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得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衆目睽睽之下就敢把自己擄走。
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當她說出自己是關秋妹妹後,對方不僅沒有放了她,而且還把她帶離了溜冰場。
因爲被蒙着眼睛,顔璃也看不到外面,隻知道車子開了很久,從喧嚣熱鬧的馬路,到偶爾會車時才會傳來汽車鳴笛聲,最後外面就變得萬籁俱寂,車廂裏隻剩下輪胎碾壓路面時發出的“莎拉莎拉”聲。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車子開始颠簸了起來,未知的恐懼讓顔璃整顆心髒像汪洋大海裏的一葉浮萍般、随着高低不平的路面上下起伏。
終于,車子停下來了。
車門打開,有人粗暴的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從車裏拖出來。
有人在嬉笑,“大頭你他媽的不會慢點啊,小姑娘細皮嫩肉的,萬一傷着了,回頭菊姐肯定饒不了你。”
“怕什麽啊。反正看這丫頭桀骜的樣子,回頭也免不了一番皮肉之苦。”
“這倒也是……”
顔璃被人拉着踉踉跄跄朝前走去,嘴裏哭着哀求着,“嗚嗚嗚……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哥一定會給你們很多錢的……”
“小姑娘,我們知道你哥有錢,可惜我們有命拿沒命花!算你倒黴吧!”
“嗚嗚嗚……”
“哭也沒用。到了這裏你就認命吧。”
兜兜轉轉,又坐了會電梯,等終于停下來後,顔璃蒙在臉上的頭套被拿下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軟包卧室,大概二十平方左右,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整間屋子的牆壁以及門框全部用厚厚的皮革海綿包裹着,連棱角都看不到。
如果有明白人在這裏,一眼就能看出,這樣的特制房間是專門爲了防止人自殺所設。
折騰了一晚上,顔璃此時也是又累又餓,再加上緊張忐忑,此時整個人都開始打起了擺子,靠着牆根緩緩蹲下去,雙手抱着膝蓋,默默流淚。
就在這時嚴絲合縫的軟包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三十左右、穿着豔紅色睡袍女人走了進來,邊走還邊打哈欠。
“小春也真是的,這麽晚還送人過來,長什麽樣啊?”說着女人走到卷縮在牆根的顔璃身旁,不耐煩道:“來,把頭擡起來給我看看。”
顔璃擡起梨花帶雨的臉龐看了眼。
在見到顔璃的長相後,女人眼睛頓時一亮。
跟在身後的小平頭男人笑道:“菊姐怎麽樣,不錯吧?”
“嗯,不錯不錯,真是個小美人坯子。”菊姐喜笑顔開的點點頭。笑容牽動嘴角的一顆黑痣,再配上她那張倒三角臉型,顯得特别可怕。
顔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哀求道:“求求您放了我好不好,我哥哥是關秋,他一定會給錢你的。”
“到了我這裏,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你還是死心吧!”菊姐說着便蹲下來,用手托起顔璃的下巴,說:“乖,把嘴張開,讓我看看牙齒。”
顔璃不說話。
菊姐笑了笑,反手一個巴掌抽在顔璃臉上,說:“張開!”
顔璃還是不張,又是一巴掌抽了過來。
顔璃嘴角溢出了一縷血絲。
菊姐眯着眼笑說:“跟你說啊丫頭,比你犟的小姑娘我見多了,換來的除了皮肉之苦外,到最後無一例外都非常聽話。”
顔璃知道求饒已經沒用了,這些人根本不會放了她,一口血沫吐在菊姐的臉上,咬着牙齒喊道:“我哥哥一定會找到你的,讓你們不得好死!”
菊姐伸手抹掉臉上的口水,露出一個放肆的笑容,說:“丫頭,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心啊!”
說着菊姐站起來,輕輕拍拍手,很快外面進來兩個女孩。兩個女孩大約十七八歲的樣子,臉上面無表情,甚至瞳孔裏都沒有太多的光彩,如同行屍走肉。
“把她帶到刑房去。”
兩個女孩上前架起不斷掙紮的顔璃往外面拖去。
站在後面的兩個男人嘴裏啧啧有聲,其中那個小平頭男子豎起大拇指道:“菊姐,好手段。”
其中一個女孩子他上次送人過來時還見過,當時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沒想到轉眼間變得這麽聽話了。
菊姐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你想不想看看我怎麽調教她們的?”
小平頭盡管心裏十分好奇,但是對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卻畏之如虎,幹笑道:“算了吧。我沒興趣~”
“告訴小春子,下次别這麽晚送人過來了,睡眠不好會影響到我皮膚……”菊姐說話間走掉了。
門口兩個男人互相看了看,轉身跟着離開了。
……
……
蘇城工業園的鴻海商城地下二樓。
當朱光标受刑不住招出廖興春時,廖興春強忍着心底的恐懼、矢口否認道:“關秋你這樣屈打成招有什麽意思,根本不關我的事情。”
關秋徑直走到廖興春面前,盯着他的眼睛冷冰冰道:“人在哪裏?”
“我不……”
“啪!”
“人在哪裏?”
“我……”
“啪!”
廖興春橫下一條心,死豬不怕開水燙說:“我說了,我不知道,是他胡亂攀咬,你打我也沒用。”
關秋眼角餘光看了眼牆上的挂鍾,已經12點05分了,顔璃現在一定處于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他沒時間跟這個人繼續耗下去。
“你想試試我的手段對吧,那我今天讓個畢養的見識見識!”關秋把外套脫掉,随手扔給旁邊的人,“把他給我摁好了!”
說着關秋朝身後的人吩咐道:“找個勺子過來。”
一分鍾不到,有人找了把鋁制湯匙過來。
被人摁在地上的廖興春瘋狂掙紮着,嘴裏破口大罵道:“關秋你個王八蛋,你今天要是敢動我一下,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此時此刻,廖興春心裏才開始後悔不已,早知道把人給放了算了。非法拘禁了不起判幾個月,最多再被關秋打一頓。
可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
一步錯、步步錯。
“廖晉中嘛,你放心,我這個人做事喜歡斬草除根。既然敢動你,肯定連你哥一塊除掉。”說着關秋蹲下來了,“把頭給我掰過來。”
“啊……草泥馬的……關秋你想幹什麽……”廖興春目眦欲裂的看着越來越近的湯匙,劇烈掙紮着。
關秋面露猙獰之色說:“既然你這麽有眼無珠,這對招子留着也沒什麽用了!”說着冰冷的湯匙貼到廖興春的右眼窩裏。
“我數十聲,1、3、5、8、9、10!”
廖興春還沒反應過來,關秋已經數完了,湯匙“噗嗤”一聲戳進了眼窩裏。
“啊……”一股劇痛傳來,廖興春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褲裆裏更是流出一股橙黃的水漬,竟然吓尿了。
關秋拿開湯匙敲敲廖興春的腦門,“才進去一半,要是治療及時的話說不定還能看得見。現在我再問你一遍,我妹妹在哪裏?”
“她……她……”
關秋再次把湯匙貼到廖興春的眼窩裏,厲聲道:“她在哪裏?”
廖興春閉着右眼,鮮紅的血液順着鼻梁骨流進了嘴巴裏,有氣無力道:“她在……在……”
就在這時王富強過來了,俯身在關秋耳邊低語道:“110來了。”
關秋充耳不聞,面無表情的看着廖興春,“在哪裏?”
垂死掙紮的廖興春、從王富強匆匆的腳步裏看到了一絲曙光,他龇牙用舌頭舔舔微涼的血液,剛準備說“不知道”,關秋已經控制不住心裏的暴虐了,抓着他的頭發往水泥地上撞。
“咚咚咚”
“她在哪裏……在哪裏……說話!不說老子今天活活打死你!”
精神以及肉體的雙重折磨下,廖興春終于扛不住了,口齒不清的說了個大概地點。
關秋轉頭問:“你們有誰知道在哪裏?”
站在蘇文山旁邊的青年男子道:“我知道,在蘇浙交界處的墨山腳下,離這裏大約150公裏左右。”
關秋站起來就朝外面走,“蘇文山,這裏交給你來處理了,有什麽麻煩打電話給趙謙修,就說是我說的、人暫時别放走!王富強你帶人跟我走。”
“知道了老闆!”
衆人從地下室的暗門離開了溜冰場,風馳電摯的朝墨山趕去。
一路之上,關秋都在默默祈禱,“顔璃,你可千萬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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