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香君是被尿憋醒的,揉揉昏沉且欲裂的腦袋,哼哼唧唧的赤腳下地,溫暖柔軟的腳丫踩在冰涼木地闆上的觸覺,讓她意識清醒了幾分。
再一看,自己渾身上下竟是一%絲不挂,胸前男默女淚的山巒在晨光中顫顫巍巍、跌宕起伏。
這一驚非同小可,吳香君差點沒失聲尖叫起來,總算堅韌的神經讓她在最後關頭硬生生忍了下來,迅速拽過床頭白色浴巾披在身上。
有了一層遮羞布之後,吳香君總算鎮定了些,轉頭四處一看,原來是在家裏的卧室。
熟悉的環境帶來的安全感卸掉了吳香君内心的戒備,松了口氣的同時拍拍腦袋,昨晚的記憶滾滾而來。
酒後三分醒。
但也要看當事人願不願意去回憶。
想到昨晚喝醉後的自己做過的一幕幕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吳香君臉紅不已,然後立刻終止回憶,在心裏告訴自己那不是她。
一定是做夢。
吳香君昂着頭,邁動勻稱修長的大腿去了衛生間。
由于沒關門,急促的水流沖刷聲從衛生間裏傳出來,驚動了沙發上蒙着羊絨毯的身體,翻了個身坐起來,羊絨毯從頭上滑落,正是關秋。
昨晚到醫院檢查了一下,沒什麽大礙,不過遵醫囑,這兩天不要劇烈運動,床上床下都不可以。
然後本來想讓李艾把他送回家的,但是住的有些遠,再加上天也不早了,幹脆在吳香君家裏蝸居了一晚上。
衛生間裏的沖刷聲變成了淅淅瀝瀝聲,關秋起身走了過去,門開着,他以爲裏面人在洗漱呢。
然而當他走到門口時,映入眼簾的卻是半片覆雪昆侖,以及順着雪山迤逦而下的修長緊緻,優美動人的曲線勾勒出了蕩氣回腸的弧度。
吳香君餘光其實在第一時間就看到門外有人了,但她以爲是李艾,就沒當回事,坐在那裏等了一會見“她”還不進來,就轉頭看了眼。
“嗳,他怎麽在這裏啊?”這個念頭在腦海裏閃過之後,吳香君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形象實在是有些不雅,不過還是很淡定的說:“麻煩你幫我把門關起來。”
關秋:“……”
這個神經大條的女人,他真的恨不得沖過去把她掐死算了,還得趁熱。
當雪白的豐腴被磨砂玻璃阻隔後,關秋松了口氣的同時說道:“快點,我憋不住了。”
吳香君嘴角露出一抹嬌媚的笑意,轉身抽了張紙擦拭了一下濕漉漉的毛發,順手沖了一下,起身裹好浴巾後說:“好了,進來吧。”
關秋推開門進來後,見到吳香君站在盥洗台前擠牙膏準備刷牙,說:“你先出去一下,我上廁所。”
“你上你的呗,又不是沒見過。”吳香君随口說了句,然後彎腰撅臀自顧自開始刷牙。
“……”關秋滿臉黑線。要不是她現在沒穿小褲褲,他真想扒下來抽出皮筋狠狠彈她屁股。
關秋小心翼翼的褪下褲子撒尿。
吳香君看着鏡子的關秋,噴着牙膏沫含糊不清的問:“泥怎麽砸喔家?”
“你還好意思問?”
吳香君當然知道他什麽意思,隻是随口罷了,見他口氣不善,吐掉牙膏沫不服氣道:“你以爲我想喝啊,還不是爲了公司。”
關秋說:“我說的是這件事嗎?”
吳香君疑惑道:“那什麽啊?”
“你……”關秋感受着蛋蛋上傳來的隐隐刺痛,心裏郁悶不已,總不能跟她說,她昨晚差點廢了自己吧,“沒什麽。”
吳香君最讨厭人說話說半截,把人好奇心吊起來又不說清楚,那還不如幹脆不說呢,拽拽他胳膊,“說啊,我怎麽啦?”
“别拽啊,沒看我上廁所呢嘛。”關秋轉頭說了句。鏡子裏,吳香君修長的天鵝頸蜿蜒而下,越過肩胛骨後是一片白裏透紅的肌膚,圓潤的肩頭緊緊鎖住中部兩座驚人的山峰,幾欲裂巾而出。
“那你快說,到底什麽事。”
“我差點雞飛蛋打……”關秋義憤填膺的把昨晚自己慘烈的遭遇簡單訴說了一遍。
吳香君一聽緊張道:“快讓我看看怎麽樣了……”說着牙也不刷了,側過身低頭探望了起來。
關秋趕緊提褲子,哭笑不得說:“已經沒事了。”
“不行,你快讓我看看。”吳香君拽着他褲子,不讓他往上提,“我是你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再說了,又不是沒見過。”
關秋真得很想問問她,她到底什麽時候看過的?是看的他還是看得别人?但顯然現在不是時候,“真得已經好了……”
吳香君不依不饒非要看,見他死死扒着褲子。
關秋立馬不敢掙紮了,黑着臉說:“真沒事了……”
“那你快松開讓我看看。”
關秋不得已隻好松開手,吳香君蹲下來把他衣服撩上去仔細了起來。
用手捏了捏,“疼嗎?”
“不疼。”
“這樣呢?”
“有一點點。”
“醫生怎麽說的?”
“醫生說休息兩天就好了,期間不要劇烈運動。”
吳香君仰起頭一臉内疚的說:“對不起噢,以後我保證再也不喝酒了。”
“呃……隻要節制就行了。”
吳香君口鼻間溫熱的氣息噴在小腹下,癢癢的,讓關秋有些蠢蠢欲動,他俯視着她,嬌媚的容顔上有着難掩的羞慚,而下方搶眼的大胸胸也襯托的眼前這副嬌顔越加楚楚動人。
就在氣氛極度暧昧,随時有可能擦槍走火可能時,沒有保險的衛生間門響起“咔哒”一聲。
李艾夜裏起來了兩三次,老闆有沒有蓋好被子。她昨晚本來打算睡沙發的,是老闆非堅持,她也就沒矯情了。
早上一聽到外面的動靜她就立刻起床了。難得這麽好的機會,她要使出渾身解數好好表現一番,給老闆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她不記得在哪裏看過這麽一句話,要想征服一個男人,首先要征服他的胃。
她沒想着征服老闆,但是如果有機會爬上他的床,她也不會拒絕就是了。
由于腦海裏全在考慮着早上做什麽給老闆吃,李艾忘記去看客廳沙發上那一團羊絨毯裏關秋還在不在了,甚至擰開洗手間的門也隻是下意識動作。
當門打開後,由于角度問題,李艾被眼前霏霏的畫面給驚呆了,隻見老闆衣衫半褪,香君姐低着頭側身蹲在他面前,那樣子像極了正在“咬”。
不對。
不是像,根本就是。
一瞬間李艾臉紅到了後耳根,不等裏面兩人說話,慌慌張張的說了句“我什麽也沒看到,你們繼續”,關上門匆匆回房了。
到了房間裏,李艾靠在門後臉熱心跳,“完了完了……這可怎麽辦是好?”
雖然她一直認爲老闆跟吳經理私下裏肯定有關系,但是猜測跟親眼目睹是兩碼事。這種事被一個職員看到了,老闆就算出于維護自尊考慮,也肯定會把她開除,要不然經常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多尴尬啊?
想到這個可能,李艾差點沒哭出來。她事業上剛剛有了一點起色,沒想到這麽快就要被打回原形了。
就在這時客廳裏傳來了腳步聲,李艾忍住心裏湧起的彷徨,揉揉臉打開門走了出去。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盡力挽救一下,做一頓豐盛的早餐,希望老闆看在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把剛才的事情給忘記。
……
……
耍酒瘋,其實就是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在酒精的刺激下被放大後的一種表現形式,總之就是心裏有氣。
吃過早飯,吳香君說今天不想上班,要出去逛逛,關秋就陪着她一塊去了。
外面有些寒冷,不适合戶外走動,于是駕車去了城隍廟,關秋路過這裏好幾次,但今天還是頭一次來。
在停車場停好車,兩人并肩朝老街裏走去。
吳香君還是先關心了一下他的蛋蛋,确定不會有影響後才說:“再有一個禮拜就冬至了,到時候一塊回鹿城啊。”
“嗯!”關秋在路兩邊店鋪随意的浏覽着。老街裏賣的東西很多都是前世慢慢消失的,像蛤蜊油、雪花膏、樣式古樸的老懷表以及像麥芽糖一樣的小零嘴。
正巧前面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外國女人,關秋目光就落在她身上。
吳香君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前面的大洋馬穿着旗袍,外面罩着黑色收腰小馬甲,把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大胸蜂腰翹臀,曲線驚人,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西餐”類型。
吳香君帶着三分醋味說:“她身材有我好啊?”
可能是距離造成的心理落差,自從到滬市以後,吳香君漸漸覺得關秋不再像以前那麽關心她了,再加上自身展現出來的情況,抱着一種成全他的心思,想從他的生活裏慢慢疏遠。
可她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當身心疲憊的回到家裏時,等待她的隻有清冷的燈光和那張寂寥的雙人床,心裏就特别難受,然後會不自覺的想到他。
她不是樸若那樣的女強人,沒想着事業有成;也不是李艾那樣一門心思鑽研的女人,不需要大富大貴,于她而言,開心最重要。
可是她現在不開心了,一點也不開心。
“怎麽會呢。我隻是覺得香君姐你要是穿上旗袍的話,應該會很漂亮。”關秋笑着說到,“那邊有一家旗袍店,要不要過去試試?”
吳香君瞄了他一眼,關秋臉上滿是真誠的笑容,于是也回以一個妩媚的笑容,“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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