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五點,陳鏡安準時從睡夢中醒來。
打開窗戶,空氣很不錯,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到早上才停,可以出門跑步了。
陳鏡安從箱子裏拿了一件跑步穿的運動衫,洗漱完在脖子上綁了一根毛巾就下了樓。
夏天的雨帶來的是清涼,而晚秋的雨水帶來的是寒冷,外面的氣溫明顯下降了不少。
陳鏡安和往常一樣,繞着小區跑了幾圈。
11月的五點,天還沒有亮,不過已經有很多人起床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和石元強住的這個小區都是拆遷戶,附近還是老城區,大街小巷,做早點的,開小飯館的,菜市場賣菜的,搞物流運輸的,這個點他們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跑了半個多小時,天蒙蒙亮起來,路上有了中學生的身影,該是去上學的時候了。
陳鏡安想到今天還要去一趟明高中學,查探一下情況。
做警察的多多少少有一點直覺,陳鏡安覺得,這個秦剛很可能有問題。
跑完步到樓下買了油條豆漿和薏米粥,上樓洗了把澡,吃早飯,石元強才剛起床。
受陳鏡安的影響,石元強現在每天也起的挺早,六點半起床吃早飯,再晚一點就要豆漿就涼了。
石元強洗漱完,陳鏡安已經吃完了,他穿着新換的長袖衫,要回房換衣服準備上班。
石元強卻叫住陳鏡安,道:“聽說你昨天被人砍了?”
陳鏡安表情有些疑惑,道:“沒有啊。”
石元強道:“诶,我聽人說你在醫院遇到個神經病,他把你砍了,你把他制服了。”
陳鏡安道:“我昨天是在醫院遇到個打人的,說是吸毒,不過他沒傷到我,你看我哪像受傷了。”
說着,陳鏡安動了動胳膊讓石元強看,沒有任何問題,他早上還出去跑步,洗澡,身上完全不像有傷的樣子。
石元強奇道:“可是新聞上都報了,說某警察在醫院制服行兇歹徒,光榮負傷,你看。”
石元強掏出手機給陳鏡安看一條新聞,陳鏡安一看還真是,不過報道中并沒有提及陳鏡安的名字,連姓都隐去了。
因爲第二十二科的人在媒體上是嚴禁曝光的,這種程度的報道已經是極限了。
陳鏡安搖搖頭:“可能是媒體爲了誇張吧,我衣服上是沾了點血,不過是那個受傷的醫生的。”
陳鏡安還記得,昨天晚上回到家洗衣服,外套上沾了血,襯衫……襯衫,他昨天穿襯衫了嗎?
石元強見陳鏡安愣在了那裏,道:“喂,别想了,沒受傷是好事。你昨天見到新同事了嗎?”
陳鏡安道:“沒有,新同事怎麽樣?”
石元強道:“一個姑娘,個子小小的,長得不錯,就是…就是性子比較直。”
陳鏡安道:“是麽,說你又黑又矮了吧。”
“你…你怎麽知道…”
“剛接觸就說她性子直,肯定是戳到你心窩了。抓緊吃,我上午還忙呢。”
“哦。”
石元強歎了口氣,沒想到這麽輕易就被陳鏡安識破了。
吃過早飯,石元強又開着他的破豐田,帶着陳鏡安一起去上班。
到了單位,陳鏡安看到辦公室隔壁的房門上貼了一塊牌子,寫着“醫務室”。
“新來的同事是醫生?”陳鏡安問道。
“算是,應該說是護士,打針的,昨天下午劉有全來打了一針。”石元強回道。
“什麽針,抑制劑?”
“對,抑制劑,說是一個月一針。”
“難道要這麽一直打下去麽?”
“不知道,說還不清楚這個藥效到底怎麽樣,要是失效了…”
石元強不無擔心地說道,而陳鏡安則感覺,他們一定還有控制變異者的其他方法。
兩人在辦公室待了幾分鍾,王靜和蒙淺淺一起到了,蒙淺淺現在和王靜住在一起。
蒙淺淺見到陳鏡安,主動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新來的蒙淺淺,以後醫務室歸我負責。”
陳鏡安朝着蒙淺淺敬了個禮:“你好,我是陳鏡安。”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問候,陳鏡安沒有再說别的,王靜對陳鏡安說道:“今天還要去明高?”
陳鏡安點頭:“是,去查兩個案子,秦剛的事,還有學校女生自殺的事。”
王靜道:“那你抓緊去吧,聽說明高昨天晚上又死了一個。”
“什麽?又死了一個?”陳鏡安驚道。
“這起案子你也接手吧,很可能有問題。”
王靜和陳鏡安想到了一塊,陳鏡安不再多留,準備動身去明高。
王靜補充道:“如果遇到麻煩,及時請求支援,不要一個人單幹。”
陳鏡安點點頭,離開了辦公室,去警務室取槍拿車,朝着明高中學而去。
陳鏡安來去匆匆,王靜問石元強:“昨天的事辦的怎麽樣?聯系上了嗎?”
石元強道:“聯系上了,藥給他了,就是不知道時間準不準。”
一旁的蒙淺淺哼了一聲道:“你放心吧,藥劑都是我調的,說到時間就到時間,别瞎擔心。”
說完,蒙淺淺離開辦公室,去了自己的醫務室裏。
王靜道:“别管她,待會兒跟我去一趟看守所,有事要辦。”
石元強應了一聲,說道:“對了,昨天陳鏡安在醫院,制服歹徒受傷的事你聽說了嗎?”
王靜點頭:“聽說了,局長給我打過電話,我說不用通報表揚,我們科還是要低調。”
石元強道:“可是早上我看了,陳鏡安沒受傷啊。”
王靜道:“是嗎?我聽趙局長說,他的胳膊被刺傷了。”
“沒有,胳膊好好的,還早起跑步呢,一點傷口沒有。”
王靜皺起眉,她好像想到了什麽,離開辦公室走到醫務室門口敲了敲門。
門開了,蒙淺淺站在門口,她在外面披了一件白大褂,看上去更像個醫生了。
王靜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說道:“把你的能力收了,我有話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