嗎?我爲畫皮師,可不能靠辛苦賺錢。”
他說到這裏,也不由得暗歎一聲:“其實這也是生活所迫啊,規規矩矩靠着手藝營生,容易餓死,反而擅長營銷,故弄玄虛,能得更多利益,無妨,也就讓她多等幾日罷了,這段時日,正好留着給自己修煉。”
烏丁聞言搖頭,終于确認,李塵的确是可以随時爲柳夫人弄好,但卻故意拖延時日,以示莊重了。
此後烏丁便見,李塵讓人買來石膏,一口氣煉制出十多個女子頭顱,俱皆都是柳夫人的模型,當中各個頭顱形貌各異,各有不同的改動。
這是作給柳夫人看的,好讓她瞧瞧,李師匠爲了她的事情,究竟付出多少心血,作出多少努力。
實際上這些石膏像完全沒有用處,李塵心中早有腹稿,爲了讓柳夫人滿意,故意如此罷了。
從另外一面來說,堂堂築基修士,能夠做到這個份上,也該對得起柳夫人所開出的價碼了。
而且李塵本身的技藝才是關鍵,多少普通畫皮師就是嘔心瀝血,耗盡心神,也達不到這般的效果。
偃者的技藝,隻有會與不會,精與不精,本來也不是賣死力氣賺錢的活計。
時間又再過去幾天,李塵再次前往黑市客棧,在黑市提供的場地爲柳夫人進行攝形畫皮的改造。
原本片刻功夫就可完成的改造,硬是被他跳足大神,花了整整一個半時辰才宣告完成。
不過李塵雖然故弄玄虛,施術的效果卻一點都沒打折扣,當柳夫人從闆床上下來,走到鏡子前照映自身時,當場就呆住了。
“這……這是我嗎?”
此刻出現在衆人面的,是一名身材豐腴,相貌美麗,充滿着貴婦人氣質的精緻女子,原本合身的衣裳變成了寬大的袍服,但卻更顯雍容。
很快,柳夫人就肯定了自己的所問:“的确是我!”
李塵完美實現了她所請,這副容貌,的确能夠看得出她過去的影子,是真正意義上的美化容顔,而非變作他人。
“李師匠妙手無雙,真乃神人也!”
柳夫人一下就被這種鬼斧神工的手段徹底征服了,激動的召來随行一名随行嬷嬷,掏出錢袋,痛快付賬。
“十五萬?”李塵神識掃過,飛快數清了袋子裏面的錢,不禁眉頭微挑。
柳夫人解釋道:“實不相瞞,我是受城中蘭翁推薦,前來幫襯師匠生意的,城中畫皮行會已經出了一半費用,但師匠大才,當受此俸,還請收下我一番心意。”
李塵幹笑一聲,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那好,李某也不客氣了,回頭再多謝蘭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