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三天的接觸,周克内心還是很爲動容的。
一開始,他隻是從辛雨真的口述中,了解了辛雨芽曾經的悲慘遭遇,直到她對自己的執念很深,幾近貪嗔癡全中。
可是,男人畢竟不會因爲一個女人很愛你,就非得反向也愛上對方的。
真正吸引男人的,是女生的品性,和各方面的素質。
辛雨芽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隻不過周克并不是外貌協會和顔狗,他不在乎這些。
可辛雨芽的聰慧靈犀、高冷端莊,同樣是舉世拔群。
周克跟她每每聊起一些舊事,都能勾起更多記憶中塵封的美好回憶。
又或者是聊到一些面對眼下困局的對策,辛雨芽也能高屋建瓴,見解犀利。
畢竟她在特搜部混了五六年,當上處長也有将近兩年,見識和計謀,其實都遠比周克全面。
周克不得不承認,在心靈的合拍方面,辛雨芽一點都不比她妹妹差。
這天一大早,辛雨芽又通過她妹妹發送來了邀約的暗号通訊(爲了保密,辛雨芽本人的人格芯片ID是不會給周克發信的,因爲他們表面上的關系應該是比較緊張的。)
周克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方面要慶祝辛雨芽術後完全康複,小聚一下。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對付拉斯羅夫教授的技術細節,想要找聰明人讨論一下。
莫娜和左雙葉并沒有被邀請,也就甩在了周克的别墅。
……
“芽姐,今天好些了吧。”周克一進門,問候時已經顯得很自來熟。他還一邊把一小束問候病人用的鮮花,随手擺在門廳裏。
辛雨芽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激賞的異色,蹬着高跟鞋輕快地竄過來,把花攥在手上,偷偷聞了一下:“我很好,謝謝。”
“你……”周克仔細打量了一下,愣在那兒不知該說什麽好。
他這才發現,今天的辛雨芽疏了一個從沒有見過的新發型,是那種有些韓式的空氣斜劉海,發色也染過,把微微的幹枯灰色遮掩了一下,恢複到了清揚而又光亮的純黑。
走近了之後,還能聞到辛雨芽身上,有一股從沒聞到過的如蘭沁心幽香。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數年如一日的黑色職業小西裝和筒裙,而是露肩的蕾絲邊雪紡連衣裙。
要不是室内的空調開得很溫暖,這種着裝完全不适合寒冷的冬天。
周克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敢确認地問:“你是說,請我來聊‘揭穿拉斯羅夫教授後,怎麽假裝大明間諜把他綁走、然後讓他被追捕者誤殺’的事兒的,我沒記錯吧……”
辛雨芽的眼神閃動了一下,随即恢複了堅定:“當然,隻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幫你出謀劃策。我也沒說今天不談正事兒啊。”
“那就好,那就好。”周克有些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對付拉斯羅夫教授的計劃,如今已經算是執行了一小半了——
讓拉斯羅夫在垃圾債投機中爆賺幾億美元,勾起統治階級對其勾結大明的懷疑。再靠後續讓拉斯羅夫主動獻上一條明面上對人格芯片計劃大有好處、但長遠來看卻會動搖資本注意根基的蠢主意,徹底實錘拉斯羅夫的叛國。
如今,隻剩下最後一步了:假裝鬧出一個有可能導緻拉斯羅夫“暴露”的事件,然後周克他們僞裝成大明間諜,“保護”拉斯羅夫“潛逃”。
而特别搜查部的人,則在追捕的過程中,将畏罪潛逃的拉斯羅夫“不慎擊斃”,死無對證。
而且,這個最後一步并不能等太久,按照周克和辛雨真當初的計劃,最多也就半個多月——因爲拉斯羅夫不傻,他隻是在嫌疑危機的關頭,病笃亂投醫,才會獻上那條由嚴謹轉告慫恿的蠢主意的。
等拉斯羅夫空下來,慢慢複盤,最多半個多月,他肯定會醒悟過來。
到時候,如果拉斯羅夫主動上報這裏面的風險,請求蒙紮克停止新需求,那他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周克他們必須在這之前動手,讓他死無對證。
算算日子,半個月的期限,已經過去了三四天,留下的準備期不多了。
所以,周克最近盡管對辛雨芽有所好感,但也沒有對辛家姐妹中的任何人,有任何逾越的舉動。
每一步都是有可能生離死别的棋子,他不想分心,甚至是抱憾終身。
辛雨芽給周克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坐到沙發上,娓娓道來:“這裏面,有些事情怪我,是我在阿真跟我攤牌之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給拉爾森出謀劃策,讓他‘臨時招募絕地大逃殺參賽者,組成對隐身人的一線追殺隊,然後讓特搜部内務部隊充當二線督戰隊’。
這個計策,毫無疑問會增加你們後續劫走拉斯羅夫時的行動難度,讓敵人的戰鬥力更強。
不過憑心而論,既然你們有十天半個月的準備期,我覺得以拉爾森部長的見識和智商,或者憑行動處阿甘的業務經驗,即使我不說出這個計策,他們也遲早會想到的,或者至少是想到一條功能上類似的辦法。
現在由我提出來,至少徹底洗清了我身上上一次‘婦人之仁’帶來的負面影響,也能确保拉爾森在這段時間裏對我更加信任、絕對不可能發現我也已經取掉芯片成爲了隐身人。到時候,我如果裏應外合,你們應該可以在殺掉拉斯羅夫後成功逃亡的。”
周克跟着辛雨芽的節奏,一邊慢慢抿着紅酒,一邊傾聽辛雨芽的解說。末了,他擔心地說:“你想怎麽裏應外合?那你豈不是會很危險?”
辛雨芽一口把紅酒喝盡,也不顧一些酒液從嘴角滴落,故作輕松地說:“我有分寸的,再說,我手上染了那麽多你救命恩人的鮮血,冒點險贖罪,貌似也沒什麽。”
周克内心突然覺得很暴躁,升起一團不能保護自己女性知己的不甘,他霸道地抓住辛雨芽地雙肩,表白道:“我不許你有事!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再說一切都是因爲誤會,你是太……太愛我才會那樣做的。我不要你有心理負擔!”
辛雨芽眼神有些迷離,媚惑地笑了:“幫我把酒舔了,那我就不說什麽‘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結婚’的弗萊格。”
周克沒有多想,微微伸出舌頭,把辛雨芽嘴角滴落的紅酒舔了。
辛雨芽當然不會放過他,趁機把還未完全咽下去的最後一點紅酒,慢慢吐了出來。
同時,緩緩地向下接近,捉住了周克的嘴唇。
空氣中交雜着唯一定制款法式香水的微毒甜香,舌尖上震顫着法師紅酒的濕吻,一瞬間就引爆了開來。
周克也被這種天人合一的氛圍迷醉了,整整吻了一分鍾才停了下來。
“會不會……太快了?我想尊重你,我愛的是你人,不是你的美貌。”周克還有些不好意思,或者說,是愧疚。
他覺得有些唐突了女生。
“要我!我都等你到25了!你才17,你還好意思讓我等?!不會到現在你都不算真.男人吧!”辛雨芽卻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霸道。
她一邊索吻,一邊撕扯,一邊居然狠狠掏了周克一把,輕輕地搓揉驗貨。
随後,她露出了媚惑地笑意。
在周克看來,這一切太突然,有些不尊重女生的感情。
但在辛雨芽看來,自己已經腦補了十年了,還有什麽好等的。
周克抄起辛雨芽,一路上雪紡飄飛,沖進了布置溫馨的安全屋。
……
“啊……”
“别管我,不許停!”
搓揉,沖刺,躍馬挺槍馳騁疆場。
可憐周克本來是個連撸都不會的年輕人、恢複身體全部機能也才不到十個月。如今卻無師自通,妙合而凝。
“你受傷了,歇歇吧。”周克憐香惜玉,心疼不已。
“十年了,終于把身子給你了,我要一次做個夠本,把欠的都還給我!再來!”辛雨芽榨出第六發的時候,已經近乎休克,依然迷迷糊糊地撐持着。
從中午到傍晚,一切終于煙消雲散。
騎在上面的辛雨芽,最後頹然倒下的時候,已經四肢抽搐,肌肉痙攣,昏死過去。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辛雨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自己的無名指上有一枚璀璨巨大的鑽戒。
“芽,等一切結束了,我娶你。”周克同樣有氣無力,但很誠懇地摟着她傾訴。
辛雨芽靜靜地在周克懷裏躺了一會兒,淚水不經意就滑了下來。
“不用急着下決定,我的心願已了。”她細聲細氣地抱緊了周克,“有些東西,沒有得到的時候,心裏會把他腦補得越來越完美。真得到了,才發現跟當初設想的不太一樣。”
“你什麽意思?你已經是我的人了!”周克急了,一個翻身壓了上去,霸道地再次确認自己的占有。
辛雨芽呼痛呻吟,卻不松口:“你以後好好待阿真吧,她喜歡的,才是你現在的樣子、這個完全真實的你。我可能反而沒有她那麽合得來呢,在我回去那個危險的地方之前,你肯跟我在一起,就夠了。”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如果有危險,我不許你回去!”
“别傻了,都什麽時代了,我和你上床,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