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課一結束,祝達明就離開學校,在校門口打了輛車前往成賢大學。
韓虎那個同學名叫趙磊,大學時在登山社祝達明也認識他,退社後就沒了聯系,隻是偶爾聽韓虎提起他。
祝達明沒有趙磊的聯系方式,又找不到第三人詢問,幸好知道他在成賢大學工作,隻好親自過去找他。
到了學校門口下了車,祝達明急匆匆地往裏闖,邊走邊拿出手機刷了刷新聞,沒有最新的進展。
不過在網絡上關于是不是有老虎,以及這些驢友出了事國家該不該花錢救的問題吵成了一鍋粥。
換成以前,祝達明可能會下場一起吵,可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思。
“哎喲!”祝達明收起手機一擡頭,發現一個橄榄球從眼前飛過,差點砸到他,“誰啊,小心點!”
兩個外國留學生在空地上抛橄榄球玩,一不小心又脫手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留學生朝祝達明道歉,球穿過馬路飛到了對面的草坪上,他跑去撿球。
祝達明被吓了一跳,朝草坪看了一眼,看到那個球已經被一個穿着風衣的高個子男人撿了起來,然後送還到那個留學生的手裏。
留學生還和他握了握手,兩人在說些什麽,祝達明看這人的模樣,覺得不像是學生。
兩人從路上擦肩而過,這男人看了一眼祝達明,祝達明感覺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他。
沒再多想,祝達明繼續走着,他知道趙磊是成賢大學生化學院的教員,他要去生化學院的院辦看看趙磊在不在,最好能問到他的聯系方式。
在生化學院院辦的大廳裏,祝達明碰上一個老教授,忙上前問道:“這位教授您好,我想問一下生化學院有沒有一個叫趙磊的人?”
老教授回道:“哦,趙磊啊,有,他上午第二節應該有課吧,上課去了。”
“您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或者知不知道他在哪兒上課,我有急事要找他,我是他朋友。”
老教授推了推眼鏡,掏出手機,嘀咕了一句,“怎麽都有急事啊……”
說着,把趙磊的手機号碼給了祝達明,還提醒道:“現在應該上課了,你去教室找他吧,在C座,好像是一門選修課。”
祝達明連連感謝,再往教學樓跑,一路上他給阚卉妍打了兩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他不禁暗罵,這女人他娘的一點都不關心韓虎的嗎?
祝達明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阚卉妍爲什麽會和韓虎在一起,韓虎又怎麽能和這種女人處了兩年多。
他們完全屬于不同的世界,韓虎内向、沉悶,雖然莫名的有女人緣,可那絕不是因爲他的個人魅力。
阚卉妍則外向奔放,說好聽點是個流光溢彩的交際花,說難聽了就是個男人堆裏左右逢源的婊子。
除了祝達明以外,看看她身邊圍着的男人,光祝達明知道的,就有各種媒體人、學者、生意人,都算得上柳京有頭有臉的人物。
她能看上韓虎,平日裏還正兒八經做他女朋友,不藏着掖着,祝達明還真弄不清到底爲什麽。
就這麽想着,祝達明到了教學樓C座,從一樓開始一間教室一間教室的找,他還記得趙磊的模樣,在門口探頭探腦的觀察。
終于在四樓的一個教室他認出了趙磊,趙磊正在上一堂科技選修課,和大學時比他胖了不少,但模樣倒是沒變。
祝達明氣喘籲籲,顧不上趙磊正在上課,在外面朝他招手喊他名字。
本來趙磊這課沒什麽學生聽,好些人悶着頭在玩手機,外面來了個人反倒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趙磊有些奇怪,他看祝達明有些眼熟,和學生們招呼了一聲,出來問道:“您是哪位?找我有事?”
“我祝達明啊,以前文學院的,登山隊,韓虎的朋友!”祝達明說道。
說到韓虎,趙磊才反應過來,再看看祝達明,想起來以前大學的時候,登山隊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
“哦,您找我什麽事啊?”趙磊問道。
“你知不知道韓虎最近去雄敢戶外了,他好像出事了。我聯系不上他,所以過來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他的情況。”祝達明急道。
“出事?出什麽事?”
趙磊還不明所以,祝達明把早上的新聞翻出來給趙磊看,趙磊一看,心裏咯噔一下,道:“果當?那可能還真是他,他和一個姓邱的一起去的。我有他的聯系方式,你等一等。”
趙磊拿出手機,他有一個驢友群,韓虎就是在這個群裏認識的小邱,趙磊一邊在群裏發消息詢問狀況,同時找到了小邱的聯系方式,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兩聲接通了,趙磊忙道:“喂,是小邱嗎?”
祝達明一看電話竟然通了,心裏的石頭落了一半,想小邱如果沒事,那說明他們的驢友團可能沒出事。
趙磊又道:“小邱啊,你是不是小邱?你在不在雄敢,你……”
祝達明看着趙磊,見他突然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便急急地把電話給挂了。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祝達明問道:“喂,小邱怎麽說的啊?韓虎呢?他們有沒有事?”
趙磊搖了搖頭,嘴巴有些打結,道:“我…那個,好像是,不是小邱,不是小邱。”
“不是小邱?那是誰接的電話?”
“我不知道,沒人說話。”
“沒人說話,那你這是怎麽了。”
“我聽到…好像,好像是…”
“好像是什麽啊?”
“是野獸在吃肉的聲音,野獸,感覺像是老虎。”
……………………
陳鏡安和黃賢道别後,離開了成賢大學,出校門的路上,那兩個留學生還在玩抛球的遊戲,而且又把球給扔飛了,差點砸到路上一個行人。
陳鏡安幫忙把球給撿了回去,拒絕了那個留學生拉他再玩一會兒的請求,他還有急事去做。
倒是那個路過的行人,陳鏡安瞥了他一眼覺得有些眼熟,想了會兒想起來,是元旦放假那天晚上,書店裏和主持人有一腿的青年學者。
沒想到在這裏又碰見他,兩人擦肩而過,陳鏡安打車去了紅雲飯店。
因爲警官證和警徽都上繳,陳鏡安現在沒辦法讓飯店配合調查,所以他在飯店開了一間單人房,準備在這裏住上一晚,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紅雲飯店,陳鏡安想起來,之前特勤組的那個飛甲,好像在這裏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