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強早上醒來,發現陳鏡安昨晚沒回來,因爲桌上沒有早飯。
看了看手機,淩晨發過來一條短信,說晚上不回去了。
“切,又不回來,哎,就算停職也不能這樣嘛,人民警察還是要注意影響,夜不歸宿。”
嘴裏碎碎念一番,石元強心裏卻知道,陳鏡安不回來肯定有他的原因,其中一個怕是擔心停職調查的事讓自己受到牽連。
歎了口氣,石元強又注意到,手機上還有一個陌生号碼打過來,連打了三個,差不多也是淩晨時分。
石元強昨晚睡的很早,因爲今天要早起去金河區太古生物爆炸案遺址勘查,手機放在靜音沒有聽到。
想了想,石元強撥通了這個号碼,幾秒後接通,他聽到一個女孩的聲音,“喂?是…是陳警官的同事嗎?”
“哦,是,你是哪位?”
“我是顧憐,陳警官的朋友。”
果然,石元強猜的沒錯,是顧憐,肯定是找不到陳鏡安,就找到他這裏來了。
“顧憐啊,鍾樓醫院的護士吧?找我什麽事啊?”石元強問道,雖然他知道顧憐打電話過來隻可能有一件事。
“我想問問陳警官在家嗎?我找他有點事。”
“哦,陳警官最近有點事,不在家裏,你暫時也聯系不上他。等我見到他,我會轉告他的。”
“這樣啊…”電話裏顧憐的聲音有些失望,陳鏡安整整一天沒有回複她消息。
雖然陳鏡安講過,不能用通訊軟件,但之前顧憐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給他,他都是會回的。
“那…那能不能告訴我,他有什麽事…要是不能說,那,那你見到他,讓他有空回我一個電話吧。”
“好,沒問題。”石元強聽着顧憐的語氣,不禁感到心疼,陳鏡安這家夥真是暴殄天物,一個離了婚的氣質美女,一個癡心的小護士,換成石元強怕是天天開心的睡不着覺。
他倒好,一個不要,一個不理,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挂掉顧憐的電話,石元強收拾了一下,出發去了局裏,和蘭心傑彙合,準備一同前往太古生物制藥廠。
王靜見到二人,道:“你們跟着蒙淺淺一起過去,到了以後一切聽從蒙淺淺的安排。”
蒙淺淺在樓下的噴泉前等着兩人,昨天開會的時候蒙淺淺和王靜請過假說今天不上班,要去看望一個朋友,不知怎麽今天還是來了。
不過她沒有穿警服,穿着一身白色的羽絨服,棕色的雪地靴,紮着丸子頭,看起來和街上普通的小姑娘無異。
她臉色不太好,見到石元強和蘭心傑沒打招呼,隻是斜了兩人一眼。
石元強知道這家夥不好惹,道:“蒙警官,王科讓我倆跟着你走。”
蒙淺淺道:“去開車。”
石元強忙到車庫裏去取車,留下蘭心傑和蒙淺淺兩人,蘭心傑觀察了一下蒙淺淺,道:“你有心事。”
蒙淺淺白了蘭心傑一眼,沒有吱聲,她對這個蘭心傑沒什麽觀感。
蘭心傑道:“你今天的頭發,比昨天亂多了。”
蒙淺淺平日裏紮的丸子頭都整整齊齊,穿着更是一塵不染,這是在軍隊留下的習慣。
今天她的頭發要淩亂的多,頭頂的丸子散出不少發絲,衣服有些皺,顯然沒有認真打理。
“關你什麽事。”蒙淺淺像被看破心事的孩子,嗆了蘭心傑一句。
蘭心傑隻是笑笑沒再說話,她知道自己猜中了,隻是不知道蒙淺淺在科裏究竟是做什麽的。
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石元強還挺怕她。
這時,石元強把車開了過來,兩人上車,出發前往目的地。
……………………
石元強等人離開後,王靜驅車去了局裏位于城北的看守所,今天她要提審。
城北的看守所是用于關押接受法庭審判前的犯罪嫌疑人的,現在這裏專門開辟了一塊地方,用于關押二十二科送來的嫌犯。
目前有三個人被關在這裏,程浩南,孫峰,以及小米——李可欣。
在幸福園事件暫時告一段落後,孫峰因爲謝教授的事,被王靜收押,傳銷組織的情況到現在還是一團迷霧。
程浩南目前看來比較無辜,雖然幸福園的一系列事件因他想找黃真真而起,不過後面的事應該和他無關,這次來王靜還要給程浩南送藥。
組織在上個星期成功研發出了片劑抑制劑,目前需要人做實驗,程浩南就是很好的試驗品。
至于李可欣,也就是小米,這個到目前爲止最爲怪異的變異人,組織上還沒确定如何對她進行處理,怕也是逃不過成爲試驗品的命運。
和金河農場不同,看守所位于市區,在宣文區檢察院往西兩三公裏,一個廢棄的大型軍用機場附近。
這裏過去是柳京軍區一個重要的軍事基地,過去位于柳京城外,随着經濟發展柳京城區急劇擴張,慢慢将這個機場包圍了起來。
所以出現了軍用機場位于城市市區的奇特規劃,導緻軍事行動有洩密風險,同時城市發展受到很大阻礙。
去年這個機場終于搬遷,這裏将拆除成爲商業用地,結果柳京的突發事件導緻這塊地的開發陷入停滞,成爲柳京幾個爛尾地塊之一。
看守所就在機場東南角,周圍是少量的農田、臭水塘、樹林子以及一些荒地,還有破舊的道路,的确是個關押嫌疑人的好地方。
進了看守所,王靜亮明身份,立刻有專人過來帶着王靜穿過重重的禁制,進入了看守所最核心的地方——地下室。
這裏曾經是關押軍事犯、政治犯的地方,近幾十年已經廢棄,現在被二十二科用來關押變異人。
一般的警員都無法進入這裏,有專人負責送水和食物。
王靜下到地下室中,一個身材高瘦的人坐在地下室的安保監控室裏,他頭發掉的差不多,闆着蠟黃的臉,好像一具僵屍。
這人正是之前跟在海星将軍身前的兩個人之一,王靜見到他,道:“辛苦你了,海豬少校。”
真是奇怪的代号,這人和豬一點相似之處都沒有,不知爲何叫這個名字。
海豬少校道:“應該的,這裏以後就歸我管,記得弄一份名單和照片給我,能進來的人。”
“知道了。”王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